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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7
娘看到我站在盆栽邊上，有些不悅。
「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不是說了，以後你不要再給盆栽餵血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不再說話。
她仔細地打量着我的眼睛。
突然，她整個人開始顫抖。
她睜大眼睛，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她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她顫抖着看着我，嘴裡支支吾吾。
「您……您……回來了……」
她跪在我的面前，渾身顫抖。
她的眼神中，滿是恐懼和疑惑。
她可能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
畢竟，她親手殺了我。
我把我剁了雞頭的雞扔到一邊。
雞滾落到池水裡，血水濺到她臉上。
我笑着對她，「我回來了。」
——
我是一株古藤鬼煞。
被人稱為不祥之物的古藤。
我被封印在潮濕、骯髒，不見天日的魅林里。
在哪裡，我已經不知道待了多少年。
直到有一天，以男人和一個女人出現在我面前。
他們說，這裡有古藤鬼煞。
只要找到古藤鬼煞，就能實現自己的願望。
他們說的沒錯。
我確實能實現願望。
但是，幫不幫她們實現，要看我的心情。
我當時太厭倦深林里的生活。
我需要一個身體。
我對他們說。
「殺掉你旁邊的同伴，我就幫你實現願望。」
那個女人手起刀落殺了那個男人。
我見狀鑽進了她的身體。
控制着她。
回到村里大肆宣傳。
一時間，村裡的人都往魅林跑。
他們被貪婪蒙蔽了雙眼。
幾乎把林中的古藤砍完了，還把魅林給燒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
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古藤的秘密是能讓人許願成真。
但是古藤鬼煞是極陽之物，需要得到女人的純陰滋補。
餵食，也只能餵雄性動物的血。
我把這個秘密，傳給了我女兒。
我的女兒居然為了古藤鬼煞，動了殺我的心思。
我知道，我需要找一個新的身體。
就在這時，我女兒帶了一個男人回來。
他叫唐茂。
我不喜歡這個男人。
他心思太多。
但是我心裡有個計劃。
既然我女兒想殺了我。
那就找個新的身體。
於是我把女兒和唐茂的手放在一起。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婿了。」
沒多久，我女兒就懷孕了。
我很高興。那個新生命的就是我生命開始。
等那個生命降生，我的新身份也就開始了。
這具身體長大後，我決定殺掉唐茂。
這個名義上的父親。
而我娘一直都防着唐茂。
特別是在他發現唐茂和玉珍、李嬸密謀之後。
我和我娘都知道，唐茂在等時機成熟。
時機一旦成熟，他就會和玉珍聯手，把我們母女殺掉，把玉珍娶到唐家，兩人一起把古藤鬼煞的秘密牢牢把握住。
可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和我娘早就商量好了怎麼除掉玉珍。
玉珍肚子裡的魅胎，也是我弄的。
那群蠢女人，總以為古藤鬼煞是祥瑞，想要藉此生財。
唐茂也滿懷貪婪。
他覺得，這是一座搖錢樹。
但是他們不知道。
搖錢樹的下面，往往躺着累累屍骨。
我娘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就是為了找機會把唐茂殺掉。
她表面溫柔體貼。
唐茂出去找女人，她還送湯水過去。
我慢慢長大了。
我也明白了娘的計劃。
她在等一個機會。
一個既能除掉唐茂，又能名正言順的機會。
這個機會。
就是村長所謂的報應。
村長覺得，這是古藤鬼煞的復仇。
但是他不知道。
古藤鬼煞只是植物。
怎麼可能會擁有人這麼複雜的情緒？
這所謂的復仇。
不過是更大的陰謀。
在村長的請求下，我娘為了祛除所謂的報應。
決定在全村進行一場法事。
她站在台子上。
下面是一群烏泱泱的人。
她表面是為了全村，忙前忙後。
但是我知道，我娘一定在算計着什麼。
我站在台子旁，抱着手臂，冷眼看着這一切。
現在，我們家的地位，因為所謂的報應，水漲船高。
甚至在一場村民自發的村長選舉上，我娘獲得了高票數，成為了大家公認的下一任村長人選。
「虞姐，要不是你，我們村恐怕就要遭到報應了。」
「沒錯，只有您，才能救我們全村啊！」
「虞姐，不，村長，以後我們都聽您的。」
一群人面露諂媚，對我娘奉承討好。
我娘微微頷首，微笑着應和。
「對了，我家閨女也快成年了。」
「村裡的那幾個男人，是時候過來讓她挑選一下了。」
一群人附和，又開始誇我。
「唐家丫頭長得跟天仙似的，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
我娘捂着嘴，呵呵直笑。
「我女兒自然是只有最好的男人才能配得上。」
我娘看着我，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想要娶她，必須得身體強健，血統純正的男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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