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徐遠拉起柳瓔的手,"他們的援兵馬上就到!"
夜色中,兩人飛奔在京城的街巷中。身後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着許夫人尖利的聲音:"抓住他們!絕不能讓他們到天市營去!"
"這邊!"柳瓔拉着徐遠拐進一條窄巷。她對京城的每條小巷都爛熟於心,這是當年祖父刻意教她記住的。
身後突然傳來破空之聲,數支羽箭直取二人後心!徐遠展開摺扇,將箭矢盡數擋下。
"他們想把我們往死胡同里逼。"徐遠沉聲道。
柳瓔點頭:"所以我們要去那裡。"她指向前方一座高牆,"翻過去就是安遠侯府的舊址。"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只見徐遠屈膝,雙手交叉,柳瓔借力縱身而起,輕盈落在牆頭。她立即解下腰帶,一端系在突出的磚石上,另一端垂下。
徐遠剛要攀爬,巷口已經被許家的死士堵住。許夫人陰冷的聲音響起:"跑啊,怎麼不跑了?"
"夫人。"徐遠轉身,神色沉靜,"為何非要趕盡殺絕?"
"為什麼?"許夫人冷笑,"二十年前沒能滅絕的禍根,今日就要徹底剷除!"
話音未落,暗處又射出數支羽箭。徐遠避無可避,眼看就要中箭,柳瓔已經從牆頭躍下,青銅鏡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弧線,將箭矢盡數擊落!
"走!"柳瓔拉着徐遠翻過圍牆。
許夫人厲聲高呼:"給我追!別讓他們進……"聲音戛然而止,只聽"咔嚓"一聲,那面青銅鏡重重砸在地上。
"鏡子!"柳瓔心中一痛。這是祖父唯一留給她的遺物。
"別管它了。"徐遠緊緊握住她的手,"有我在。"
兩人在廢墟中穿行。安遠侯府早已荒廢,雜草叢生,藤蔓爬滿斷壁。月光下,一切都顯得那麼荒涼。
"等等。"柳瓔突然停下,"你看這裡。"
月光透過殘垣,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那些影子的排列,竟與天市垣的星象極為相似!
"這不是巧合。"徐遠說,"當年你祖父選中這裡,必有深意。"
話音未落,破空之聲再起。這次的箭矢上竟然纏着火油!頃刻間,四周的雜草燃起大火。
"想活活燒死我們?"徐遠冷笑,"二十年前的手段,還要故技重施嗎?"
許夫人的聲音在火光中顯得格外猙獰:"既然你們執意要查,那就和這些廢墟一起葬身火海吧!"
火勢越來越大,濃煙嗆得人睜不開眼。柳瓔突然發現一個地窖入口:"徐遠,這邊!"
兩人剛跳入地窖,上方的房梁已經轟然倒塌。煙塵中,柳瓔緊緊抱住徐遠:"這一次,我絕不會放手。"
"傻丫頭。"徐遠輕撫她的發,"我也是。"
就在這時,地窖的牆壁突然傳來異響。借着火光,隱約可見一個暗格!
"你們逃不掉的!"許夫人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今晚就讓你們給玉家陪葬!"
柳瓔突然想起什麼:"徐遠,你還記得鏡中的字嗎?月影西垂處見真……"
"對!"徐遠恍然大悟,"月影西垂,指的就是這個方向!"
兩人合力推開暗格,露出一條地道。然而就在這時,頭頂的磚石開始劇烈晃動。許家的人在用火藥炸塌地窖!
"來不及了……"柳瓔看着搖搖欲墜的頂部。
徐遠一把將她推進地道:"你先走!"
"不!"柳瓔死死抓住他的手,"要走一起走!"
轟隆一聲,地窖的頂部塌了一角。徐遠來不及多想,抱着柳瓔縱身躍入地道。身後,無數磚石轟然倒塌!
黑暗中,兩人緊緊相擁。突然,地道盡頭傳來火把的光亮。生死關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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