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畫 2: 一幅被盗的油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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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他沿着牆壁,一寸一寸地摸索過去,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那認真的模樣讓我相信他絕對不會遺漏任何細節。 0
 
就當王安意開始出現不耐煩的表情的時候,周帆平靜地說了一聲 「有發現了」。 0
 
他蹲下身子,手指輕輕觸摸着木質地板上一處極難察覺的壓痕,大約有小手指肚的大小,可以看到上弦月一樣的缺口處微微翻出的木茬。 0
 
「這是?」 王安意有些不解地問道,他快步走過來,微微彎腰,試圖看清楚那處壓痕。 0
 
「你們最近在搬運油畫的時候有沒有不小心摔在地上?」 周帆反問道,並沒有回答王安意的疑問。 0
 
他站起身,雙手插兜,眼睛緊緊盯着王安意,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0
 
王安意回想了一會,微微眯起眼睛,說道:「應該沒有。」 0
 
「我記得您說失竊的那幅畫叫做『戀曲 1990』吧?」 周帆又拋出一個問題,他微微歪着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 0
 
我對這幅畫的名字印象極深,因為它和羅大佑的那首老歌同名,而我則是羅大佑忠實的歌迷。 0
 
聽到這個名字,我不禁輕輕哼唱了幾句,思緒也隨之飄遠。 0
 
「是的。」 0
 
「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呢?它畫的又是什麼?」 周帆雙手抱胸,饒有興趣地問道。 0
 
「那幅畫是作者在 1990 年畫成的,內容是一位熱戀中的美麗少女,所以取名叫戀曲。後來作者在一次事故中意外喪生,像梵高一樣,他的畫迅速地升值,現在這幅畫在國內就可以賣出 300 萬的價格。」 0
 
王安意用略顯蒼老的聲音說着有關於失竊作品的資料,就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 0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語氣平淡得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0
 
我驚異於對方甚至有些過頭的平靜了。 0
 
 
「事故?」 周帆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0
 
「應該說是一場搶劫殺人,兇手已經被執行了死刑。」 0
 
「嗯。」 周帆又問道,「那麼畫到底有多大呢?」 0
 
「3.8 英尺長,2.3 英尺寬。」 0
 
「那就對了。」 周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0
 
「怎麼?」 王安意一臉疑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似乎完全不明白周帆的意思。 0
 
「現在可以確定罪犯是女性了。」 周帆自信滿滿地說道。 0
 
我看了看周帆所發現的那處地板上的壓痕,恍然大悟道:「你是說這個是高跟鞋留下的痕跡?」 0
 
周帆點頭道:「是的。按照王先生的說法,那幅油畫一定會很重,所以罪犯在把它扛起來的時候,可能不小心把高跟鞋踩歪了,然後倒地。你們看,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塊痕跡,可能就是油畫落地時造成的。」 0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向不遠處的那道痕跡,眼神中透露出自信與堅定。 0
 
我隨周帆目光看去,果真在不遠處有着一道淺淺的撞擊痕跡。 0
 
「可是,從罪犯可以不知不覺地進入陳列室來看,這是一次有預謀的犯罪,那麼罪犯又為什麼會穿上不適合搬運東西的高跟鞋呢?」 0
 
我說出自己的疑問,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困惑,「而且這個陳列室里比這幅油畫貴的畫也還有吧?可罪犯為什麼專挑了這幅畫?」 0
 
周帆聳了聳肩,雙手攤開,那副輕鬆的模樣仿佛在說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0
 
對於洗硯閣的調查至此就告一段落了,我曾特意注意過洗硯閣的門鎖和監控器,都是完好無損的。 0
 
 
隨同周帆辭別了王安意這位傳奇畫商,在臨行時我總覺得這個老人的臉色有點不自然。 0
 
他的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我們的眼睛,雙手也不自覺地握緊。 0
 
在沿街走去的路上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周帆。 0
 
「當然會不自然。」 周帆說,他微微抬頭,看着遠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銳利,「因為他對咱們隱瞞了重要的線索。」 0
 
「怎麼會?」 我吃驚地道,眼睛瞪得大大的,「難道是他監守自盜?這樣又有什麼好處呢?或許他給畫上了保險?」 0
 
然而我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言論,因為如果王安意真的上了保險的話,那麼他就應該找西城警察介入此事而不是周帆了。 0
 
周帆笑而不答,那笑容里仿佛藏着無盡的秘密。 0
 
「那他究竟隱藏了什麼?」 我急切地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0
 
「兩幅畫。」 0
 
周帆似乎對街對面的舊貨攤產生了興趣,他微笑着走了過去,「或者說是兩把鑰匙,一把可以開啟罪犯的作案動機,一把可以開啟罪犯的作案手法。」 0
 
他一邊說着,一邊拿起舊貨攤上的一個小物件,仔細端詳着,仿佛已經看到了案件的真相。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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