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頭夜裏,師傅難得的回了神仙洞。帶了不少的好菜,晚上我整了一大桌子菜,師徒二人就圍著石桌喝開了。
我舉起碗,看了看生活了九年的神仙洞,是神仙洞,其實也就是個尋常的山洞。對我來卻有著非凡的意義。
也改變了我往後人生的路,如果不是師傅,我可能要跟父親一樣一輩子在大山裏頭,麵朝黃土背朝。
“師傅,這第一碗酒徒兒敬你,雖然這麽些年你也沒盡到一個做師傅的本分,但是誰讓你收到了好徒弟呢?誰讓你徒弟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呢?”我仰頭便喝了個精光。
師傅單腿支在石凳上,也喝了一碗,“你這子,好的沒學會,油嘴滑舌的倒是不輸人。”
“俗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自然是有樣學樣,都是師傅教導有方。”我笑著回道。
師傅伸手就想敲我的頭,卻被我給躲過了,“你還以為是時候,一敲一個準?”
我正暗自得意著躲過了師傅的爆栗,不想一陣勁風劃過,頭上一痛就被師傅敲了個實。我齜著嘴揉著頭,卻見師傅端坐在石凳上神色自若的夾著菜,絲毫沒見動彈過。
“鋒子,記住為師一句話,保持善心,切不可迷失自我。若是將來為師發現你行不義之事,必定不會心慈手軟,無論涯海角必會手刃你這逆徒。”師傅難得用如此鄭重的語氣話。
我原本想嗆回去的話,頓時被咽了回去,笑道:“我是師傅一手帶出來的,師傅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嗎?”
我不喜歡這樣嚴肅的談話,所以故作輕鬆的回著話…
師傅也恢複了常態,“為師自然是信心十足的,但是對你卻……”
我將胸脯拍的砰砰響,“我對自己也有信心。師傅你就放心好了…”
“謹守本心,不畏強權,不欺弱…”師傅喝了口酒,又叮囑著。
我不曾知道師傅一輩子無兒無女,逍遙自在。隻有我這個徒弟,可能在他心裏我不僅僅是徒弟,也是兒子。所以忍不住多了幾句。
我這人最怕煽情,於是假裝不耐煩的擺著手,“師傅你今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婆婆媽媽的?來,喝酒…”
師傅定定的看了看我,似乎是要將這九年的時光給看個通透,於是舉著碗跟我碰了下,嘴裏念叨著,“阿彌陀佛,到底是著相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佛家都雲要斷絕一切情愛,清心寡欲方能修得無上大道。
佛掌跟佛音一猴一鼠也老神在在的各自占了一個位置。這兩東西隨我,都愛喝酒。見我跟師傅喝的正歡,也嘰嘰喳喳亂叫著要碰杯,我隻得拿著碗挨個跟它們的碰了下,這才消停些。
俗話,酒不醉人人自醉。這酒,我跟師傅喝到了大半夜。
喝的無比的痛快,想著明日我便能下山去看看外頭的花花世界,心裏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喝到最後,我也不知道咋回的房間,一覺便睡到了晌午。
我醒過來時,發現佛掌跟佛音正睡的四仰八叉的,悄悄下床後卻發現師傅的房間空蕩蕩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走了,反正他從來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
不知為何,想到突然要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心裏竟還有點舍不得。
許是昨夜喝多了酒,口幹舌燥的,正想轉身去水缸裏舀水喝,卻發現師傅的床上似是留了東西。
我走進了一瞧,是個灰色的布袋,就跟古代的錢袋子似的,看起來很不起眼。
布袋上繡了些花紋,我瞅了瞅隻認得個蓮花。
又隨手拿起壓在布袋下的紙,上麵寫著:你一直想要的乾坤袋,為師送你了。另外在外頭時,記住打不過就跑。人在江湖飄,總有能報仇的時候。最後切記,一定不要提及我的名號。切記!
直到多年後,我才曉得師傅為何叮囑我不能報他的名頭。那是因為要是報了他的名頭,我隻怕會死的更快。我從來都不知曉,原來放蕩不羈的師傅年輕時也做過那樣轟轟烈烈的事。
也是多年後,我才知道師傅的外號叫“血佛陀”。以及這“血佛陀”三個字的來龍去脈。
我將信仔細的疊整齊,又用布包了起來,然後捧著乾坤袋,心裏樂滋滋的。
屏氣凝神,心如止水,調動腦海裏的一絲佛念,慢慢的引著靠近乾坤袋。
沒想到如此輕鬆就打開了乾坤袋,裏頭是一個十來立方米大的空間。跟個房間似的。裏頭除了幾道符紙便再無他物。
我心念一動,手裏包好的信就被收進了乾坤袋。
我玩的不亦樂乎,將平日練功的棍子也收了進去。又收了幾件換洗衣服,一點幹糧。
中午時分,我把佛掌跟佛音給叫醒了,也試了試把這兩貨給收進去,沒成想這乾坤袋隻收死物,活物收不進去。
我也隻能很無奈的帶著佛掌和佛音下山。畢竟它們陪在我身邊這麽多年,丟掉哪一個我都舍不得。而且就算我想丟,也要能丟得掉才行啊。這兩貨都賊精賊精的,別回頭沒把它兩給丟掉,倒把我自己給丟了。
我收拾好東西,將乾坤袋收在懷中,又用細線引了根繩子穿到褲腰帶上。
外頭的太陽正烈,我回頭看了看神仙洞,然後轉身大踏步的離開,心裏無比的激動。
山下的妹子們,我來啦!
佛掌跟佛音也樂的歡實,一個在樹上蕩來蕩去,一個在地下鑽出鑽進。但是基本上隔段時間就要跑到我身邊蹭一會兒。
太陽漸漸西沉,我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才覺察出不對勁兒來。走了幾個時了,居然還沒走出去?
我眉頭緊皺,猛的一拍大腿,師傅曾經過狡兔三窟,神仙洞是他的藏身之所。所以外圍肯定有陣法庇護。
我一拳捶在了旁邊的樹上,樹葉被震的簌簌落下,沒想到下個山居然還被擺了一道。
我這容易嗎?走了這麽些冤枉路。
我朝著遠處打了個口哨,不一會兒佛掌和佛音便跑了回來,落在我的肩上。
陣法一脈,無非就是借山川地利之便,行迷惑幻境之術,用來防守困敵。
我閉上眼睛,嘴裏念著《心經》,心裏無所想,無所念,腦海一片清明。
任由佛掌和佛音在前麵帶路…
果然,晚霞映紅半邊的時候,我出了陣法的範圍,不遠處的村子裏有嫋嫋升起的炊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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