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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寬敞,正中央,坐着的張彪,五十歲上下,尖嘴猴腮,留着兩撇小鬍子,腦袋光溜溜的,模樣顯得有些怪異。
他的那些手下,分立在他左右,有的腰間別着短刀,有的扛着一把大斧。
李麻子帶着蘇寒他們走進來:「張爺,這位就是從天都來的蘇公子。」
張彪卻抬手一伸,制止了李麻子。
他的大徒弟趙虎上前,用眼神示意。
李麻子立刻明白,退到一旁。
趙虎左手抱住右拳,手掌平伸,大拇指向上豎起:「山間飛來一隻雁,聚義堂前一大漢!」
這是什麼?
這是江湖黑話,第一句沒什麼實際意義,算是開場引子。第二句的意思是說,在這裡我們是老大。
可蘇寒對黑話一竅不通。
見對方沒有回應,趙虎還以為對方同樣來頭不小,靠山強硬,拜的老大有本事。於是接着說道:「一半雁來一半風,遠方貴客乘哪風?」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蘇寒頭疼,看這架勢不回應不行,硬着頭皮抱了抱拳:「生平未聞霓裳曲,賞盡歌舞也無趣。」
啊?
趙虎愣住了。
江湖切口裡沒這句啊?
霓裳曲是什麼?歌舞又指什麼?
聽說,最近有一批北方來的人,在京城、金陵、江州等地活動頻繁,難道眼前這年輕人是北方來的?
趙虎也算是見多識廣,南北江湖切口都懂一些,切口分為「南春北典」,當下改成典口說道:「是金點兒,是皮點兒。是來摘瓢的,還是做官差的?」
官差我懂,那是官府爪牙的意思。
蘇寒終於聽懂了一句:「我是來找霓裳仙子的!」
趙虎徹底沒轍了。
這傢伙說的到底是什麼?
既不是南春,也不是北典,自己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退下。」張彪沉着臉讓一臉無奈的趙虎退到一邊,「這位就是蘇公子?」
終於有人說正常話了,蘇寒鬆了口氣:「正是,蘇寒。」
張彪陰沉沉地問道:「蘇公子不是南方來的,也不是北方到的。入的是哪門哪派,拜的老大是誰?」
你看,早這麼說,大家交流不就順暢了,非得整那些沒用的幹嘛?
蘇寒笑了笑:「在下吃的是朝廷飯,拜的老大是當今聖上!」
張彪面色不變:「吃朝廷飯的,我也認識不少。那些什麼官員、捕快,在我這兒做客的有的是。報個名號吧。」
「在下的名號不方便說。」蘇寒這次是帶着楚風的私人任務來的,肯定不能把御密司說出來,「張爺多多包涵。」
張彪也不追問,不過他也猜出了對方身份一二,十有八九是從天都來的暗衛。
最近,臨江城的起義軍又開始活動了,沒準這些人是來抓捕起義軍的,而這肯定需要自己這個地頭蛇的協助。
想到這兒,他面色緩和了不少:「行走江湖,誰都有難處。蘇公子這次來找的那個霓裳仙子,什麼來頭?我怎麼聽着像個仙子的名字?來人,給蘇公子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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