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示警,紫薇失輝。欽天監妄言朝政,此風不可長!"
朝會之上,禮部周大人正慷慨陳詞。他身材魁梧,聲若洪鐘,一番話說得堂下眾臣紛紛點頭。
"陛下,此事關係重大。"周大人繼續道,"北方狀元的預言已在各地引起議論。更有江湖傳言,說此預言暗合某些舊事,恐怕……"
他話未說完,立刻有御史附和:"臣附議!欽天監此舉,實為僭越!"
殿內議論紛紛,張大人立於朝班中,額上已見冷汗。他深知這些天來,朝中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都在借這預言做文章。
"諸位愛卿。"龍椅上的皇帝終於開口,"朕倒覺得,既是天象示警,自該重視。周愛卿以為呢?"
周大人眼中精光一閃:"陛下聖明。只是這預言來歷蹊蹺,臣建議詳查此事。不如……"他略一遲疑,"命欽天監將測算過程公開?"
此言一出,張大人心頭一跳。若真要公開測算過程,柳瓔那些特殊的推演方法必然會引起質疑。
正躊躇間,忽聽皇帝道:"也好。不過……"帝王目光深邃,"七夕將近,民間對欽天監的姻緣測算期待已久。此事暫且擱置,待七夕之後再議。"
朝會結束,周大人正要離開,忽見一名隨從快步上前,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他眉頭一皺:"當真?"
"千真萬確。"隨從壓低聲音,"那位'瘋子',的確與徐家舊案有關。而且,他最近頻繁出現在欽天監附近。"
周大人眼中寒光一閃:"查!給我查清楚他的底細。另外……"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欽天監的方向,"那個柳瓔,也要盯緊些。"
此時的欽天監內,張大人正在值房踱步。案頭是一封加急文書,上面赫然寫着:"北方多地舉子集會,聲稱要討個說法……"
"張大人。"柳瓔被匆匆叫來,見到文書內容,也是面色一變。
"事情麻煩了。"張大人嘆息,"周大人今日在朝上發難,顯然是有備而來。若非陛下以七夕測算為由暫壓此事……"
"大人的意思是……"
"七夕之期已近,姻緣測算不容有失。"張大人正色道,"此事就交給你主持。若能平安度過七夕,或許還有轉機。"
柳瓔剛要說話,外頭突然傳來嘈雜聲。一名官員慌慌張張跑來:"大人,不好了!南方科舉考官聯名上書,質疑我欽天監預言有失公允!"
張大人面色大變。南北雙方都已介入,這預言之事只怕是越鬧越大了。
"大人。"柳瓔沉聲道,"下官願擔此責。天象既現,必有定數。七夕之夜,真相自會大白。"
"好!"張大人一拍案幾,"我信你。不過……"他壓低聲音,"你要當心周大人。聽說他已經派人在查你的底細了。"
柳瓔心中一凜。周大人是當年徐家案的主審官,如今他對自己的關注,怕不僅僅是因為預言之事。
走出值房時,她遠遠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街角一閃而過。那搖晃的破扇,那瘋癲的笑聲,都在提醒她——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而她和徐遠,都已身在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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