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納爾斯。不知在瓦姆勒逃竄的日子裡,武力是否有些許長進?」伽德說。
「比你強。」
雙靈魂同時操縱軀體,可以讓身體的環境觀察力與大腦判斷力得到大幅提升。單片納米戰術分析目鏡在劉宣控制的右眼前迅速生成,為迎戰的納爾斯提供準備提供實時環境分析。
舉起激光長彎刀的納爾斯重新送了送手指,捏在刀柄上,不動聲色地警惕着三人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格鬥。
見藍面俠沒有任何想要主動進攻的意思,為了配合另外兩位戰將,分散藍面俠的注意力,決定主動出擊的縱影者還想故伎重施,雙手運起,操縱着影子想捆住藍面俠!
然而,納爾斯何等反應?速度堪比初射子彈的幽靈影剛從地上擰着身子充滿他近在咫尺的視線,藍面俠神速劈刀,側斬而下,一刀砍斷!
兩個領軍級戰將和一個死神圍攻自己,在地面纏鬥,時間越久對自己越不利。身為全才軍武者,納爾斯當然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必須爭取更大的作戰空間!」
想着,背部的輕氦變推進器立刻從時空武器庫中被召喚出來,在縱影者的下一波束縛到來前爆鳴升空,成功擺脫了圍剿圈。
「我說你們有點操之過急了吧?拉上一個無辜人類,就覺得能找機會解決我了?」納爾斯很是不屑地低頭望着草地上傻呆呆站着的三人,無奈地努努嘴,「說句實話,修煞不來,我都覺得沒意思。」
這話,瞬間就讓烈火在破碎者迦德的心裡「噼啪」亂燒啊:「不過是個剛掌權就看着國家覆亡的年輕廢物,你能有什麼能耐?」
「呵喲。」納爾斯一聽,抱起雙臂,「迦德,你不會是剛從攽薩那邊調過來的吧?我問問你,我這年紀的時候你在幹嘛呢?恐怕還在因為自己長這麼大一坨而感到苦惱吧?幾百年了,不如我這活了才一百年的年輕人,我能有什麼能耐?對吧?」
「納爾斯,激光發射器後倉儲能完畢了。」劉宣提醒道。
納爾斯就在等這句話。
這一頓垃圾話輸出,可真是把迦德氣得直跺腳,可來不及等這中老年人湊句子,藍面俠已經切換出激光發射器,突然浮現在手臂上的微型炮口被精確抬起,鎖定目標後,直朝縱影者射去!
擅長偷襲與突擊的縱影者,其實是藍面俠在地面作戰需要考慮的最大威脅,在這種高度集中的戰鬥中,稍微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她一刀封喉。所以,如果要奪回地面作戰主動權,藍面俠第一個想解決的目標就是這個曾經潛入宮內刺殺父王的終極刺客縱影者。
但不愧是攽薩放心調遣來的大將,在藍面俠手臂上出現時空波紋的瞬間,看上去很笨重的破碎者已經箭步衝上!
「滋啦——」
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破碎者直接用自己身上的正面裝甲硬生生抗下了激光,將縱影者護在身後。格擋之餘,一桶火箭彈從破碎者粗大的手臂裝甲中滾滑而出,頃刻間,五六顆火箭彈如暴風雨般向天上的藍面俠襲來!
一顆火箭彈的話,這個距離藍面俠想避開其實綽綽有餘,但這五六顆火箭彈幾乎完全封鎖住了藍面俠的躲避路線。情急之下,藍面俠還是想着放手一搏,向旁邊側身規避,同時躲開了兩顆火箭彈!
可即便是這樣的身法,左下方的彈身還是磨蹭到了機翼!雖然沒有爆炸,但是高速的摩擦依舊將機翼給直接撕了下來!
失去平衡的藍面俠一個不穩,被迫調整軌道,朝着不遠處的空地上摔去。
「額!」
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藍面俠趕緊一個鯉魚打挺起身。
果不其然,三人的速度不比自己慢——縱影者已經從樹上落了下來,收攏的手指猛然發力,旁邊幾顆樹的影子霎時間就扭曲起來,纏繞在了藍面俠身上,而且這次,是死死將他戴着天創套的雙手五指向後掰,不讓他合掌的同時,將其壓倒在地。
好機會!瞅準時機的掃墓人浮着烏雲衝上,鐮刀的寒芒凝成一線直向藍面俠刺去……
「要活的!」
想起之前攽薩大帝的話,破碎者趕緊揮手大喊。然而他並不知道,在修煞來到地球後,大帝的想法已經變了。
「事真多。」掃墓人摁住了手上的鐮刀,用烏雲般的手在藍面俠的臉上拂了一下。
只是輕輕拂過去一下,一種疲乏感與無力感瞬間就充斥着藍面俠全身,兩眼發黑的他努力控制着逐漸抽搐的四肢,試圖用毅力讓自己保持最大化的清醒。
「記住這個向命運索取代價的名字——掃墓人。」以為這樣任務就完成了,掃墓人不以為然地湊了上去,在藍面俠耳邊低吟道。
雖然說不出話,但從藍面俠的表情上就明顯看得出來,掃墓人低估他們了。
「納爾斯!強心劑已注入!」
被強制昏迷的是納爾斯,不是劉宣。
「額……」納爾斯努力眨巴着眼睛,讓自己保持清醒……
「納爾斯!鐮刀在頭頂呢!」
這話直接讓納爾斯如同被噩夢嚇醒了一般,他那邊的月光色眼突然恢復了顏色,側目瞥了眼天創套。
納爾斯明白,手上戴着的天創套是二階武器庫里能對付掃墓人這種死神唯一有效的武器。
「還有希望!」
咬緊牙關的納爾斯一聲怒吼,在四肢逐漸恢復的情況下,集全身力量於一拳,猛然爆轟而出!
隨着拳頭蕙出,天創套里早已積蓄起的能量立刻化成驚濤駭浪,颶風般將掃墓人那黑壓壓的雲狀身體吹起,甚至將其扭曲變了形。
「額唔!啊——」
渾身的扭曲如粉碎性骨折了一般,掃墓人痛得扔下鐮刀,抱住身子失聲慘叫起來。
藍面人無奈地晃晃頭,兩拳砸開了影子結界,踉踉蹌蹌地站起身。
他知道這是個完全不應該摻和進來的無辜百姓,被利用成這個樣子……
納爾斯對他其實還是對他的回頭抱有一絲僥倖。
縱影者見狀,還是沒有選擇和藍面俠正面交鋒,操縱着另一個影子朝他撲來!
這下藍面俠反應極快,舉起手時,已經召喚出等離子手炮,一炮將影子炸開。
然而,影子後面,是向他衝來的破碎者。
「啊!」
這麼大一個人肉鐵堡壘朝自己撞來,藍面俠也是大吃一驚,趕緊抬起戴着天創套的手,劇烈的麻木感立刻遍布兩隻手臂,他才勉強把住了破碎者向他衝來的鐵拳。
推這麼個普通身體,對破碎者來說毫無壓力可言,一聲輕蔑的冷哼,再次將手掌壓下去,想把他擠在後面的石壁上。
真要讓破碎者把自己壓在山體上的話,自己就很難逃脫了。可是單兵武器根本對迦德的裝甲造成不了任何威脅,而此時的天創套無法合攏,發揮不了任何用處。
十萬火急之下,藍面俠想起了二階武器庫里的一個專門對付裝甲目標的武器,
「劉宣,那個叫『崩裂』的火箭彈有庫存嗎!」納爾斯問道。
「啊……」劉宣的眼睛瘋狂搜尋着武器信息表。
「有兩枚!」
「夠了!」
得到信息的納爾斯立刻召喚出二階武器庫里的「崩裂」式火箭炮,將其背在肩上,隨着藍面俠的意志指令下達,兩枚火箭炮轟鳴飛出,升天后落下,向破碎者炸來。
」轟!「
」轟!「
「唔呃!」
兩聲巨響,破碎者肩上兩邊的裝甲被炸得支離破碎,肩上血肉模糊的他一個踉蹌。
這可是高威力炸彈,可以輕鬆將方圓十五米內的重甲兵炸得粉碎。更何況,納爾斯是對着在可攻擊範圍內迦德身上最薄弱的裝甲覆蓋區域轟炸的。
破碎者退後兩步,痛苦地捂着肩膀,藍面俠在爆炸前的一瞬間掙開了破碎者的手,腳後跟正好就抵在了山體上,他立刻雙臂環抱頭頂,蜷縮起來,將爆炸產生的衝擊降低至了最低。
這時,掃墓人伺機而動,拖着烏雲從藍面俠身側襲來!
「啊——」
看着狂叫着朝自己撲來的掃墓人,藍面俠看上去非常平靜——
「我一直都想放過你,可你是鐵了心要跟我橫啊……」」藍面俠嘆息道。
鐮刀的光澤越來越亮眼了,藍面俠只是緩緩地將雙臂張開,天創套開始蓄力,好像要擁掃墓人入懷一般……
眼看着掃墓人已經來到眼前,跳起一刀就揮將下去……
這一次,藍面俠再無猶豫,雙手猛地合併!強大的伽馬暗能量波猶如一陣迅猛的狂浪沖向掃墓人,將他全身都緊緊包裹了起來。
還沒等掃墓人反應過來,他的身體瞬間被吹得扭曲、變形,更甚之前。
最後,消逝。
」不——「
在強勁的能量波的攻擊下,掃墓人的身體宛如被風吹跑的垃圾一般散開,最後,那顆骷顱頭也隨着風一起,帶着謝偉忠病態的遺憾,離開了對他而言苦難的世間。
「我不想對你動手的。」藍面俠鬆開緊扣的手指,低下頭,愧疚、同情、後悔……各種心情堆疊在一起,無法言表的沉重讓納爾斯感到很是失落。
「你……也不過是一個被全世界的感情都拋棄的人罷了。」
可這就是戰爭。
戰鬥還在繼續!
見掃墓人已死,不知何時出現的縱影者再也不擔任隊伍里的輔助角色了。她猛地從樹上落下,掏出光弧匕首直割向藍面俠的喉嚨!
但已經肌肉記憶的藍面俠立刻抬手,用激光長彎刀輕鬆架住她的匕首。
「心軟,就會死。就像你的父親一樣。」
盯着藍面俠無神的瞳孔,縱影者刻意將匕首往前壓了下,湊上臉激將道。她好像將成功刺殺納爾斯的父親當成了她一生的榮耀。
但這句話,可真讓納爾斯勃然大怒了。認真起來的他猛然發力,一刀彈開了縱影者架着的匕首,隨後毫不留情地一頭撞了上去!
「啊!」
這一撞,差點沒把縱影者的腦震盪給震出來。她捂着腦袋,向後退去。
「我可是在給你機會打贏我啊,女士!但我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藍面俠大步上前,躍起一個月牙橫劈落了下去。
但畢竟是內質人第一刺客,在如此劇烈的疼痛下,縱影者還是抬起匕首擋住了這一橫劈,同時自己順勢向左一個翻滾,穩住身子後,摳在草地里的手指後不知何時多除了一把匕首。
除非真的是自己沒有把握的戰鬥,縱影者絕不會拔出綁在腿邊的第二把光弧匕首。可是對這位內質人最強刺客而言,能讓自己都沒把握的戰鬥能有幾場呢?活到現在,自己掰手指都掰的過來。
可是面前這位擁有兩個靈魂的身軀,居然讓她感覺有些吃力了!這兩個靈魂的歲數加起來還不如自己活得久啊!
見縱影者拿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氣勢,藍面俠也再不心慈手軟。如果說他之前在防水,那麼從殺了掃墓人開始,納爾斯就徹底狠下心了。
誰也不服誰的兩人立即揮刀在一起,光刀碰撞的爆閃中,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戰了數十個回合而不分上下。
儘管縱影者刀術精湛,就連剎神者攽薩大帝都一度讚嘆並認可,可是單挑起如今的藍面俠,依舊是難分勝負。破碎者見兩人纏鬥不分,企圖上去支援,怎料藍面俠在戰鬥中還在留意着自己,在如此高強度的戰鬥中,竟然還能抓住空隙,將手中的粒子盾像迴旋鏢擲出,精準命中了破碎者的額頭。
破碎者哪裡想到還有這一招,毫無防備的他應聲倒地,一時半會是起不來了。
見久攻不下,藍面俠故意賣了個破綻,架空了一刀。
高手過招,就是誰先看出對手轉瞬即逝的破綻並利用之,將其擊破。深諳此道的縱影者哪會放棄這一絲機會?立即凌空躍起,一個雙刀迴旋就朝着藍面俠的天靈蓋削去!
但這怎麼不是藍面俠的意料之內呢?納爾斯操控這身體向下壓去,看着刀鋒從劉宣那邊的戰術分析目鏡前劃了過去。
但這只是第一刀。
轉過身的縱影者立刻補上第二刀,左側襲來的刀鋒直逼藍面俠的脖子!
在這種生死關頭,天賦過人的納爾斯接下來這個操作,可真是給這位頂尖傳統刺客好好上了一課。
只見藍面俠右手撐着地,早已蓄能的天創套立即在地上爆發出宇宙能,巨大的爆發力將藍面俠的上半身瞬閃到了一邊!
同時別忘了,納爾斯是一個會法文術的超級戰士——天創套爆發出的推進力,其實不夠自己躲開縱影者反握的刀鋒。早有準備的納爾斯在第一刀揮下來之前,就已經在心裡默念好了基礎法文,在脖子的正面生成了一個極小的結界!
自己憑感覺都知道能割到的距離,而縱影者愣是看着自己的刀鋒被一種結界給擋開了!
借着向左的慣性,藍面俠一個右膝頂迎上,直接踢中了縱影者轉身後完全暴露的腹部。
「咳嘔——」這下,縱影者只能躺在旁邊的草地上了。
趁着她還沒起來,為了抓住機會,藍面俠根本不打算站起來,坐起的同時切出等離子手炮,面對這個滅門無數的殺父仇敵,納爾斯毫不留情地一炮轟了過去。
「你們還不配我做的對手。」
因為自己已經精疲力盡了,藍面俠甚至舉起的手炮都沒有瞄準,離子炮炸在了縱影者的腰部,並沒有太致命。
劉宣這副身軀的體力可以說已經完全透支了,無心再戀戰的藍面俠轉過身,想離開現場。
「咚!」
「咚!咚!」
身後傳來的劇烈腳步聲,卻逼得藍面俠不得不回頭,可是,再無力氣招架的他,被破碎者一拳擊飛了出去!
「吼啊——」
破碎者迦德已經徹底暴怒了!
剛從樹幹上滑落的藍面俠再次被抓起,被破碎者猛地砸在地上!
一拳、兩拳、三拳……
本身就已經精疲力竭的藍面俠,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眼看着破碎者兩手合併就想終結自己,眼神已經開始迷離的藍面俠居然微笑起來,釋懷地合上了眼睛……
「嗡隆!」
遠處天穹上,一道激光束直刺而下,照射在了破碎者的胸甲上。可狂暴的破碎者硬扛着激光,抬起頭,對着天邊暴怒長嘯起來。
「『烈鷹』已發現目標,重複,已發現目標!」
「烈鷹」裝甲背部的兩部盒式發射器中,密密麻麻的導彈頭冒了出來,隨後十幾枚「狼蛛」微型導彈傾瀉而出,全部精準地打擊在破碎者身上,沒有一顆導彈落到地上傷到藍面俠的。
這一炸,倒是讓破碎者清醒了好多,他只得轉身用背甲迎接火炮。
飛到近前,兩機翼間的戰劍槽解鎖,烈鷹俠從身後抽出戰劍,揮起一劍斬落了破碎者胸前的一塊裝甲。
「放過我兄弟,我還你一條性命!在我們的國土上,你別想着能胡作非為!」
翻滾落地後的烈鷹俠將戰劍猛插在了草地上,抬起頭與這個外星大塊頭對視着。一旁矗立着的戰劍,似乎在宣誓主權。
正想着朝他吼幾聲,身後的腳步聲又引起了迦德的警覺。回頭一看,夢魘和神拳也率領救援部隊將破碎者團團圍住。
自知雙拳難敵四手,最終迦德抱起奄奄一息的縱影者,打開時空門消失在了重重包圍中。
主戰艦內
」怎麼回事?!」修煞看着縱影者重傷的樣子,既憤怒又心疼,這可是他的一員大將啊,如果救回來還好說,但若死了……
「死神……也被藍面俠殺死了。」伽德送走醫療隊,沉重地對修煞說。
修煞更加震怒了:」你們到底有什麼用?!三個人圍獵納爾斯還打不過嗎?啊!「
」納爾斯已經解鎖了二階時空武器庫,這和我來之前得到的消息不符。」伽德盡力辯解道,」寄居在庫姆勒人體內,卻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完成解鎖程序,這遠遠超過了我預估的速度,現在納爾斯擁有了與天靈套一樣的手套,戰鬥力不容小覷。我甚至感覺,納爾斯找回了當年他父親帶領內心人大殺四方的氣勢……」
「不可能!」修煞大手一揮,很不爽地皺起眉。一想起自己被內心人驅逐出境的日子,他就及其憤怒。
「修煞大人,恐怕……您再不出手,大帝的整個星域的軍力布局都要做出變動了。若真如此……」迦德攤着手,欲言又止。
平復許久後,緩過來的修煞慢慢吐道:「戰艦現在離他們不遠,傳令下去,休整十幾天,擇個夜幕,全軍出擊!我可丟不起咱們方面軍的臉!」
「還有!」
修煞轉過身。
「所有得令將士,誰都不准動納爾斯!我修煞,要親自,親手,解決他!」
軍事基地內
「他怎麼樣了?」喬安和秦偉山走過來,問安曉天。
「呼……還好趕到的及時,劉宣身體好像沒什麼大礙……」
望着昏迷不醒的劉宣,安曉天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劉宣只是普通人,被這麼個大塊頭猛砸這麼多下,不死也是半個殘廢了吧?但是給他做了下接骨手術和微創手術後,他的身體指標都趨於穩定了……
「難道,納爾斯還能強化劉宣的身體機能強度?」安曉天暗暗佩服道。
「離我們基地這麼近,都被埋伏了,他們絕對在打我們的主意。」秦偉山托着腮說道。
「實話。」喬安贊同道。
透過玻璃窗,安曉天既能望見熟睡的劉宣,也能看見鎖眉沉思的自己。
他有一種預感:一場決戰,怕是在所難免了。
也許下個月,也許下個星期,下一天,也或許是,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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