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性難改 8: 半夜闻声两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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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猶豫之際,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如怨如泣的笛聲。 0
 
笛聲忽而輕柔得像四月春風拂過春水,泛起層層溫柔的漣漪;忽而高亢得像塞外三軍戰鼓齊擂,震得人心神激盪。 0
 
語扇不知不覺被這笛聲吸引,內心忽而欣喜忽而悲涼,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心亂如麻,神志也漸漸散亂…… 0
 
「不要聽。」 0
 
忽然,耳邊傳來了低沉的嗓音,震得語扇心頭猛地一翻,驀然回過神來。 0
 
原來是行秦已經醒過來了,「真無聊,居然追上來了。」 0
 
他一手扶住語扇,一邊自言自語。 0
 
看得語扇連連點頭,這經常自言自語的習慣,也跟小正嵐如出一轍。 0
 
「你快躲起來,免得被殃及。」 他側過頭去說道。 0
 
她心猛地一動,不知為何拉住了他的衣袖。 0
 
他有些不解地回眸,也許這個茫然的眼神又跟小正嵐非常像,她脫口而出:「你要小心。」 0
 
行秦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也沒有點頭,身形快如閃電,瞬間跳出了窗口。 0
 
外面笛聲戛然而止,一道囂張的聲音響起:「行秦啊,你終於給老子現身了,老子還以為你真的死在所謂的十大高手手下了呢!」 0
 
語扇快速從床上跳起來,跑出房間。 0
 
咦,從樓梯往下望,師傅、師兄、掌柜、小二和一票客商全部都倒在了桌上或地上…… 是迷藥? 0
 
語扇捂住眼,不忍去看。身為六扇門中人,居然也着了道。 0
 
客棧外面那道囂張的聲音又在喊:「作為一名殺手,你是老子唯一失敗的任務,老子今晚就殺了你,好揚眉吐氣!」 0
 
 
「陸落雨,這句話你都說了六年了,結果呢?」 這道不屑又趾高氣揚的聲音是行秦的。 0
 
語扇滿心好奇,悄悄扒住門往外張望。 0
 
一望無際的大漠,月亮高掛在天穹之上,灑下清冷的光輝。 0
 
兩個人相隔十步,面對面站着。 0
 
一個是行秦,另一個身背長劍,長發高高束起,面相俊朗,可渾身散發着一股肅殺的殺氣,正是行秦喚作 「陸落雨」 的少年。 0
 
看這場面,貌似是少年向行秦尋仇來了。 0
 
陸落雨忽然指向客棧:「這裡面有六扇門的人,為了今夜的決鬥不受干擾,我把他們全放倒了,怎麼?感激老子嗎?感激老子的話,今晚就不許跑,就好好兒跟我打一場!」 0
 
行秦不屑地 「哼」 了一聲。 0
 
陸落雨不等他哼完,先發制人,一劍朝行秦劈來。 0
 
行秦迅速自腰間抽出軟劍,堪堪擋下,可劍氣還是破開了一半的客棧木門。躲在門後偷看的語扇,被削去了一半衣袖,嚇得她尖叫一聲。 0
 
行秦眉頭一皺,桃花眼掃向身後:「你怎麼還沒走?」 0
 
一邊移動腳步,巧妙地把陸落雨引開客棧。 0
 
陸落雨饒有興趣地問:「行秦,她是你女人?」 0
 
他哈哈大笑,非常 「好心」 地朝語扇的方向喊:「小姑娘,不要怕,等我殺了這傢伙,就去殺了你,到時候你們又可以湊到一起相親相愛了。」 0
 
驚魂未定的語扇立刻顫巍巍地舉起手:「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大俠,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十七歲小家奴……」 0
 
還沒等她申辯完,又一陣劍氣掃過來,語扇連忙趴下,顫顫巍巍地爬到遠處的一張桌子下。 0
 
等到外面再也聽不到聲響,她才如同烏龜一般,小心翼翼地冒出頭,偷偷往外張望。 0
 
 
行秦和陸落雨的身形分開,又站回了開始站着的位置。 0
 
兩人仗劍而立,默默對視。 0
 
然後陸落雨臉上的笑意慢慢凝結,無聲地倒下了。 0
 
與此同時,行秦口中也吐出了一口鮮血,他伸手點了幾個大穴,止住了流血的傷口,看樣子也傷得不輕。 0
 
語扇立刻跑到他身邊,扶住他:「喂,你沒事吧?」 0
 
還沒等她說完,她覺得身子一重,一看,行秦也暈倒了。 0
 
…… 0
 
桌子上銅盤裡是從行秦身體擦下的血水,銅盤旁邊整齊地擺放着繃帶和療傷藥。 0
 
名聞天下的神偷此刻弱弱地躺在床上,夜盡將明,桌上微弱的油燈燈光打在他如雪的肌膚上,竟頗有幾分朦朧之美。 0
 
語扇抓着一張禁不住好奇心、從某人臉上揭下來的麵皮,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窗前,只覺得喉頭一陣發甜。 0
 
床上躺着的男人,肌膚吹彈可破,嘴唇如櫻桃般潤澤,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顫抖,說不盡的孱弱風情……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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