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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1
陳浩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他將佳佳的小手握得更緊了些。
操場上，孩子們嬉鬧的聲音此起彼伏，陽光灑在草坪上，一片金黃。
幾隻麻雀在不遠處蹦蹦跳跳地啄食着麵包屑。
「張誠，佳佳現在的生活很好，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她。」陳浩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我輕輕地拉了拉陳浩的衣袖，眼神示意他語氣稍微緩和些。
陳浩深吸一口氣，語氣放緩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不希望佳佳再受到任何傷害。」
張誠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嘴唇微微顫抖着，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他低下頭，目光落在了自己腳尖上，腳尖無意識地蹭着地面，地上的落葉被他踢得四處飛散。
「我……我只是想彌補……」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這時，一個衣着樸素，略顯憔悴的女人牽着一個男孩走了過來。
男孩穿着略顯不合身的衣服，低着頭，踢着路邊的小石子。
女人走到張誠身邊，用力地拽了拽他的胳膊，語氣尖銳：「張誠！你躲在這裡幹什麼？小明上學要交錢了！你到底什麼時候給錢？」
張誠猛地抬起頭，看到是楚喬和張小明，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我不是說了嗎？我現在沒有錢！」他壓低聲音，語氣中帶着一絲煩躁。
12
楚喬提高了音量，語氣更加尖銳：「沒錢？你騙誰呢！你開的還是豪車！住的還是別墅！你跟我說你沒錢？！」
她指着張誠的車，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周圍一些家長和老師都好奇地朝這邊張望。
張誠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躲在賈文靜身後的佳佳，咬了咬牙，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鈔票，塞到楚喬手裡，「行了！別鬧了！趕緊走！」
楚喬一把奪過錢，數了數，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還差不多！」她拉着張小明，轉身離開了。
張小明回頭看了一眼佳佳，眼神中閃過一絲羨慕。
張誠頹然地垂下肩膀，深深地嘆了口氣。
陳浩握着我的手，拇指輕輕摩挲着我的手背，給予我無聲的鼓勵。
佳佳則抱着我的腿，仰着小臉，奶聲奶氣地說：「媽媽加油！」
我彎下腰，親了親她的額頭，轉身走向幼兒園大門。
秋季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卻驅不散我心底的陰霾。
張誠的事情，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
13
幼兒園門口，張誠局促不安地來回踱步，不時抬頭張望。
他消瘦了許多，眼窩深陷，胡茬叢生，曾經意氣風發的模樣早已不見蹤影。
看到我們走過來，他猛地停住腳步，搓了搓手，眼神中帶着一絲緊張和期待。
「佳佳。」他聲音沙啞，帶着一絲顫抖。
佳佳躲在我身後，緊緊抱着我的腿，不肯出來。
張誠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只是無力地垂下了雙手。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繪本，遞給我，「這是……我給佳佳買的。」
我接過繪本，沒有說話。
繪本的封面上，印着一個小女孩和一隻小熊的圖案，色彩鮮艷，充滿童趣。
一陣風吹過，幾片枯黃的落葉從樹上飄落，打着旋兒落在地上。
幼兒園門口的石板路上，落滿了金黃的樹葉，像是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
「小明……在學校……不太好……」張誠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一絲難以啟齒的痛苦。
我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我嘆了口氣，輕聲問道：「怎麼回事？」
他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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