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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喘着粗氣,雙手緊緊抓住麻袋的一角,使出全身力氣將一隻麻袋拖到牆角,手臂上的青筋因用力而微微凸起。
吊燈搖曳不定,昏黃的燈光下,一攤斷斷續續的血液格外刺眼,那刺目的紅色仿佛在訴說着一場殘酷的悲劇。
男孩面無表情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蘸了些血放入嘴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低聲呢喃道:「腥的。」
袋子輕微地動了一下,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男孩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皺了下眉頭,一個箭步上前,迅速蹲下鬆開袋口,動作敏捷而果斷。
麻袋裡躺着一名氣息奄奄的少女,她滿臉病容,臉色蒼白如紙,濕漉的劉海像海草一樣黏在臉上,眼中滿是垂死之色,身體虛弱地微微顫抖着。
似乎是感應到了光,少女微闔的眼皮輕輕抬了一下,用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望着男孩苦苦哀求道:「我難受得快死了…… 求求你,送我去醫院吧,多少錢我爸媽都會給你的。」
原本冷漠的男孩臉色突變,雙眼瞬間充滿了怒火,他幾步衝到牆角,拾起牆角一根鐵棍,雙手緊握住鐵棍,狠命地毆打着少女的身體,每一下都帶着滿滿的恨意,嘴裡還不停地喘着粗氣,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少女早已無力出聲,只是睜大了雙目,驚恐地望着自己殷紅的鮮血和着破碎的皮肉四下飛濺,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男孩尖叫着,憤怒、恐懼、怨恨…… 無數種情感混雜在一起,扭曲成一張猙獰的臉,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表情十分可怖。
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男孩才慢慢停下來,雙手撐着膝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滿眼都是觸目驚心的血紅色,參差不齊地滲透着,或凝固或流淌。屋裡充斥着一股糜爛的血腥味,匯成一幅詭異的畫面,讓人不寒而慄。
少女已經死了。男孩緩緩站直身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將濺在臉上的血液擦乾,然後朝少女的屍體狠狠吐了口濃痰,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
接着,他面無表情地將麻袋口紮好,抬起腳,狠狠地一腳將少女落在地上的 Guess 眼鏡踩碎,鏡片在腳下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男孩使勁地用雙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眉頭緊皺,頭愈加疼了。
眼前的一切仿佛在做夢,他不可思議地望着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嘴裡喃喃自語道:「又是一條生命……」
他的身體開始顫抖,全身都在劇烈地顫抖,靈魂被深深震撼着,一種歇斯底里的疼痛從大腦深處傳來,他雙手抱住腦袋,把頭埋在兩腿之間,靠着牆腳慢慢滑下,身體蜷縮成一團,仿佛這樣就能躲避眼前的恐懼。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殺人,明明無冤無仇的…… 他的淚腺已經乾涸,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着,似乎已快到了崩潰的邊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索性閉上眼,在痛苦的嘶叫聲中將身體交給另一個靈魂,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隨着一次又一次反覆的深呼吸,急促的心跳開始慢慢舒緩,緊張的情緒逐漸被一種刻骨銘心的怨恨所代替,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而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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