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視線一轉看到了陸父,面上表情一僵,害怕被他察覺到異樣。
陸父一直靠坐在牆上,仰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挪動腳步了過去,拍了拍陸父。
老頭子,兒子這樣,咋辦啊?
張艷也被張家人帶了,兒子說她肯定會回來,這都過了多久了還沒回來,兩個大孫子也沒了,這日子還能過嗎?
說完,丁翠花抬手抹了抹眼淚,撇嘴就想哭,被陸父一個眼神制止了。
閉嘴。
陸父煩躁地看著她,兒媳婦兒才被帶不到一天,著什麼急。
兩個孫子沒了,你哭他們就能回來了嗎?
他心裡想著陸正和聞倩,心裡暗恨,當初怎麼還陰差陽錯給他找了一個這麼厲害媳婦。
村裡這段時間風言風語他也不是沒聽說,聞倩這個賤女人變確實不小。
他也該想想辦法了,萬一了,陸正他們肯定自亂陣腳,到時候他還能再次進渾水摸魚。
丁翠花被陸父一凶,更是憋不住了,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老頭子,我這不是著急嗎?咱們這日子怎麼越過越差了?
說完,還做嬌羞樣捶了兩下陸父胸膛,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老頭子年輕時候最喜歡她這樣,每次她這樣老頭子都能精神百倍,她每次都很滿足。
唉,要怪也就怪她肚子不爭氣,剛結婚那幾年一直沒能生下孩子。
後來好不容易其他辦法才有了陸耀,此後再也沒能添個一兒半女。
兩個男人都不中。
陸父喉結滾動,閉了閉眼,身側拳頭都不自覺地握緊了。
老頭子!
陸父睜開眼嫌棄地看著她,好好說話,還以為你年輕,也不出去照照鏡子。
丁翠花受傷,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抬手摸了摸臉感覺到都是皺紋和松垮皮膚,臉都要腫豬頭了,早上姓花死潑皮下手可真狠。
她一瞬間泄了氣。
她老了,老頭子也嫌棄她了。
突,丁翠花坐了起來,她開始扒拉陸耀,把陸耀叫醒。
兒子,那錢呢,錢呢!錢你都拿回來了嗎?
樹哥可是又跟她要錢了,她上哪弄錢去啊!
原本不耐煩陸耀也顧不得了,連忙翻了翻口袋,卻翻了個空。
沒了,他們肯定都帶了,一錢都沒了。
好幾百呢!這可是賣孫子錢,都沒了,這下子都沒了。
孫子跟白賣了有什麼區別。
樹哥那,她也沒辦法了?萬一把餓死了,她怎麼辦?
老頭子,存摺呢!存摺?
丁翠花看著陸父從懷裡掏了出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幸好昨天存摺是在老頭子身上放著,如果實在陸耀身上肯定早就被翻了。
他們現在手裡真一點現金都沒了,家裡不僅糧食沒了,就連鍋碗瓢盆也都沒了。
如果買新要花多少錢啊!真是心疼死人了。
就在丁翠花肉疼時候,茅草屋內,陸正從口袋裡掏出錢遞給聞倩。
從哪來?聞倩數了數,還不少呢?她詫異地看著陸正。
她記得他剛回來時候就把存摺交給她了,雖上面錢沒有她存得多,但也是一筆不少錢。
昨天晚上那幫人給。
給?聞倩驚訝地挑眉,他們還會主動給錢,恐怕是被他嚇到了吧!
她強忍著笑意在陸正不解視線下拍了拍他胳膊,嗯嗯,做得好。
這筆錢她如果沒猜錯話,肯定是從陸耀身上翻出來,也是給了她錢之後剩下錢。
這就是為什麼她會說,如果再不早點去說不定錢就沒了。
如果劉哥他沒惦記茅草屋,這筆錢確實是沒了。
陸正垂頭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著聞倩,注意她所有動作和表情,身側手指微微摩擦。
你去幫我辦件事?
丁翠花疑惑地湊近到陸父身旁,看著他樣子有些害怕,小聲問:老頭子,啥事?
陸父張了張嘴卻沒出聲,他從懷裡掏出了存摺遞給了陸耀,你先去取錢,把所有錢都取出來。
爹,幹啥都取了,先取一點夠不就了嗎?
陸父沉思地搖了搖頭,必須全都取了這筆錢我留著有,你不管,先去取錢。
陸耀看著陸父,雖不理解但還是閉上了嘴,爹現在表情有點唬人,看起來就陰狠,看來有人要倒霉了,他視線微微往外移動看向了茅草屋門口。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爹出手肯定不一樣,畢竟陸正不就是爹。
那,我下午就去把錢取回來。陸耀看著存摺上錢心裡卻在盤算著其他事情。
他最近好久沒喝花酒了,嘴巴有點乾巴,有點饞了,從前有張艷替他當掩護,現在就剩下他自己了。
他下午就稍微喝一點點,保准回到家爹娘聞不出來。
他這段日子過得窩囊死了,這下子有錢了,他必須把腰杆子挺直了,讓其他人都高看他一眼。
他腦海里已經有了畫面感,他在城裡路上,身後跟著一群人羨慕地看著他,激動得都流口水。
但是就是不知道是真羨慕,還是有別心思了。
上午陸正繼續幫愛國叔扒房子,主屋已經徹底扒乾淨了,已經開始扒廚房了。
丁翠花出門就看到廚房屋頂已經沒了,她迅速跑了過去,潑皮一般直接梯子,誰讓你們拆廚房,主屋已經讓你們拆了,廚房不能拆了。
廚房被拆了了他們去哪做飯啊!
這可都是要給小耀留著。
站在梯子上立業差點被晃倒,他連忙抓住牆這才躲過一劫。
我摔死你,摔死你!丁翠花看著立業眼神越來越惡毒。
早上被姓仝打了一頓,她老臉都沒了,現在能把他兒子摔死了,哪怕摔個殘廢也是好。
哪怕再被打一頓,那也是她賺了!
她這麼想著,臉上傷口越發疼,手下動作也就也大。
姜立業拽著牆邊不敢鬆手,腳下梯子晃動幅度越來越大,他感覺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他害怕看向下面繼續晃丁翠花。
抬眼看到了剛進院子仝嬸子,連忙出聲叫救兵,娘,快來啊!她想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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