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池的兩隻手都被人攥着,整個人被按在卡座上掙脫不開,面前的男人一手捏着他的臉頰強迫他張開嘴,一手將酒瓶抵在他嘴巴餵給他喝,蘇池被嗆的不住的咳嗽。
可是這並沒有喚起眼前這些男人們絲毫的憐憫。
「別掃興,繼續喝!」男人們沒打算放過他,大笑着將一瓶瓶酒遞上。
冰冷的淚珠從眼角划過臉頰,蘇池吞咽的動作跟不上,被嗆的劇烈咳嗽起來,酒也從唇邊溢出,順着下頜流了下來。
「哈哈哈蘇少爺也有這麼狼狽的一面啊。」
「別說了,小心小少爺生氣了。」
「生氣又能怎麼樣?不會以為自己還是個要風得風受盡寵愛的少爺吧?」
男人們毫不留情的大聲嘲笑,耳邊聲音很嘈雜。
「這樣吧,你陪老子睡一晚,給你1萬塊錢,怎麼樣?」面前的男人眼神有些變了,垂涎的眼神在蘇池身上上下掃過,蘇池淚眼朦朧的,由於酒精的作用臉紅紅的,鼻尖也紅了,像一隻誤入狼群的待宰羔羊,惹人憐愛又想讓人更加蹂躪,單薄的衣衫勾勒出他細瘦的腰身,微微顫抖的身子無疑不讓人肖想。
「喔!這還不答應他?蘇池,一萬塊錢夠現在的你生活很久吧!」旁邊的男人都在起鬨。
蘇池緊握着拳,無措的眼神四處亂飄。
「還是說你想就在這裡呢?」男人邪笑着,搓了搓手掌,伸手拽住蘇池的頭髮迫使他抬頭。
「夠了。」遠處傳來一陣低沉壓抑的聲音,雖然聲音不大,但男人們還是停下來手,紛紛朝那邊看去。
「厲哥?你怎麼來了?」男人不明所以,拍了拍蘇池的臉,「你不是也和小少爺有仇嗎?別告訴我你想英雄救美?」
厲尋止走過來,他身形頎長挺拔,黑襯衫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露出小麥色的胸膛,寬肩窄腰。
一頭利落的黑色短髮,酒吧略顯昏暗的燈光打在他臉上,襯得五官俊美如神邸,他懶散的一步步走來,那雙的桃花眼帶着似有似無的笑,卻有有種說不出的冷漠疏離。
「放開他。」厲尋止抬了抬下巴,男人一愣,大概是他的氣場太強大,下意識的就鬆開了對蘇池的禁錮。
「跟我走。」厲尋止拽着蘇池的手腕,想將人拉起來,蘇池沒動。
厲尋止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他冷哼一聲,附身貼近蘇池耳邊,低聲道,「還是說你真想為了一萬塊錢和這種人渣睡?」
蘇池這時才仿佛回過神一般,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反應過來,無措又迷茫的眼神掃過厲尋止,下意識的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擺。
厲尋止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又軟了,放柔了聲音,「和我走,我帶你離開這裡。」
這次蘇池很輕易的就被厲尋止拽走了,留下一群男人面面相覷。
出了酒吧,迎面而來的冷風把酒意都吹醒了幾分。
蘇池縮着身子抱着自己的雙臂,開口的聲音沙啞又疲憊,「你要帶我去哪?」
厲尋止停下腳步,和蘇池相向而立,他輕佻的上下打量着蘇池,突然嘲諷一笑,「變得這麼狼狽了,小少爺。」
蘇池緊抿着唇沒說話,事實上這兩天他已經聽過太多這類嘲諷的話。
前兩天家中突然闖進很多個警察,說他父親涉嫌經濟犯罪,隨即從書房中搜查出了許多加密文件。
證據確鑿,他的父親當天就被帶走了,報道傳出去,蘇家股票大跌,各個項目紛紛被撤資,很快宣告了破產,整個家族陷入一片混亂和絕望。
從那天開始,他好像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母親也受不了打擊,心臟病發作住院了。
他始終不相信父親會做那種事,一直在找尋證據,可從前對他,對蘇家百般示好阿諛奉承的人都換了一副嘴臉,開始無情的譏笑和嘲諷。
昔日酒肉好友紛紛背離,不再與他來往。商業夥伴們也迅速撇清關係,甚至落井下石。
為了給母親治病,支付高昂的費用,他無奈只好輟學出來打工。
他之前自己攢了點錢,並不是走父親的銀行卡,所以並沒有被沒收財產,他就在離母親醫院很近的地方租了個小房子。
今天他剛剛結束了在咖啡店的兼職,準備回小出租屋,路過這家酒吧的時候遇見了那些從前並沒有他家富有少爺們,他們看見他一頓冷嘲熱諷,蘇池並沒有理他們,只想快點回家。
可他們卻不想放過蘇池,硬要蘇池陪他們喝酒。
他一個人根本拗不過五六個成年男性的力量,被強拉着拽了進去。
「謝謝你剛才把我帶出來,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蘇池眨了眨眼,他並不是很明白來自那些人對他無緣無故的惡意。
他從小被寵愛着長大,性格確實有些驕矜任性,無法無天,可是明明之前他家沒出事的時候他也不曾欺負嘲諷過他們,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呢?
他覺得有些委屈,死死咬着唇克制洶湧而出的淚意。
「回來,我讓你走了嗎?」厲尋止拽着他的手腕,把人拉了回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蘇池,突然從兜里掏出一張黑卡,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嘲諷笑容,
「小少爺,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你當我的情人,我讓你繼續過衣食無憂的生活。」
「啪嗒,」黑卡被厲尋止扔在了地上,蘇池的腳邊,同樣落在地上的還有蘇池的眼淚和他僅剩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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