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進山七日了,還沒有找到青翎鳥蹤跡,你說這兒會不會是假啊?
一個麻子臉瘦子葫蘆裝了點清水,小跑到彪形大漢跟前,小聲提道。
大漢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讓你找你就找,少在這兒廢話,這些稀罕東西要是那麼容易被我們找到,我不是早就發達了,還著在這兒?
見老大發怒,麻子臉縮著腦袋,也沒敢再說些什麼。
另一旁坐在樹根上清瘦青年,突出聲。
大哥,我覺得老三說得有理。
要是真有好東西,發現人肯定藏著掖著了,怎麼會傳得到處就是?
就算是不小心傳出來,可這些時日來小南山人也不少,那青翎鳥再能藏也不至於一根毛都看不見吧?
青翎鳥稀少,除了玄之又玄,可測來雙瞳之外,它精血、毛髮乃至骨頭都是寶貝,哪怕什麼都不動,將它賣給一個大御獸宗門,也能換到不少靈石。
這樣好東西人人都想要,可傳言傳了這麼久,都沒有人真碰上過,實在有些蹊蹺。
大漢見自己一向信任二弟都這麼說,不由有些疑。
那你意思是?
青年臉上出現一絲冷色。
我看這青翎鳥根本不靠譜,就算真有,又怎麼會輪到我們?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算我們真僥倖碰到了青翎鳥還將它拿下,也必能帶著它一起走出小南山。
不如我們反其道而行之,不要寶物,只求財,反正來小南山這裡人這麼多,總有些蠢。
青年在脖子處做了個割喉動作,剩下兩人默默瞭。
他們一行人都是散修,沒靈石沒資源沒功法,想要在這修真界混下去,難免得動些歪心思,殺人劫財之類情他們沒少過。
大漢握緊拳頭,沉思片刻,老三,你覺得呢?
麻子臉弱弱舉手,大哥,我覺得二哥說得有道理,青翎鳥哪有實實在在靈石來得好啊,好處還是要攥在自己手裡才踏實。
他左右瞟了一眼,湊上前壓低了聲音。
大哥,你先前讓我去打水獵食時,我看到了好幾個不同宗門弟子,都是些築基期小弟子,只有那麼一兩個是金期。
你說要是我跟在他們身後,來上一票,我們豈不是發了?
普通弟子待遇只能算是一般,但比起他們這些吃了上頓沒下頓散修來說,還是要好上些許。
而且,這些宗門弟子大多都是些溫室嬌花,空有境界缺乏實戰,還喜歡在外出試煉時帶上不少東西,打劫他們就是一樁難度低收益高好買賣。
彪形大漢有些心動不已,但還是揚手在他腦袋上打了一記,忍不住罵道,發個屁啊,打了小,就來了老,去打劫宗門弟子,你當我們有幾個腦袋?
麻子臉捂著腦袋,有些委屈,叫嚷起來,那我們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大漢躊躇不已,一旁青年微微皺眉,輕聲開口。
大哥,來小南山人這麼多,那些宗門弟子也必知道是我們乾啊。
你意思是?
將水攪渾,越渾越好。
最後,一行人經過艱難思想鬥爭,舉手投票。
一個衣衫素凈女弟子握起劍,豁起身,慷慨陳詞。
前怕狼后怕虎,算什麼英雄?
我師尊說了,修士就是要與天爭、與地斗!
盧師兄和齊師兄都說了,短時間內礦洞是沒有危險,要是這樣,我們還踟躕不前,那我們拿什麼爭出一條光明大道?
齊師兄,盧師兄,我跟你們一起去。
她明明聲音都在顫得發抖,但目光灼灼,鬥志昂揚。
見她挺身而出,剩下幾個弟子不甘落後,紛紛起身。
趙師妹莫要小瞧我們,不就是個礦洞,去就去!
就是,誰怕了?這點東西,小爺一隻手就能拿捏!
那人掏出一沓雷火符,不要錢一般,貼在自己身上,叫嚷道,它們來一個我就炸一個,一定叫它們有去無,你們也來點,多多益善。
就連病歪歪季陽也跟著起身,巡視一圈,挺直腰板,緩慢而鄭重地點了點下巴。
趙師妹說得有理,簡直與我所想一模一樣。
齊霄與盧明遠對視一眼,忍不住發笑。
盧明遠抬了抬手,我就知道,我們逍遙宗弟子都是好樣。
石洞黑黝黝,盧明遠和齊霄舉著火摺子走在前面,裡面空蕩蕩,只有他們沙沙腳步聲,以及隱隱約約風聲。
走了一會兒,眾人都覺得沒有危險,於是暫時放下心來。
傅重四處貼符籙,木子元拿著幾塊顏色各異、飽含靈力石頭,跑到四周這兒放一塊,那兒放一塊,還在陣眼處拿著一隻玉筆在地上寫寫畫畫。
趙菁菁則直接得多,她從乾坤袋掏出一把石鎬在石壁上磕了磕。
她覺得手感不錯,於是後退一步,站定身子,力連砸了好幾下。
沒一會兒,一塊瑩白中泛著點紫色石頭落下來,她撿起來稀罕地擦了擦,揣在懷中,嘿嘿笑了兩聲。
這紫晶石了石髓,居快要化成了靈石,當真稀罕。
靈石也是石頭,不過是石中精髓,又因儲存了大量靈氣,再加上各種擠壓沉澱,徹底質變,獨獨超脫一檔,被修士們稱為靈石。
聞言,幾個少年立即湊上前看,發現真是快要質變紫晶石,立刻興奮大叫。
我們這賺大發了。
多裝點多裝點,這便宜不要白不要。
雖這些石頭比最次靈石還是次上一等,但它勝在量大,還是白來。
幾人立刻興奮動工,就連病歪歪季陽,也一拐一拐地腆著臉湊到趙菁菁面前。
好師妹,你還有沒有石鎬?換成別也行,只要是個能挖,師兄不在意。
齊霄也看得有些心動,不過石蝗頂多半個時辰就來了,留在這裡挖礦也挖不了多少。
師兄,不如我們去裡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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