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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又做噩夢了。」 於歡輕聲說道,眼神中帶着一絲關切與疑惑。
他有點想不透,以前的陛下會夜夜招他們相伴,但自從上次見完湯之韻後,便不再命他們當中的任何人侍寢,卻反倒夜夜做噩夢。
「嗯?嗯……」 文天神智還未完全從糾結的夢中醒來,微愣了一下後,見天色快亮索性起身。於歡見狀,連忙替她系上披風,恭敬地守在一側。
來這裡已有些時日了,文天充分體會到這是個女尊男卑的母系社會,男人的存在,根本就是給女人奴役和傳後代用的。
當然,也有個別小有出息,但概率還不到千分之一,女人可以三夫四寵,男人卻只能洗乾淨身子待在家想着如何服侍家中女子,他們的地位,比柳巷裡的那些妓女還不如。
因此,她的皇宮內,內侍全是男性,侍衛反倒是女性。就連替她沐浴的宮人也是身體健全的男人,可隨時供她享樂,文天也從最初的尷尬難堪到現在的慢慢習慣。
閉上眼,笛聲悠悠,慢慢撫平噩夢帶給她的嗔恨和浮躁。
「是誰在吹笛子?」 都吹了好些天了。
於歡聞聲如履薄冰,猶豫了片刻,最終才小心答道:「是湯之韻……」
文天一陣驚訝,竟會是他。
早朝過後,她的左右丞相又來了,連日來的 「炮攻」,就為了替湯之韻求情。為此,文天頗感奇怪,雖說湯之韻是前尚書之子,湯家又僅存這條血脈,但也不該被如此重視吧?
「王姐,請你看在湯家數代忠良,對朝廷有功的分上,放了湯之韻吧。」
看着堂下對她行跪拜之禮,臉露關切緊張神情的菊香,文天算是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從於歡的口中得知,這位女王陛下疼極了這位王妹,這也是女王看上湯之韻而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想必,這些大臣們的求情,也是受王妹所託。
也罷,本來她惱湯之韻,也只是為了前世那筆孽債,並不是真正針對他;再者,打也打了,關也關了,這景秋宮是冷宮,湯之韻又不是她的男寵,一直關在那兒也不是個事。
「行了,你起來吧,孤這麼做,也是因為那湯之韻太傲了,目無法紀,這算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只要他誠心悔悟,孤自是不會為難他。」 文天懶懶地說,擺足女王架勢,微微仰起頭。
菊香喜出望外:「之韻不會的,他雖是性格犟了點,但該有的規矩還是懂的。可能是獻藝那天不適,才會唐突了,菊香在這裡先替他向王姐賠不是了。」
文天單手支着下巴,微倚鳳椅,戲謔道:「如此看來,你倒是對他喜歡得緊。」
菊香小臉一紅,露出女兒家嬌羞的神態,哪還有半點平日裡在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颯爽英姿,她跺腳怒嗔:「王姐,你明明知道的,還問!」
文天看着菊香,雖然在笑,三分調侃三分輕狂還有四分身為君主該有的淡然超脫,只有她知道,苦澀其實早已被她很好地掩飾在心底。
雖是女國,但歷代的女王都很注重將士的操練,因此月初一到,文天一起床就被披上一身鎧甲推到練兵場檢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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