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秦觀好像沒有從宿舍樓前離開過一步。
而她終於決定打開手機。
一百零五條短信,皆是宋秦觀發來的。
手機鈴聲響了。
電話里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他低沉危險地威脅着。
「你想折磨秦觀?」 凌燃問。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自己斷得乾脆點。」
「你非要這麼逼我嗎?我是真心喜歡他。」 晚鈴絕望了,她感覺自己是在跟魔鬼談條件。
「你是勾搭不上我,才去找他的吧?女人,我當時還真小看了你。」 凌燃的聲音里,滿是鄙視。
「我要是知道你是他叔叔,我死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不要把人都想得像你那麼齷齪不堪。」 晚鈴冷語相向。
「齷齪?哈哈,更齷齪的也在我這裡,那天晚上的錄像,你想讓他看到嗎?對,你那裡好像也有備份。」 晚鈴能想象到凌燃如惡鬼一般的笑容,她曾經怎麼會覺得這個男人是她所見過的最為英俊之人?
「夏晚鈴小姐,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依我對你的認識,你沒資格說我齷齪。」
她掛斷了電話,只能繼續關機,眼淚卻如決堤般停不下來。
晚鈴每次想起與凌燃見面的那個夜晚,都會痛心疾首,悔恨不已,為什麼當時竟聽了繼母的話?!
那時她才上大一,父親的企業隆盛公司想要拓展新項目,因資金周轉不靈,便想找贊助商對新項目進行投資,於是父親四處奔波,而她的繼母,也佯裝忙碌周旋於社交場合為公司尋覓機會。
她是出於好奇才跟着繼母一起去了酒會,豈料那一次,讓她悔恨終生。
凌燃出現在酒會上完全是個意外,因為是凌氏主辦的酒會,所以他去只是走個過場。
而在滿場華貴雍容的貴婦名媛里,有一個格格不入的女孩,穿着淺黃的禮服,卻極不淑女地吃着食物,雖不淑女但煞是可愛,凌燃這般想着,於是多留意了女孩一眼。
而晚鈴的繼母,發現酒會的主人正對着自己的繼女微笑,便心生一計。
晚鈴已經忘記繼母是怎麼做的了,但是她記得的事情是,她給凌燃敬了酒後,凌燃就開始對她笑,直到後來,凌燃笑着脫下她的嫩黃紗裙,她才驚覺,那時她已經躺在觸感柔軟的床上了。
晚鈴望着那雙好看的眼睛,疼得流出眼淚,而那雙眼睛的主人,就溫柔地親吻她,仿若對待稀世珍寶般。那時晚鈴覺得,那雙眼睛的主人,溫柔似水。
第二天早上卻如噩夢降臨,繼母帶着人進來,扔出一沓照片。她說:「如果告凌總強姦罪,不知道罪名成立不成立?所以,隆盛這次的資金,凌總,是不是該幫忙一下?」
繼母說的那些話,把晚鈴打入了萬劫不復之地,她下意識地想縮向身邊的男人,結果男人輕蔑地一笑,扯過她遮蓋用的床單,纏在自己身上。
「隆盛如何,與我無關,那些帶子,我拿一盤欣賞,剩下的,隨你們處置。」 凌燃慢條斯理地穿戴好衣物,自始至終,沒有再看晚鈴一眼。
「下次,再使這種手段,換個人來,這個,已經用過了,夏夫人。」 凌燃挑起繼母的下巴,而後輕蔑一笑,狠狠地摔門離開。
而晚鈴,赤裸着身子縮在床角,跟繼母一起進來的還有幾個男子,是繼母雇來幫忙的打手,她面對這麼多男人,竟也麻木得不知廉恥了。
晚鈴那時滿心只想,把身子蜷起來,再蜷起來,不要面對,不要面對。
回憶被暴雨聲戛然而止地打斷。
她不想再去回想,這段既不美好也不值得珍藏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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