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轉會羅剎古道上。
此時千鬼手和風清揚兩隊人馬正焦灼着。
眼見情勢有利,千鬼手仰頭一笑,道:「風兄既然你自知已無選擇之地,我勸你還是將……」
「呵!」風清揚突然出口一聲冷呵打斷。
千鬼手但聞風清揚一聲斷喝:「你可知毒蛇在喉的滋味?」
剎那間,一條黑色長蛇纏上了千鬼手的脖頸,實則並非真蛇,乃是一條黑色長鞭。
千鬼手望着長鞭另一端的風清揚道:「風清揚,你竟使詐?」
「呵,好似是你先施詭計。」
風清揚輕輕一拽,千鬼手的脖頸便不由自主地向前伸來。千鬼手只覺脖頸旁似有寒冰般寒冷,不禁垂目看去,只見黑色長鞭的末端墜着一塊藍色的玉,所有的寒冷氣息皆從那藍玉中散發而出,藍玉懸於千鬼手頸側,仿若一根毒蛇的利齒抵在其脖上。
「此乃你的兵器『刺玉』?」 千鬼手目光停留在藍玉之上,眼中竟流露出一絲恐懼。
「不錯。沉睡於極寒之地千年的寒玉,只需在你脖上輕輕一刺,你脈中的血液便會瞬間凝結。而那些無法流動的血液便會從你其他八脈中噴涌而出,血濺四方,思之令人膽寒。對否,千鬼手?」 風清揚淡然說道。
「你欲怎樣?」 千鬼手聲音微微顫抖,問道。
「簡單之極,以你的性命換我鏢局之人的性命,這筆買賣於你更為划算。」 風清揚道。
千鬼手咬牙切齒道:「好。」
風清揚押着千鬼手為人質,行出甚遠才將其放開。
聞灼似是頗為憤懣,道:「風清揚,你便如此放他離去?若是『生死門』之人再度追來,如何是好?」
風清揚笑道:「生死門中人只論生死,不死則生。他們不會對同一對手二次下手,如同我們鏢局一般,他們亦有其門規。我說得可對,千鬼手?」
千鬼手冷哼一聲,冷冷說道:「你的恩情我已報償,我這便要離去,你可欲挽留於我?」
風清揚搖了搖頭,千鬼手向着來路邁步走去,風清揚忽又喚住千鬼手道:「雖無意留你,然卻有一言相贈。」
「何言?」 千鬼手止住腳步,回首望向風清揚。
「倘若下次尚有契機,我仍會救你一命。」 風清揚笑道。
千鬼手道:「恩情已報,性命亦得保全。想來,此乃我最為划算之舉。」
聞灼望着千鬼手漸行漸遠,向風清揚問道:「你們所言何意,莫非方才他是……」
風清揚趕忙捂住聞灼之口,望着遠處緩緩升起的朝陽笑道:「有些事宜,只可深藏於心,不可宣之於口。」
「副幫主,副幫主!」 劉河仿若一陣疾風般沖入書房,書房中的江滿樓面色一沉,率先開口道:「『生死門』之人未竟全功?」
劉河不禁一愣,隨即應道:「您已然知曉?」
「哼!」 江滿樓起身,行至書房窗邊,冷冷而言,「嚴從二深知我與霍小龍之糾葛,他欲坐山觀虎鬥,而後坐收漁利!此老狐狸,與霍小龍一般棘手。罷了,待我拿下霍小龍這老東西,再去對付嚴從二此獠。」
劉河攤開雙手道:「如今該當如何,難不成真要坐等風清揚踏入念陽城,邁入我們越雲幫之門?」
江滿樓冷冷道:「決然不可,我已然苦候多年,絕不容許這姓風的壞我好事。且拭目以待,我定要讓這廝好看。」
劉河低下頭,臉上神色看不透,沉默片刻後他緩緩說道:「副幫主,那依您之見,我們當如何行事?是在半道上再設埋伏,還是於城內布局,只等風清揚他們一到,便將其一舉擒獲?」
江滿樓微微眯眼,目光中透着一絲狠厲:「風清揚能躲過『生死門』的劫殺,定非等閒之輩,且他身邊之人亦不可小覷。若在半道上貿然行動,恐再生變數。」
說着,滿江樓轉過身,背對劉河,道:「城內乃我們的地盤,我們可先在越雲幫總舵周遭暗中布置人手,佯裝一切如常,待風清揚踏入幫中,再出其不意,將他們困於其中。只是,此事需做得極為隱秘,切不可走漏風聲,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劉河趕忙應道:「副幫主放心,屬下定會小心謹慎,絕不讓您失望。只是,若霍小龍有所察覺,又該如何?」
江滿樓冷笑一聲:「那老東西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他滿心只在那風清揚送來之物上,料想不會過多留意其他。況且,他對我仍有幾分信任,只要我們行事周密,他斷難察覺。」
劉河微微點頭,在滿江樓看不到的一處臉上的陰翳之色愈發濃重,但口中卻仍恭敬地說道:「副幫主英明,一切但憑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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