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人頭攢動,胡若雲跟着毛娜排隊打飯,祁帥在後面跟着:「來刷我的卡……」毛娜沒有理他。
祁帥仍不放棄,打了飯又跟毛娜、胡若雲坐在一起:「菜夠嗎?我再打份紅燒肉、來條魚吧?」
胡若雲攔住他,不動聲色地說:「祁哥,別忙活了,這都夠吃了,她媽說讓我看着她點,不讓她胡吃海喝的,吃胖了就不好看了。」
毛娜好像也靈透了,邊給胡若雲夾菜邊配合着他:「我弟咋沒跟你一塊兒來……你爸你媽都好嗎!」
胡若雲邊吃邊說:「好,都好着呢,還說讓我跟你商量一下,看啥時候和你爸你媽見一面,反正我也考完了,讓咱先把證領了……毛傑說要跟我一起來,我嫌他礙眼,沒讓他跟着過來當燈泡……」一邊說還一邊看向對面的祁帥。
同桌的另幾個女生也是毛娜班上的,在邊上早就聽明白是咋回事了,看祁帥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相互對視一眼都笑噴了。
同宿舍的女生陸美欣早就聽毛娜說男朋友今天來看她,眼睛盯着祁帥打趣毛娜:「娜呀,你這個小男朋友比你小几歲啊?」
祁帥這下才如夢方醒,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由羞變惱,由惱生恨,真想上前撕了面前這個黑不溜秋的年輕人!
這也太會裝了,讓自己丟了這麼大的人!
他低着頭,如同嚼蠟般往嘴裡扒着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飯菜,真他媽的想鑽到桌子底下。
祁帥這種人,自以為是慣了,從來沒有想過毛娜已經再三拒絕了他,明確說明了人家有男朋友,是自己死乞白賴、不要臉地上趕着獻殷勤。
在學校吃完飯,兩個人結伴回招待所,在餐廳打趣她的室友陸美欣看見了毛娜,又當着其他幾個女同學的面逗她:「毛娜,晚上就不給你留門了!」
毛娜做出一個兇巴巴的樣子:「看我一會兒回去不撕爛你的嘴,姐夫剛走你可又舞舞叉叉不安分了……」
毛娜告訴胡若雲,她們這批人都是系統內送來委培的,很多人年齡比較大,她同宿舍八個人六個都結過婚了,天天晚上躺床上瞎說,特別是這個陸美欣,老是聊她和他老公怎麼認識的、怎麼交往的……咸不鹹、甜不甜的啥都講……
看胡若雲沒有回應,拉拉他的手:「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生氣了?」
胡若雲緩過神來:「我總覺得那個姓祁的不是一根好蔥,想着怎麼收拾他一次。」
——男人的心眼是比較大,但也得看是在什麼情況下,今天胡若雲真有點被祁帥那張帥得掉渣的臉氣着了。
有你這號人嗎?人家姑娘啥都跟你說了,你還纏着不放,這不是追求,是騷擾。
毛娜輕輕掐他一下:「跟那種人犯不上。」
兩個人在胡若雲的房間膩到快九點半,毛娜也有留下來不走的一點意思,可心裡又想起她媽媽的話,最後期期艾艾地說:「你……你送我回學校吧,天不早了!」
胡若雲故意逗她:「你同學不是說了,不給你留門了,你還回去幹啥?」
毛娜撲過來要打。
……
毛娜被胡若雲牽着手送到宿舍樓下,還沒有到熄燈時間,回到宿舍,一屋子的人齊齊看向她。還是陸美欣先詐唬着叫起來:「姐妹們,有沒有覺得毛娜妹妹現在容光煥發?」
還沒等一群人跟着起鬨。
毛娜就舉起手裡的食品袋子:「你的嘴不好,這些好吃的沒有你的份!」
然後上鋪下鋪挨個分發,其他人被吃的東西堵了嘴,也不再跟着陸美欣「架秧子」。
跟這些「婦女」處的時間長了,毛娜也學會了反擊,最後一個把吃的遞到陸美欣床頭:「陸姐,怪不得我姐夫一兩個星期就來一次,我現在是知道了,姐夫要是不來,估計你要不是憋瘋要不就得牆外開花……」
一屋子人都把矛頭指向了陸美欣這個剛結婚半年的小媳婦。
江城市真的沒啥好玩的。
城南二十多里地有座不高的土山,胡若雲剛提出來去那裡爬山,立刻被毛娜否決了:「不去,那裡都修成了墓地,我和要好的同學去了一次,陰氣森森的,瘮的慌。」
胡若雲又說去逛人民公園,也被毛娜PASS掉了:「人太多,沒意思。」
最後還是毛娜拍板說:「去森林公園吧,現在天氣那麼熱,那裡邊涼快。」
兩個人約好了明天早上七點半在毛娜宿舍樓下會面,先去餐廳吃飯,然後坐郊縣公交車出發。
送毛娜去學校,再轉回招待所,胡若雲總覺得心裡好像有什麼事擱着,強自靜心想了想,又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洗漱一下,迷迷糊糊躺床上睡着了,夢裡和毛傑打籃球,毛傑一個遠投,就聽「咣」的一聲籃球進筐……接着,胡若雲就被驚醒了。
「咣咣咣」的聲音還在響,是胡若雲的房門被砸,還有一個粗暴的男聲傳進來:「開門,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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