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雨,細密而冰冷,如同這座城市中那些不可名說的存在,帶來了最後一絲溫柔的慰藉。月亮懸掛在天際,血紅的光芒透過雲層灑在地面上,將杭特那瘦削的身影籠罩在猩紅的光輝中。這一幕,彷彿是世界邊緣的靜默狂歡,暗示著某種無形力量的注視。
杭特跪倒在地,氣力耗盡,全身彷彿被抽乾一般,劇烈的顫抖著。他的膝蓋陷入了馬布里的斷肢與血肉中,鮮血浸透了他的衣物,濕滑的內臟與破碎的肢體將他包圍。那涼滑的觸感猶如冷鋼,徹底淹沒了他,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將他的靈魂也一併浸淫在這場獻祭中。
四周的風中,似乎傳來了模糊的呼嚎聲,那些聲音斷斷續續,像是在遠處高聲讚嘆著杭特這場瘋狂的表演。那些無形的存在,在黑暗中觀望、低語,為這一刻喝彩。杭特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舞台中央,而他便是這場表演的主角,手握著滿是鮮血的刀子,完成了屬於他的邪惡傑作。
「啊……」杭特抬起頭,仰望著那輪血月,眼中滿是癲狂與喜悅。他的嘴角抽動著,像是一個完成了最後一幕的藝術家。馬布里的血肉,破碎的肢體,此刻就是他最偉大的作品,是他所奉獻給黑暗的獻禮。那些斷裂的手臂、掉落的腸子、破碎的頭顱,彷彿是向他撒下的禮物與花瓣,將他淹沒在無盡的贊美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杭特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笑聲,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中滾落。他的笑聲尖銳,瘋狂中帶著無比的欣喜,彷彿在這一刻,他達到了人生的巔峰。這並不是恐懼的哭泣,而是極致的喜悅與滿足。他完成了他的一切,成為了這個世界陰影中最黑暗的存在。他的淚水混合著鮮血,一滴滴滑過他的臉頰,落入血肉與斷肢中,彷彿也是這場瘋狂盛宴的一部分。
「我……完成了……」杭特的聲音低沉而顫抖,他的手輕輕拂過那堆滿血腥的屍體殘骸,眼中滿是癲狂與自豪。
他跪在那裡,彷彿在接受著某種來自黑暗的贊頌,靜靜地享受著這場獻祭後的餘韻。四周的呼嚎聲、月亮的紅光、雨水的冰涼,全都融為一體,成為了這座城市中無聲的陪襯。而杭特,在這一刻,成為了真正的瘋狂藝術家,淋漓盡致地完成了他人生中最瘋狂的創作。
馬布里的消失並沒有立刻引起人們的關注。他的家人對他的生活早已感到厭倦,對他那個叛逆、沒有未來的小混混人生不抱希望。馬布里和朋友的關係也僅止於表面,他的消失不會讓那些無聊的酒吧友伴感到絲毫不適。唯一注意到異常的是學校的系統。作為學生,連續三天無故曠課終究無法被忽視。
班級導師在打開考勤系統時,注意到馬布里這個名字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出現。最初他以為這不過是某個散漫的學生臨時缺課,但當他點開過去的考勤記錄,發現這名學生曠課的情況日益加劇,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擔憂。根據學校的規定,對於連續缺課的學生必須進行家長聯繫,於是老師不得不打電話給馬布里的家人,確認他的情況。
「馬布里?他沒有回家……」電話那端傳來的是馬布里家人淡漠的聲音,聽起來充滿疲倦,對兒子的行蹤似乎沒有絲毫在意。這讓老師更加擔心,他隨後便向校方通報,表示有學生可能已經失蹤。在經過簡單的審核後,校方不得不將此事上報警方,並在當天正式立案為失蹤案。
馬布里的失蹤,雖然在家人和朋友眼中微不足道,但對於警方來說,這種情況不容忽視。根據正常的程序,警察開始調查他生前的行蹤,並調取了他在失蹤前的活動記錄。很快,馬布里的最後一晚在酒吧出現的視頻監控被警方找到了。
監控顯示,馬布里那晚站在酒吧外,一個人依靠在牆上喝著啤酒,顯得有些孤單。當時的他看起來毫無異樣,但隨後,一個身形瘦削、身穿大衣的男人出現在畫面中。這個男人有些不自然的走路姿勢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他與馬布里進行了短暫的交談,然後兩人一起離開了酒吧,消失在監控的視角中。
這一幕,成為了警方的重要線索。他們開始調查這名神秘男人的身份,並循著他們最後出現的方向進行更深入的追查。每個細節都被仔細檢查,馬布里的失蹤案開始成為當地警局的一個焦點案件。
警方沿著監控畫面中的線索,追蹤馬布里和那名神秘男子的最後足跡,從城市的市場一路延伸到荒涼的郊外。兩人的身影在監控中漸漸模糊,最後消失在城郊的邊緣地帶。這片郊外平時人跡罕至,灌木叢生,荒野無邊無際,黑暗和陰霾籠罩著整個區域,仿佛一切邪惡都可以隱藏在這片荒地中。
搜救隊隨即展開了大規模的搜索行動,配備警犬的小隊在灌木叢中不斷穿梭。天氣陰沉,空氣中夾雜著微微的濕氣,然而,幾乎就在搜索行動開始沒多久,一股極度腐敗的臭味突然撲鼻而來,讓所有人的胃部不由得一陣翻湧。那味道濃烈得令人窒息,夾雜著腥臭,仿佛是腐爛的血肉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的結果。
警犬對這氣味反應強烈,它們低著頭,嗅著地面,然後急速地朝著一片灌木叢方向奔去。警員們快速跟隨,焦急地穿過一片又一片的矮木叢,越走越深,空氣中的臭味也越來越強烈,像是一片腐敗的雲霧,幾乎讓人難以呼吸。
忽然間,走在前面的警犬狂吠了起來,牽引著警員奔向一處隱密的灌木深處。當他們繞過那片濃密的灌木時,一副駭人的景象瞬間映入眼簾——
上千隻蒼蠅像黑色的雲霧一般在一具殘破不堪的肉體上盤旋,嘶嘶作響。那具屍體幾乎無法辨認為人形,已經被無數昆蟲啃食得面目全非,四肢不完整,左腿和兩隻手臂已經消失,只剩下右腿和軀幹,無助地吊在一棵枯樹上。血液早已乾涸,肉體腐爛得發出刺鼻的臭氣,灌木叢間的地面上散落著屍體的碎片,內臟外露,腸子被掛在樹枝上,像是某種惡心的裝飾品。
警方瞬間被這慘烈的景象震懾住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那具屍體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彷彿還在哀號著自己曾經經歷的折磨與痛苦。
這具殘破的屍體正是他們要找的馬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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