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rry4: 第一部第四章

墨書 Inktalez

我待滯在那裡，答案簡單，呼之欲出。「我愛這藍天白雲，愛這美好的自然，我想要梅妻鶴子…」「不，你不用說了。」不用說？力度不夠罷了。「真的，我有點厭世了。我感覺自己太差ｰｰ和我期望的來說。」「不.不用說了ｰｰ」「為什麼不要說了？你不相信我！」「你不要說了。」他仍然很平靜，沒有生氣。我要拿出殺手鐧了。「我知道我是誰，他媽的不用你來管！」我生氣了。他沉默了。的確，這是沒有答案的。我可掌握的可違裝的也唯有我的內心。我的身世可以任意查訪ｰｰ只要級別比我高就好了—這就是為什麼我不願去儲存記憶的原因；甚至我說的一句夢話都可能被別人知道ｰｰ只要級別比我高。沉默。我深吸一口氣，牽動了我的嘴角，高昂歡快地說：「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說着我往回走。與來時我跟在他的後面不同，這次我邁着歡快地步子，仰頭走在前面。自信一點，不要顯得孩子氣。不要哭，不要悲傷。你的心會受不了的。側側耳朵，我聽不見腳步聲。我停下來，轉過身去。他一直看着我，目光深邃，像他身後的樹影，神色模糊，像這看不透的月光。我又笑了笑，提高聲音說：「快來，咱們走吧，回家去！」他跟了上來，於是我們並肩回家了。只留月光照在這片小樹林裡。 0

三天過去，又一周過去。我一直在想着那個問題。——你有愛的東西嗎？我有愛的東西嗎？我知道我有能消遣的東西，一些會讓理智回來後的我後悔的東西。如果這些東西能要空想就滿足了，是不是我不會浪費那麼多時間，不會什麼都沒學會，以至於失去了那麼多，甚至沒有能力保護我的表妹?我知道我是個好人，知道我的內心還未想這個世界妥協，知道我是不同的。甚至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初來到這個世界，一切令我歡喜。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問題逐漸顯示。我是那麼的愚蠢，即使我在我原來的世界是頂尖的人，但和他們這些人相比，我還是那麼地愚蠢。我體驗不到快樂。而且我清楚地知道我所在的世界不足，可是我卻只能在其中，一遍又一遍地為了我不在乎的東西蒙羞，痛苦。理智被他們撕碎，我只能麻痹自己。甚至有時我會自我懷疑，想知道自己是因為無法適應，能力不夠而找的藉口，還是我的確看到了時代的前沿。我不知道我除了這種方法之外是否還有其他方法，讓我能夠生存下去。可我還不能擁有全部。是否我該拒絕沉溺於無用的東西，而找到我真正喜愛的東西？這樣，我的人生是不是就會完整，而不是支離破碎了？我渴望改變，可我無法改變所有。即使在我身上的改變，也經常受阻。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按照這個社會給予我的而接受，為什麼不能順着時代而活？為什麼不聽父母的話？為什麼非要叛逆？為什麼心不能安定？甚至我會厭惡我不能做一個心靜止水的人，做不到踏實忍耐。我越來越會吹噓，也就越來越看到我的內心的空曠和虛偽。我想，我會因為這個死的吧。因為哪天誇耀自己卻沒有完成任務而被殺死。或者因為過度地凸顯自己，過度地偏低他人，最後忍受不了孤獨跳下懸崖。又或者是因為受不了實際和幻想的差距而自殺。我忍受不了痛苦，但我一味地相信我能忍受寂寞。我的理智讓我順應真正的規律，要超越時代；可是我的驕傲又受不了由此而帶來的榮譽的失落，受不了我無法依照標準來自我肯定。我只能感受到我的內心的安寧。可這對他人來說，有什麼說服力呢？有什麼用呢？所以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所以我願意一個人承受。所以我想要為此奉獻我的一生。所以我知道了我真正愛的東西和真正適合我的東西，即使我現在還不能接受。別人的嘲笑，不相信，不理解，不靠近，不過是一種身外之物。我的內心，可完全屬於自己。我絕對不許任何人、任何事再來損傷它。所以，最後，我可能孤獨終老。我的心他媽的可能哪天受不了了，炸了。那樣他媽的到也不錯。 0

你他媽的問我有沒有愛的東西？你他媽的是有多天真，有多虛假？一個入世如此深和成功的人問我這個？虛假的想要尋找新的快樂，短暫的只為滿足自己的好奇。我覺得我沒錯，只是我沒有在實踐中得到檢驗。這是我的路，既然已經開啟，為什麼還在路口畏縮不前呢？最好笑的是我怎麼就認真地考慮這個問題了？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