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⒋
案子好像可以結了。
但周成才總覺這個案子透着詭異。報批後，他帶着耿傑和吳青雲對熊寶山進行二次審問。
熊寶山一臉無所謂地覷着他們：「不都說完了？該殺殺，該斃斃，還墨跡啥啊？」
周成才示意，吳青雲拿着一沓紙遞到熊寶山面前：「熊寶山，這是多家保險公司出具的拒絕賠付保險費的說明，要不要我念給你聽聽？」
熊寶山瞬間激動起來：「憑什麼？保費我一分都沒少地繳了，憑什麼不賠我錢？」
「第一，做為投保人，這些投保單不是你本人簽字；第二，你是兇手，這些人不能被認定是『意外』死亡。所以，所有保險公司都拒絕賠付！」
熊寶山腕上的鐐銬抖得嘩嘩作響：「不可能，你騙人！」
耿傑插話：「我們是警察，為什麼要騙你？」
周成才慢悠悠地開口：「不過你放心，我們已經把你妹子接到了福利院，她下半輩子會在那裡度過，有人照顧她衣食，也不會再有人欺負她了！」
熊寶山先是錯愕地大張着嘴，然後有淚水從眼眶裡溢出來。
5.
熊寶山撂了。
蔣孝麗，是被他擊中腦顱，造成顱內出血，兇器是熊寶山輪圓揮出的一個紅酒瓶子，力道太大，一擊斃命。
三樓的蔣忠麗聽到動靜開門出來，正好被熊寶山迎面揮出一刀，就像他平時宰羊一樣，蔣忠麗的脖子就斷掉了半截，她捂着脖子回到客廳，然後就倒下了。
小孩子哭得煩人，被他拿枕頭捂住嘴臉，用力壓着。
說到殺一樓的老兩口，熊寶山眼裡泛起凶光：「一樓的老東西在看電視，看我進屋，老頭都沒拿正眼瞧我，我抽出解肉刀子照着他後腰捅了進去，老婆子嚇傻了，瞪眼看着我發不出來聲音，我照她胸口和肚子各來了兩刀。」
為什麼殺人？
熊寶山說：我七歲那年爹得了個大腦炎，死了，娘撇下我和三歲的妹妹不知道嫁到了哪裡，妹妹發了一次燒，又把腦子燒壞了。
村里好心的叔伯大娘嬸子接濟我們，也有髒心爛肺的壞人欺負我們，特別是欺負我長得越來越漂亮卻始終只有三歲智力的妹妹。
我十八歲那年來江城打工，然後我妹妹懷孕了，她自己都搞不清孩子是誰的。
蔣家大丫頭蔣孝麗是肉聯廠我的組長，長得漂亮，也是我們廠里公認的誰都可以穿的鞋子，以至於誰都想和她上床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娶她。
眼看着都快三十了還單着，她爹蔣海東和她媽胡青菊就找了我，他們答應給我五萬塊錢彩禮，還同意我把妹妹帶在身邊。
我答應了，我想讓我妹妹下半輩子有着落。
可他們這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結了婚，蔣孝麗還是水性楊花。而且，早些年她打胎的次數太多，也不會再生了。
在這個家裡，為了我妹妹能過得好，所有的屈辱我都認了。
可誰知道蔣海東老兩口竟然把歪心思打到了我妹妹的頭上，兩個老王八蛋竟然要讓我妹妹給他們蔣家生一個男娃！哄着我妹妹就範的就是我那個老婆！
這樣的人還配活着！
大年三十晚上，蔣孝麗問我要錢，一張口就是五萬：我們張主任家買新房子，我手上有5萬塊錢的活期，你再給我拿5萬就成了。
那個張主任就是她的姘頭中的一個。媽的，睡我的女人，還得從我這裡借錢！？
「不借！」我直接拒絕。
「你吃我家、住我家，我白天給你洗衣做飯，晚上陪你睡覺，你現在學會凶我了？」蔣孝麗火了。
「你陪我睡覺？陪我睡覺怎麼不給我生個娃娃出來？」我灌了口酒，呸了聲。
「去你娘個腿，你沒本事，又怨老娘？」
「少給老子裝，你特麼就是個被人×過的爛貨，還沒準打過多少回胎呢。大白天你就敢往家裡招男人，我特麼的還借他錢，你當我是烏龜王八蛋！」我壓抑在心裡最深處的怒火噴了出來。蔣麗瘋了，瘋狂地從床上跳下來，瘋也似的撕扯着，連抓撓帶耳光罵着：「王八蛋……我跟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對我……我跟你拼了……」
「滾尼馬的……」我看老婆披頭散髮的瘋勁，我借着酒勁，順手一瓶子敲在她的頭上。
立時就沒聲兒了。
殺一個也是殺，干一窩也是干！
我就索性放開了手腳。
……
三個人相互交換了眼色，暗罵蔣家一屋子人渣的同時，周成才硬着心腸追問：「那你小姨子和你小外甥呢？孩子才三歲吧，也該死？」
熊寶山一時語結。
耿青雲趁熱打鐵：「蔣家的人被你殺完了，就剩下了你和胡若雲一對『連橋』，你殺的有他的老婆和兒子，你和他沒過節吧？你怎麼就下得了手呢！」
熊寶山沒有了剛才的義憤填膺和理所當然，低下了腦袋什麼都不再說。
案子影響惡劣，專案組急着要迅速結案，周成才硬頂着：案件還需要補充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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