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動
墨書 Inktalez
一個平常的周末,我和以前一樣,放空自己於諾大的城市街道,尋找一家咖啡廳,坐下來認真地享受一整個下午的安謐與寧靜。
陽關透過窗簾射在我前臂的皮膚上,使我的毛孔像跑完步停下來的運動員,痛痛快快地呼吸。我喜歡被「炙烤」得微微泛紅,就像我面前的焦糖巧克力布丁。
享受夠了陽光,我習慣性地掏出筆記本電腦,安排下一周的工作日程,這種對未來的掌控,真令人着迷。
過了一會兒,咖啡店裡悠悠響起一串音符,熟悉的和弦,不陌生的音色,我不由自主地頓住了雙手。
「思念和寂寞,被吹進了左耳,也許我記不住,可是卻也忘不掉那時候,那種秘密的快樂。」
是陳奕迅的《陰天快樂》。
我的確很久沒有聽過它了。不知為何,這首我大學裡經常聽的歌,在我畢業後,就被我「閒置」了,或許就像衣服,首飾一樣,在一段時間內,會一發不可收拾地愛着,然而,在那之後它之後待在衣櫃的邊緣了。而有的時候,你一打開衣櫃,它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你面前,你凝視着它,回憶起你曾經每天都穿着它,就像今天,我聽到《陰天快樂》一樣。
我的雙手始終保持懸空,直到這首歌放完。
我回過神來,卻不由得睜大了雙眼,但是我還是克制住了呼之欲出的O形嘴。
只因為眼前這位為我送來一杯冰美式的人——
他的反應顯得平靜許多,緩緩向我走過來。他開口說:
「冰美式,請慢用,仟玄」
「店裡沒什麼客人了,我可以坐下來嗎?」
我承認,那一刻,我是喜悅的。
「當然,請坐,澤邑,好久不見。」
他嘴角上揚,和以前一模一樣。笑着回我:「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畢業後,你去了哪裡?」
「我出國留學,拿到了碩士學位,回國找了工作,現在,如你所見,周末也帶着筆記本電腦。」我的語氣帶着一些自嘲。
他輕輕地點了幾下頭。
「這些年,真的很漫長,一切都不一樣了」
是呀,這幾年真的很漫長,向一條拋物線的一段,無限趨近,卻不抵達端點。在無數個夜晚,在每次忙完工作以後的那段放空的時間裡,她習慣性地點起香薰,讓禪木的香氣懸浮於半空中,這種氣味,把張仟玄一次次帶入回憶中的圖書館裡。至此,思念如同蜘蛛網一樣擴張,侵蝕着現有的時間,於是,張仟玄總在窗前坐了好幾個鐘頭才罷休。
當回憶和思念相交織,在寂寞的催發下,時光的齒輪開始轉動。這段回憶,張仟玄誰也沒告訴,難道是太過於單調了嗎?可張仟玄依舊能記住每個細節,它們在這些年常常在心中掀起浪潮,屢屢迴響。
張仟玄和徐澤邑的故事實在是單調又漫長,纏綿又疏遠,就像臨近的春日下,那一泉泉雪水,暗流涌動,在一些時刻,噴涌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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