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想的倒是美。
宣德帝問,宸王沉船於怒江一事,不少人都親眼所見,人證物證都,你又怎麼說。
我們曾重新訪了當時的證人,他們的統一口供是,遠遠的瞧見,看到的都是衣服,由衣服辨人,臉都沒有看清,這樣的口供如何能信!
定又是崇景帝糊弄人的鬼把戲。
屍骨都京郊找著了,事實勝於雄辯,還有什麼可說的?
宣德帝卻又質疑,屍骨也可能是偽造的,森森白骨,要不是那些散落的衣物,你們能分辨的出來?
臣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宸王成親前,臣與宸王同吃同睡,他身上有什麼標記,有什麼傷,臣一清楚,包括他那兩個孩子,也時常我府上小住。
屍骨身上的傷痕,我親自去比對的,不會錯!
那或許,是有人將屍體從江里打撈出來,再埋到山谷內。
秦泰方再次反駁,仵作給出了十分明確的驗屍報告,屍骨上沒有水浸的痕迹。且,怒江水流湍急,人剛落入水中,就會被卷出好遠,想怒江撈屍骨,談何容易。
陛下,若沒有確鑿證據,臣等不敢來驚擾您。敢來,便是有實證,陛下若還有疑問,證據中都會有答案。
包括崇景帝假傳的那聖旨,臣,也找來了,還有敬文帝時期的那個大太監,正刑部大牢里關著呢。
說到這裡,秦泰方又不情不願的小聲說了句,宸王案查實,確與桑家人無關
說的聲音太小,宣德帝耳朵不好使,沒聽見,你剛剛說什麼?
這時,秦泰方不遠處的一個官員,突然大吼,敏王爺說,宸王案與桑家人無關!
被這麼一吼,朝堂徹底安靜了下來。
今日談的是宸王案,怎可讓桑家喧賓奪主,要不是談判時,被要求這麼做,敏王根本不會提,可既然答應了,他就小聲說一句,算是達到了要求,宣德帝沒聽見,正好。
可誰知,突然冒出來這麼個棒槌,還拿他說事!
敏王想看看究竟是誰,側頭,才發現是自己的難兄難弟,也是宸王舊部,同樣出現與桑家談判的屋子裡。
那人歉意地沖敏王擠眉弄眼。
他能怎麼辦呀,對方防著敏王弄虛作假,特地提點過他,他不只是宸王舊部,私底下有些不檢點,被人抓著把柄呢。
朝中定還有桑家的人,有人盯著,他不敢不從啊。
宣德帝的注意力經轉移到桑家上,宸王案結了,桑家竟也清白了?好之前的什麼時候也聽到過桑家,桑家,這是又冒頭了。
思緒不由得要往深處想。
可快就被人打斷了,施允提了個頭,朝中心照不宣的熱鬧了起來,打斷了宣德帝的思緒。
褫奪封號和挖皇陵,肯定是不的。
最後只能各退幾步,將宸王以國禮葬之,又將他曾經的英雄事迹以及被害的過程,書寫成文,張貼大靖各州縣。
敏王卻依舊不滿,不能輕易放過崇景帝,他的惡,也必須傳遍大靖。
宣德帝一身病痛,久坐不得,被吵得頭疼,應下了敏王的要求。
事情雖談妥了,這兩篇文該如何措辭,才是關鍵。
敏王一直等宮中,要看樣文,兩位相爺最後修正,遞給了敏王。
剛看了個開頭,敏王滿意,文中將宸王捧得極高,又將崇景帝踩到了塵埃里,兩個相對極端的描寫,讓敏王大呼過癮。
可看到最後,竟看到了桑家字,還括弧標註,靖王府?
這最後的篇幅可不少,嚴謹正的詞語,為桑家澄清。
敏王氣,將後面這些刪除!
明澤從務中抬頭看他,敏王,你可別做言無信之人。
敏王訝然,明相,你這麼幫著桑家,難不成,也被他們脅迫了?
敏王又看向施允,左相也是?
明澤和施允沒回答他,他反自己開始自說自話,完了,完了,這桑家逆天了,悄無聲息的,連兩位相爺都拿住了。
他們之前還承諾我,可以幫忙將崇景帝刨出來,再將宸王好好安葬進去。
我還笑話他們沒這個能耐,如今看來,我才是那個最可笑的。
若他們動墳之話是真的,說明,他們所圖甚大,大靖王朝危矣啊。
位相爺,你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做大呀
明澤回他,敏王,你別攛掇著我們呀,可以自己去告訴陛下。
敏王一臉為難的站地。
明澤做出了一個誇張的吃驚表情,敏王,你這到底有多大的把柄被人抓手裡啊?
秦泰方臉上爆紅一片,磕磕巴巴,才沒有呢。
嘖嘖,你這樣子可不像是沒有。
秦泰方逃避著不說話,低頭看向檄文,越發不想讓桑家如願,下意識地就想撕去。
明澤阻止,敏王,看仔細些,章都經蓋好了,撕了可是大不敬。
喲,還真是,剛剛注意力都文章中,這會兒才瞧見,不可思議,陛下親自蓋的?
是啊。
他怎會允許!定是沒看全!
確實沒看全。
明相,那你為何不阻止啊?只需說是陛下自己瞧見了,不願蓋,桑家的打算就落空了。且,陛下若事後知,您也得不了好吧?
明澤提醒他,敏王,為桑家澄清之事,朝中提過,還是你親自提的呢,後來又有一人大著嗓子重複了一遍,陛下聽的可清楚了,也沒有說什麼呀。
哪裡是陛下不想說!分明就是大家配合默契,你一言我一語的將這事給揭過了。從,造成了帝王知曉,帝王沒意見的假象。
敏王還記得大半個朝堂的人都參與其中。
桑家好手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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