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⒈
頂樓只有五個房間,白天看房只圖房租便宜和清靜,沒想到晚上熱得像蒸籠。
頭頂的吊扇嗡嗡地轉,我卻感受不到一點清涼。
我光背起來,在外邊水管那裡狠狠地沖了一陣,身上的燥熱才算稍有緩解。
剛想回屋接着睡覺,卻聽到隔壁房間有「嚶嚶」的哭聲。
我頭髮都乍起來了,這黑天半夜的,這不是嚇人嗎?
我附在隔壁窗下傾聽,因為天熱,玻璃窗開着,只有一道窗簾遮擋,並不隔音。
屋裡傳出來的不僅有女人哭聲,好像還有男人的悶哼,和皮肉相撞的「啪啪」聲。
我明白了。
大學期間,跟着宿舍里的彪哥看過日本小電影,這「哭聲」太他媽上頭了。
這不要命嗎。
我彎着腰,捂着襠里的膨脹回屋,門關的有點猛,隨着「碰」的一聲響,隔離房間的「交響樂」戛然而停。
2.
第二天一早,我頂着黑眼圈去上班,心裡一萬頭草泥馬飛過。
中午回來休息,隔壁房間的門開着,一個女人在打掃衛生,看我開門,主動招呼:「你是新搬來的?」
我點頭,不由想起昨天夜裡的「哭聲」。
女人低頭拄着拖把,寬大的男式汗衫里峰巒疊起。
「那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她笑得很甜。
我有點慌亂地回到自己房間。
晚上回來,她敞開的房門裡坐着一個男人,人高馬大,臉上有一條斜貫而過的刀疤,眼神陰鷙。
男人吼:「你他媽天天逼事沒有,就是養小白臉你也得先賺錢吶!」
她很尷尬地朝我笑了下,把門關上了,我聽到她壓着聲音和男人解釋,但聽不清說的什麼。
隨着「啪」的一聲響,男人摔門出去,我拉開門,她撫着半邊臉靠在門框上哭。
畢竟是鄰居,後來我們就熟悉了。
她自稱和柳岩是本家,但在我看來,她比柳岩更有風韻。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胡侃,她沒有告訴我那個男的是誰,也沒說她是幹什麼的。
後來,她屋裡裝了空調,窗戶一關上,我再沒有聽到她的「哭聲」,也沒有看到刀疤。
3.
晚上有行動,分局統一部署的,所里處於封隊狀態,包括我這個實習生。
晚11時,行動開始,我們對轄內都市村莊隱蔽的「洗頭房」「按摩店」「髮廊」「洗腳房」進行突擊檢查。
戰果很大,畫面也很辣眼。
我所在的小組在對一處「洗頭房」進行突擊檢查時,用石膏板隔開的五個小房間裡,抓住了三對正在「交易」的赤身男女。
所里的留置房間不夠用了。
現場指揮的分局副局長下令:加快甄別速度,無實際證據的暫免羈押!
我看到了柳姐。
還好,她衣着整齊。
指導員老寥帶我進去,我禁不住輕聲說了一句:「這個是我鄰居。」
老寥看了我一眼,沒有搭理我。
柳姐看見我警服鮮亮,喜色里夾雜着尷尬。
熬了一宿,直到天快亮我才回到家,感謝領導開恩,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睡到中午,有人敲門。
我睡眼惺忪地起來,門外站着的是柳姐。
看我光着上身,柳姐有些花痴,盯着我胸前結實的肌肉:「中午在姐那裡吃啊,我做的炸醬麵。」
我正要推辭,她扭身走了:「快點收拾,面馬上好了。」
柳姐的房間也就十多平的樣子,除了一張架着蚊帳的雙人床和一個簡易衣櫃,還有一張小餐桌和兩張單人沙發。
她向沙發示意:「你先坐着,太熱了,我換下衣服。」
我正無措,她卻只是背過身,及腰的短衫脫下,胸罩褪下,一件寬鬆的男式汗衫從腦袋上套下來,直接蓋到膝蓋那裡,然後,裙子也落到了地上。
滿眼都是白花花,晃得我眼暈。
這個女人真是潑辣。
除了面,還有啤酒和小菜,她和我碰杯:「感謝你啊小弟……」
我不懂:「柳姐謝我什麼?我得感謝你的面呢!」
她說:「你以為你們那指導員那麼好說話,要不是你,我現在能不能回來還指不定呢。」
她欠身給我夾菜,我看到了她胸前汗衫里真空狀態的兩粒突起。
我不行了。
4.
我問柳姐:「你今天不上班嗎?」
柳姐嗔我:「你們這一折騰,誰還敢在這兩天往槍口上撞啊。」
我亞麻呆住,這個女人真的是「干那個」的?
我有種好白菜讓豬拱了的感覺,心裡酸酸的。
午飯吃完,她收拾碗筷,我要回我的屋裡,她不讓:「你屋裡能熱死狗,就在這兒歇着吧,我空調一直開着。」
夏天的午後,大多數人都在睡午覺,我卻和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獨處在一個小房間裡,怎麼想心裡都是毛毛糙糙的。
清理了垃圾,柳姐隨手把燥熱關到屋外,倒一杯水放我面前:「你坐着,姐躺一會兒。」
說完,她扭身坐到床上,直接躺了下去。
我嘴巴發乾,心裡發堵。
這個時候,要是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開門進來,你說我們這算怎麼檔子事呢?
我一口氣喝了杯子裡的水,正要打招呼回去,卻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明明空調涼氣很足,我身上卻是燥熱難耐,更可怕的是下面硬硬地立了起來。
心裡明明想着向門口走,腳下卻是一步步移向床邊。
柳姐側過身,微笑着向我招手。
我奮不顧身地撲了上去,她張開雙臂迎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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