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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第3章：強敵
這種情況，大概放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他應該都會迷茫一陣。
地上的八個戰士也陸續醒了過來，睜開眼的一瞬間都是一臉的懵懂，之後就是看向一正一副兩個連長。
可這個時候，秦劍和哈丹巴特爾都無法給出戰友們一個解釋和說明。
腕上的手錶顯示時間為上午十一點半鐘，也就是說從凌晨四點他們開始追擊到現在，已整整過去了七個半小時。
不管什麼時候，指揮官不慌，戰士們就不亂，秦劍暫且放下心中的疑慮，命令解決最要緊的問題：填飽肚子。
兩三百米遠，有一群毛色呈黃棕色、山羊一樣的動物在低頭吃草。哈丹巴特爾認出那是一群黃羊，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他們是不是保護動物了，他一個蹲姿點射，一頭黃羊迎聲而倒，其他活着的好像還沒有遇到過這麼遠的距離就能置它們於死敵的危險，撒開四蹄飛一樣奔向天際。
兩個戰士跑着過去把獵物拖了過來，這頭黃羊體長一米二左右，肩高約60公分，五六十斤還是有的。
它的角尖向內彎，腹面和臀斑白色，尾色很深，與白色臀斑反差明顯。獵物好像激起了哈丹巴特爾骨子裡遊牧民族的屬性，他蹭地一聲從腰裡抽出軍用匕首：「讓我來！」
他一邊利索地放血、剝皮，一邊命令幾個戰士：「你們去撿牛糞，要乾的，一會兒生火用！」
本來，這些戰士還在腹誹副連長靠什麼生火，這下子全都明白過來，四處散開，開始在草叢裡收集干牛糞。
哈丹巴特爾將黃羊處理乾淨的時候，戰士們也收集了一大堆干牛糞過來，對於他們這些野戰部隊來說，別說隨身帶有火種，就是沒有，他們也有多種辦法生起火來。
事實證明，乾的牛糞燒起來不但不會臭，還有一股草香味。哈丹巴特爾給大家普及：牛是吃草的，所以帶牛糞的排泄物中大部分都是粗纖維粗蛋白，還有一些沒有消化的草等這些物質組成，所以在燃燒的時候可以聞到一股草的味道。
很快，煙霧升起，每個人的槍刺都串上肉塊在火上烤着。
肉還沒熟，忽聽有隆隆的雷聲響起，眾人抬頭看天，艷陽高照，白雲飄飄……正驚疑的間隙，哈丹巴特爾已快速將槍收回懷裡，嘩啦啦上了彈夾：「是馬隊，一級戒備！」
畢竟是經過實戰的紀律部隊，十個人快速相互依託展開防衛隊形。
還沒有看到馬的影子，也沒有看到電影中馬隊經過的煙塵四起，所有人只能聽到隆隆的聲音越來越響，腳下土地的震動越來越強……
終於，遠處的草丘上躍出一支數十人的馬隊，望遠鏡里，這些人只戴有頭盔，身上沒有盔甲或者皮甲，但手裡無一不執有弓箭、長矛或馬刀。
——如果不是拍電影，那麼，秦劍他們就是在這個未知的空間裡遇上了強敵！
望遠鏡里，根據方向角顯示的數值測算，這支馬隊還在千米之外，但哈丹巴特爾知道，在大草原上，這些騎士如果發動起來，幾息之間就可以衝到自己跟前，馬刀掄起，就算是一頭牛也可以在瞬間被劈成屍、首兩半。
他緊張地和秦劍說着情況，同時命令戰士們快速檢查彈藥、槍械，也許就在馬上，他們將面臨着熱武器與冷兵器的對決。
——難道真的像韓國電影《天軍》、島國電影《戰國》一樣發生了時空轉移嗎？
對面的馬隊前面，幾個人也在碰頭交談什麼，可惜距離太遠，什麼也聽不到。
大約過了半刻鐘，對面的隊伍終於動了，單人單騎從馬隊中走了出來，只見他解下腰裡懸掛的馬刀，向這邊的隊伍示意了一下，然後把馬刀連帶着刀鞘扔在草地上，又將斜背着的弓和腰裡的箭壺解下，向這邊示意一下，也扔在草地上，然後緩緩縱馬向這邊走了過來。
哈丹巴特爾低聲解釋：「這是對方派來的代表。「
也舉起手裡的突擊步槍向對方示意了一下，然後放在地上，又把隨身的手槍舉起來示意了一下，也放在了地上。
對秦劍：「連長，我去和他談，你們保持警惕！」說完向前走去。
兩方人馬的中間位置，雙方都停了下來。
對方騎士跳下馬，把雙手高高舉過頭，然後把右手放在胸前，身體前傾鞠躬行禮。哈丹巴特爾同樣還禮，但交談的什麼兩方的人都聽不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雙方又是相對躬身。騎士轉身用蒙語向對面呼喝，只見對方隊伍一陣活動，部分騎士從自己的馬上跳到另一個騎士的馬上，由單人單騎改成了一騎雙人，空出了十匹馬由一個騎士送了過來。
哈丹巴特爾也轉向這邊呼喊：「連長，讓大家都過來吧！」
秦劍相信自己的副連長不會輕易讓戰友置身險地，命令大家收槍整隊、前進。
走到中間位置，哈丹巴特爾用蒙語向對方介紹了秦劍，對方躬身施禮，秦劍也急忙比葫蘆畫瓢地還禮。
蒙古馬個子小，但秦劍他們沒有一點騎馬的經驗，哈丹巴特爾緊急指導：「聽我口令，左手抓着鬃毛，用右手撐着馬鞍，左腳前掌用力踩左側的馬鐙，跨坐上去！行進過程中用力夾住馬肚子，上身要挺直，不要害怕！小腿輕磕馬肚子隨我前進，注意身子隨着起伏自然躍動……」
在哈丹巴特爾的示範下，秦劍率先上馬。
這都是馴化後的戰馬，其他戰士也依次上了馬，並沒有出現意外和鬧出笑話。
哈丹巴特爾和對方的代表催馬前進，秦劍帶着大家隨後發動，戰馬在草原上慢跑，哈丹巴特爾不時回頭交代：「兩腿要夾緊，臀部不要緊貼在馬鞍上；想停下來就勒緊韁繩；想拐彎，向左就拉緊左邊的韁繩，向右就拉緊右邊的韁繩……」
和前面的大部隊匯合，原來和哈丹巴特爾並轡而行的漢子向哈丹巴特爾、秦劍示意了之後，上前嘰哩咕嚕地和首領模樣的粗壯漢子溝通了一陣，粗壯漢子向眾人一躬身，掉轉馬頭帶着隊伍如風般飛馳下去。
哈丹巴特爾向大家示意：「都跟上！」
馬蹄得得，沒有騎過馬的眾人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呼，兩邊的景色快速向後方移動。
跨下的戰馬雖然矮小，但耐力卻是極好，一直飛奔了約有半個小時，前方出現大片的蒙古包，前面馬隊停下，後面眾人也隨身輕勒韁繩，待馬停穩，紛紛下馬。
但就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差距就顯現出來了，人家都是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而戰士們幾乎是滾着下來的，就連秦劍也是強忍着屁股被馬鞍磨出來的疼痛，勉力站定。
哈丹巴特爾輕聲向秦劍介紹，和他交談的漢子叫布日固德，這裡是他們蒙古乞顏部的駐營地，他們從烤肉的炊煙中發現有人進入他們的領地，所以派人前去探察。
又示意最大一個蒙古包外還未完全熄滅的一堆篝火和門外掛的一副特製的弓箭說：「他們的首領也速該的妻子訶額侖生了一個男孩，這個孩子剛從他娘的肚子裡出來時，右手中就緊緊握着一個血塊，這個血塊大如一個髀石（註：我國古代北方少數民族的狩獵用具，也是一種遊戲器具。），且裡面有紅光。
就在剛剛，在和宿敵塔塔兒人戰鬥中，也速該俘虜了他們當中的一個頭目，這個頭目的名字叫鐵木真兀格，如今，也速該高興自己有了兒子，就給兒子起了這個名字：鐵木真。
哈丹巴特爾和秦劍說完，立馬意識到了什麼，兩個人如遭雷擊般愣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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