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特一邊看著手機中的影片,一邊低聲碎念著,試圖把那股莫名的寒意壓下去。「操,這老頭真會唬人……什麼召喚惡魔,拿血畫符……」他不耐煩地吸著泡麵,湯汁濺在保全制服上,這場面看上去既邋遢又狼狽。
然而,就在他還在心裡嘲笑著影片中那些古老儀式時,一個低沉、帶著奇異磁性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彷彿從黑暗中鑽出來般,在他身旁悄無聲息地開口:「如果你真的想進行召喚儀式,應該選擇在月圓之夜,以新鮮的血液畫出九芒星陣。用活人的心臟擺放在陣心,然後誦讀古拉丁文的咒語,才能打開通往黑暗世界的通道……」這聲音每一個字都冰冷刺骨,彷彿帶著某種無法言喻的力量,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
杭特整個人驚得一顫,手中的泡麵碗差點沒抓穩,晃動的湯汁濺出來,燙得他的手臂一陣刺痛。他眼角余光瞥到那人影的時候,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心臟像是被人猛擊了一拳般急劇收縮。他以為自己是幻聽,或者是影片音量沒調好,直到他真正回過神來,看清了那個站在保全室陰影中的人。
詹姆斯,就這麼冷不防地站在他身旁,靠在保全室的門框上,臉上帶著一抹冷笑。杭特甚至記得上一次見到詹姆斯的樣子,還是在他樓下無精打采地等電梯時。那時的詹姆斯,簡直就是一個年邁衰老的老頭子,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走路都有些吃力。然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個詹姆斯,彷彿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詹姆斯穿著一件修身的黑色風衣,身形挺拔,氣質神秘又充滿壓迫感。那張曾經滿是皺紋的臉,如今竟然顯得年輕而有朝氣,彷彿時間在他身上逆流而上,抹去了所有老去的痕跡。他的雙眼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幽暗的光芒,那是一種混合著冷漠和邪異的目光,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詹、詹姆斯教授?」杭特哆嗦著說道,聲音因為緊張而顫抖。他的腦袋一時間轉不過來,這個看起來像是年輕二十歲的人,真的是他之前所認識的那個老教授嗎?這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即便他知道詹姆斯最近在網路上突然爆紅,但也沒聽說他變得如此不可思議,彷彿完全是一個脫胎換骨的怪物。
詹姆斯微微偏頭看著杭特,嘴角仍然掛著那抹帶著嘲弄的笑意:「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居然對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這麼有興趣。」他的聲音如同冷風吹過耳邊,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得意與邪氣。他的目光從杭特手中的手機滑過,停在了屏幕上播放著的那些黑魔法儀式的畫面上,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你……你剛剛說的那些東西,真的有那麼邪門嗎?」杭特小心翼翼地問道,心中依然充滿了驚恐與不安。他的腦子一片混亂,怎麼都無法理解為什麼詹姆斯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對著他說出那些詭異的話語。
詹姆斯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杭特的問題,反而輕輕彎下腰,讓那張似乎永遠藏著秘密的臉更接近杭特:「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用常識能夠理解的……有時候,那些我們以為不存在的東西,卻比你想像的更真實。」他故意壓低聲音,那語氣像是一條寒冷的蛇,在杭特的耳邊低語著。這番話語讓杭特的背脊陡然升起一股冰冷的寒意,甚至讓他一瞬間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想要拉開與詹姆斯之間的距離,但又被那股難以形容的好奇心所吸引,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獵物,不敢輕易移開視線。而詹姆斯依然微笑著,站在昏暗的保全室裡,那雙深邃而冰冷的眼睛中,隱隱透出某種近乎瘋狂的光芒。
杭特尷尬地笑了笑,試圖用那種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輕鬆口吻打破這詭異的氛圍:「嘿,詹姆斯教授,我覺得您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吧?什麼黑魔法、邪惡儀式,這些不過是些古老的迷信傳說,和稗官野史沒什麼兩樣,不是嗎?」他說完,故作輕鬆地耸了耸肩,嘴角微微抽搐著,試圖保持自己在面對詹姆斯時的鎮定。
詹姆斯看著杭特,臉上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笑容在保全室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詭異。他微微低下頭,像是想了一下,然後慢慢地回應:「是嗎?你真的認為,這些不過是鄉野傳說,稗官野史?」他的聲音低沉而輕柔,但每個字都像是帶著某種奇異的力量,打在杭特心上。
杭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這動作彷彿是一種本能,他的嘴巴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什麼來填補這個突如其來的尷尬空隙。他原本以為這樣就能讓話題自然轉開,然而詹姆斯卻沒有停止,而是慢慢地靠近他,步伐穩健且從容。那雙漆黑的皮鞋踩在保全室的地板上,每一步都像是敲擊在杭特的心頭,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詹姆斯走到了保全桌前,雙手輕輕撫摸著桌面的邊緣,手指在那冰冷的金屬上劃過,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那動作看似隨意,但在昏黃的燈光下卻顯得異常陰森,彷彿他正在享受這場景帶來的每一分詭異感。他的笑容越來越深,眼神變得愈加犀利,像是要穿透杭特的心防,直達他的內心深處。
杭特感到一股莫名的危險感從心底升起,但與此同時,他又無法移開視線,彷彿詹姆斯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詹姆斯的氣息從他面前的黑暗中逼近,帶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讓杭特感到窒息。他想退後一步,卻發現自己的腿像是被釘住了一樣無法動彈,只有喉嚨發出乾澀的聲音:「我……我只是覺得……這些東西……太過荒誕了……」
詹姆斯微微彎下腰,眼神緊緊盯著杭特,彷彿在審視著一件有趣的標本。他的語氣變得更低沉,更加飽含著一種不明的威脅:「荒誕?是啊,在你們這些自以為聰明的人眼裡,很多事情都是荒誕的……但是,當你親眼見到的時候,還能這麼認為嗎?」他的聲音幾乎是貼著杭特的耳朵說出的,冷得像是深夜的冰風,卻又充滿了某種誘惑。
杭特的背後冒出了一層冷汗,他感覺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麼。面前這個詹姆斯,明明只是個教授,但此刻在他的眼中,卻像是從深不見底的黑暗中走出來的某種存在,帶著一股足以吞噬一切的壓力。他能感覺到詹姆斯身上那股難以言喻的變化,但他無法解釋這種變化是什麼,只能如同一只被捕獲的獵物般,無助地被對方的氣場所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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