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我自己就是一個被跟蹤被偷窺的受害者,如今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的腳步很輕盈,像在墊着腳尖跳芭蕾的舞者。而我顯然不具備運動天賦,跟着一會兒就顯得有些氣喘吁吁了。大概走了十多分鐘,他又來到了城中村,這片城中村名叫仙村,靠近市中心,是G城最大的一個城中村,顯然,在這樣的區域中,要跟蹤一個人而不被發覺,是十分困難的事, 因為在兩旁低陋的房屋,當中狹小的街道中,全是滿面污穢的小孩子,在喧鬧追逐。
他似乎也覺察到了,於是加快了步伐,小步快跑了起來。終於,他在一個昏暗的廢棄的出租屋停下來腳步,由於他壓低了帽子,並不能看清他的臉。他來回張望確認是否有人,仿佛一個撥浪鼓。猶豫了片刻,拿鑰匙開門便走了進去。
他不知道的是,我悄然地躲在了一堵牆後面,昏暗無光的屋檐下遮住了我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隻發光的眼睛,而且隨時都可以讓整張臉都沒入陰暗。
我有點猶豫是否要進入這個廢棄的房屋內,它似乎像一個無盡的深淵看着我,隨時準備將我吞噬。兩旁雖然也有緊密的樓房,但是也大多是破舊不堪的景象,而牆面也由於潮濕昏暗的環境變得發黃髮黑。
最後好奇心戰勝了恐懼,我決定進去一探究竟。於是我用手機編輯了一條求救短信以防不測,聯繫人選擇了劉兵。便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黑暗中。
廢棄的房屋正門已經被反鎖,肯定是沒法進去的。但是兩旁有一堵牆,牆上的鐵絲網已經鏽跡斑斑。我想辦法奮力抓住了其中一根斷了的網線,然後雙手撐住身體,慢慢的往裡面望去。
牆的另外一邊是各種廢棄的雜物堆放在一起的空地,而恰巧的是,空地的左邊有一扇側門則是可以進入房屋的通道。我小心翼翼地翻了進去,蹲在角落像一隻暗中伺機捕獵的動物。
然而我還是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由於我隱藏在的角落太過於昏暗,我的手肘非常不小心的碰到了堆在旁邊的廢棄物,應該是一個燒水壺。「啪!砰砰砰!」一聲巨響,燒水壺從上面跌落下來。而更糟糕的是,它像一個多米諾骨牌,其他的廢物也分崩離析的塌了下來。
這讓我感覺到了窒息的恐懼,我甚至感覺到我的後背已經有了無數雙眼睛正盯着我一樣。我感覺我一定被發現了。
可是,屋內卻異常的安靜。
正當我猶豫着接下來應該要怎麼辦的時候,屋內卻傳來了一絲絲呻吟聲,似乎是在求救。
我握緊了拳頭,想也沒想站了起來,快步沖向了前,一腳將房屋的側門踹開了。由於房屋過於陳舊,門不但輕鬆的被踹開,連牆上的白灰也隨之掉落了一些下來。
屋內空空如也,只有一個破舊的柜子,上面點了一根昏黃的蠟燭,搖搖欲墜。
「是你?」我驚呼道。
羅茜反着手被繩子綁在了椅子後面,她披頭散髮,嘴裡塞着一團毛巾。含糊不清的喊着。而她的衣服似乎也被撕掉了一半,香肩裸露。
我急忙上去將她口中的毛巾拿掉,迅速地解開了繩子。
她一把抱住了我,喘着粗氣地在我耳旁說道:「好可怕,有人綁架了我。」
我卻陷入了困惑中,她怎麼來了,那剛才送信人去哪了?
我抱着她,再次環顧了一下房間內的擺設。透過牆上那扇狹小的窗戶,可窺見一小片鼠灰色的天空。或許是電車轟然駛過,遠方傳來近似雷鳴的聲音,夾雜着耳鳴,聽起來非常可怕,就像魔怪大軍從天而降敲響一舉進攻的戰鼓聲,我感覺十分不舒服。
我輕輕地推開了她,說道:「羅茜,有個事情,我覺得非常奇怪。那就是為什麼每次我們相會的時候,不管是我們倆的穿着打扮,以及聊天記錄。都會被羅桎鍾通過書信的方式提醒我們。那麼問題是,信真的是他寫的嗎?」
此時,羅茜仿佛想到了什麼,沖了上來雙手纏上我的脖子,毫無血色的嘴唇中露出雪白的貝齒,喃喃地說了聲「好可怕」。她的臉頰與我的臉頰廝磨,她的嘴唇緊貼着我的嘴唇。過了一會兒,她的嘴唇微微離開留出一個空隙,食指伸到我的耳朵里輕輕地搔弄,而後嘴巴附在我耳邊。
我又推開了她,拒絕了她的誘惑挑撥。接着說道:「我覺得這封信肯定不是羅桎鍾寫的,至少以他的風格,我覺得不會這樣。另外我還在信中發現了一個暗號,意思是「救命」。也就是說真的羅桎鍾實際上是已經被控制了,然後對方借着他的名義進行寫信。」
「我推斷的對嗎?」我看着羅茜。接着說道:
「實際上,寫信的人就是你吧。你借着羅桎鐘的名義寫信給我,讓我讀後對這些威脅恐嚇感到害怕,我之前讀過變態心理學方面的書,有歇斯底里症狀的婦人往往會寫下假想的恐嚇信寄給自己,這在日本及國外有無數實例,算是一種想讓自己恐懼,進而引起他人同情的心態吧!我相信你的心態也是如此,對嗎?
其二,你綁架了羅桎鍾。因為他在你的童年家暴了你的母親,也虐待了你。這麼多年你一直懷恨在心,所以當他出現在你的面前時,恐怕你早已在醞釀了復仇計劃。我現在不得知羅桎鐘的下落,但這一切一定與你有關。」
「你太過分了!太過分了!」羅茜突然脫光了衣服,赤裸的撲到我身上放聲哭泣,臉頰貼在我的襯衫上,透過肌膚我感受到淚水滾燙的溫度。
「你為什麼哭?你這些慣用的伎倆無非就是在玩弄我,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在昨天約你出來,實際上我就是想測試,我故意的大聲呼喊,就是要吸引你的注意。讓你覺察到異常,果然你今天就裝扮成送信人急匆匆的警告我,不要再繼續了。
而我的跟蹤,讓你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於是你回到了這個破舊的小屋,偽裝自己是被人綁架,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對吧?快,說出來吧。我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還想瞞我嗎?」
我再次推開了她,她像一灘泥。渾身無力地倒在了地上,激動地哭泣,久久沒有回應。
我越想越激動,不自覺地拿起捆綁她的繩子,用力抽打她赤裸的背部。我忘情地、一次又一次、不顧一切地鞭打,直到她那蒼白的肌膚開始泛紅,不久,宛如血蚯蚓的痕跡逐漸顯現,接着滲出鮮紅色的血。她在我的抽打下,不斷地扭動身軀,以近乎昏迷般的氣息,細細地呻吟着「文浩……文浩……」。
看着她那副居然有受虐快感的模樣,讓我噁心的同時,居然也油然而生出一種難以言表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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