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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再對你們抱有期待
墨書 Inktalez
我忐忑的走進辦公室，不敢直視老師的眼睛。
老師推了推眼鏡，將成績單甩到我面前：「李霜，你打算怎麼辦？」
「就你這個成績，連個專科都上不了。」
我攥着衣角，低頭不語。
老師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還有機會考一個好學校。」
我沉默良久，老師看着我不在說話。
我倆在拼氣勢，誰先出聲，誰就會妥協。
最終還是我敵不過老師的威嚴，回道：「知道了，老師我會好好努力。」
得到承諾，老師才放我離開。
我知道老師也是為我好，可我的心裡裝了太多事。
我想反抗，想對抗，想說不，可結果卻是我努力了，卻又放棄了。
對於關心我的人，我沒法硬下心腸。
我心裡煩躁，回到教室。
看着試卷上不及格的數字，我的眼眶逐漸模糊。
這張鮮紅色的成績單如同死刑判決書一般，讓我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鮮紅的不及格數字，像是一雙雙血淋淋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它們好像在說：「你看，你就是個廢物。」
我捂住眼睛，努力不讓淚水掉下來。
我怕父母知道我的成績後，會讓我高中畢業後就出去打工。
然而，我還是沒能瞞住。
我回到後家後沒有說考試的事，母親翻了我的書包。
等我從洗手間出來，父母已經坐在沙發上等我。
父親將成績單扔在桌上，語氣不善：「李霜，你真行，這麼大的事情都瞞着我們。」
母親也在一旁幫腔：「你以為瞞着我們，我們就不會知道你成績差了？」
「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我垂下腦袋，捏緊了衣角。
父親不耐煩地站起身：「我跟你說，我已經托人給你找了個廠，明天就去上班。」
「你一個女孩子，上那麼多學有什麼用？」
「早點打工，賺點錢補貼家用，才是正理！」
母親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已經讀到高中了，也夠可以的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我不懂，為什麼他們這麼輕易地就幫我做了決定。
難道他們就從來沒有想過問問我的想法嗎？
我抬起頭，直視着他們：「可是我想讀書！」
「我不想高中畢業後就出去打工！」
父親臉色一沉：「由不得你！這事就這麼定了！」
他轉身回了房間，留下我跟母親面面相覷。
母親嘆了口氣：「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
「你弟弟馬上也要上高中了，家裡的錢都給他花完了。」
「你得為你弟弟考慮考慮啊。」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
可母親已經下了最後通牒：「好了，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你明天就去廠里報道。」
「回房間睡覺吧。」
我沉默地回到房間，關上門的一瞬間，淚水止不住地流下。
難道我真的就要這樣認命嗎？
真的要放棄自己的夢想嗎？
不，我不想這樣。
我擦乾眼淚，抬頭看向書桌。
書桌上，相框裡那個笑容明媚的少女是我。
那是我初中畢業時照的。
那個時候的我，還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我握緊拳頭，下定決心。
我一定，一定要考上大學的！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沒吃早飯溜走了。
我要上學不管父母怎麼想，就是要上學，成績不好就努力，現在高一，還有兩年時間，還是有機會的。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將我從回憶中喚醒。
我揉了揉發痛的眉心，嘆了口氣。
同桌張纖玉擔心地看着我：「李霜，你怎麼了？」
我強扯出一絲笑容：「沒什麼，沒睡好。」
張纖玉看了一眼我的試卷，倒吸一口冷氣。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李霜，你沒事吧？」
「這麼差的成績，你家裡不會不讓你讀書了吧？」
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苦澀地搖了搖頭：「我爸讓我進廠，今天他本來想讓我去的，我早晨起的早，他沒逮到我。」
張纖玉追問道：「這也不是辦法，你今天回去，你爸肯定會打你的。」
「我準備把班主任帶回家。」
張纖玉猛地一拍桌子：「你是想。」
「是的。」班主任欣文老師是個好老師，她從不會放棄每一個學生。
課後我找班主任說了自己的想法，如我所料，班主任同意幫忙。
晚上回家，我開門時，父親向我砸了一個玻璃杯，我躲開了。
他想罵我時，我搶先開口了：「班主任來家訪。」
我側身漏出班主任的身影，班主任微笑着打招呼：「您好，李霜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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