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卻並未言語。
心中暗自思忖:他難道沒察覺到自己的耳朵已經紅透了嗎?不過我並不打算戳穿他,誰讓我這狐狸精的魅力如此之大呢。
眼瞅着就要進青城山了,到時候見到他的師兄弟,我便能去找我的恩人報恩了。
說起我的恩人,姑姑並未告知我他姓甚名誰,只是說他此刻就在青城山的道觀中,是一名自幼在青城山里長大的道士。
我向榮有道打聽過了,他說從小到大在青城山里長大的只有一個人,叫做蒼銘,是他師傅在山腳下撿到的棄嬰。
嗯,從年齡上看,倒和姑姑說的有幾分相似,想來這便是那前世轉生的小男孩兒了。
我滿心急切地想要見到他,於是一路上不住地催促榮有道趕路。
我們倆一個戴着黑狼面具,一個戴着白狐面具,行走在大街上,在熙熙攘攘、相互交錯的驅邪大會人群里,就如同普通路人一般。
青城山的道觀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這些道士似乎並不在意什麼錢財修繕之類的,從我之前路過的那幾家佛堂來看,對比起來,這所道觀着實顯得有些寒磣。
我看了看門口那欲掉不掉的門牌,轉頭看向榮有道:「這是你們道觀的名字嗎?朝暮閣聽起來倒有幾分韻味呀!」
「是師傅起的,寓意我們早起做功課,說不上多好聽。」榮有道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我東扯西扯,而後走到蒼銘的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我今兒特意幻化出了一身自己最喜歡的衣服和妝容,滿心期待會蒼銘喜歡。臉上帶着微微的羞澀之意,站在蒼銘的門前,看着榮有道抬手敲門。
瞧着我這欲帶含羞的模樣,榮有道心裡似有幾分不是滋味,但還是抬起右手,緩緩敲了敲門,揚聲道:「蒼銘師兄,你在嗎?有一位姑娘找你。」
「誰呀?」門內傳來一道聲音,隨即門被拉開,走出一位身着黑色衣服的男子。
看着面前這位留着大把絡腮鬍子的草莽大漢,我又一臉不可思議地看了看榮有道,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這就是你的師兄?
榮有道默默地點了點頭。
很好,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按照我在青丘上看的民間話本子所寫,報恩嘛,那就是結婚生子。
所以我本打算給蒼銘生個大胖兒子,也算是報恩了。
榮有道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瞬間將我手中的畫本子打掉,皺着眉頭說道:「你看這些話本子幹什麼?說的都是白娘子的故事,妖魔鬼怪的戀情信不得。」
我不悅地皺起眉頭,蹲下身子將落在地上的白娘子畫本撿起,輕輕拍掉上面的塵土,反駁道:「你懂什麼?這可是我們妖族最經典的人妖相戀模範夫妻,他們一家三口最後可都是在一起了呢。再說了,這白娘子不就是你們青城山下的白蛇妖嗎?你怎麼還不讓我看你們自家山下養的妖話本子。」
榮有道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旁邊的石凳坐下,端起一杯茶,輕抿一口,說道:「這白娘子可不是我們青城山的妖,她雖是在我們青城山長大,可她生來就註定不平凡。與其說她是我們青城山的妖,不如說我們青城山是她修煉的地方。」
聽榮有道這般言語,他好像對這白娘子有幾分欣賞之意。
我不禁問道:「怎麼?這白娘子,不也是妖嗎?聽你這話好像對她還有幾分欣賞。」
榮有道又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是不一樣的,白娘子為百姓造福,與她丈夫許相公救死扶傷那麼多黎民百姓,攢下不少功德,自然不可將她與一般的妖物相比。」
我笑着追問:「那我呢?」
榮有道笑了笑,伸出一根指頭擺了擺,調侃道:「你還不配。」
很好,他又把我惹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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