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南扇,是青丘一隻修煉了六百年的三尾紅狐。
身為青丘靈狐,我們秉持着高尚的品格。
於是,在每隔五百年一次的天審中,姑姑給我下達了命令,要我下凡去報恩。
這一切皆因我百歲之時,貪玩跑去凡界,不慎被獵人捉住,他們竟妄圖剝下我的皮毛。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小男孩兒救下了我。彼時的他,比我高不了多少,卻毅然將我抱在懷中緊緊摟住y一路狂奔,然後把我放生到叢林裡。
臨行前,他還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腦袋,輕聲說道:「小狐狸,你快跑,不要再來這裡了。」
他的聲音那般溫柔動聽,只是隨着五百年歲月的流轉,那記憶漸漸變得模糊。若不是此次天審,我恐怕都要將這事兒忘得一乾二淨了。
於凡人而言,順應天理,諸事順遂;但在我們妖族,講究的是因果循環。
他當日種下救我的因,如今我自當還他一個果。
於是,如今已有六百年修為的我幻化人形,踏出青丘,步入凡界,前去尋他報恩。
誰料想,剛離開青丘地界,我便倒霉地被一個道士擒住。
那道士生得頗為俊俏,一襲白衣勝雪,背負長劍。他劍指我,厲聲問道:「你是何方妖物?身上妖氣如此濃郁,怕是吸食了不少生人氣息吧。」
我氣得直跺腳,雙手叉腰,大聲反駁:「你這道士什麼眼神啊?我明明是青丘的靈狐!我們青丘自古以來可是女媧座下的靈狐,才不吸食那些人類污穢的氣息。這不是妖氣,是仙氣!」
我剛幻化為人形下山,就聽到這道士如此辱罵我們青丘的狐狸,怎能不氣憤。
那道士似是對我這妖物竟敢與他叫板有些意外。但很快,他雙手迅速結印,施起術法,瞬間將我困在一個破袋子裡。
「死道士快放我出去,你聽到沒有?」我在袋中拼命掙扎,大聲喊叫,可這道士全然不理會我。
我滿心懊惱,我才剛下山啊,怎就遭此橫禍。
不知過了多久,我都記不清過了多少時日。
某一天夜裡,道士突然將我放了出來。
我剛出來時,頭髮凌亂如麻,可我還是第一時間衝着道士破口大罵:「當時肯定是我沒來得及防備,才被你這小人偷襲得手,要不然我怎會打不過你這臭道士呢?臭道士,你這小人竟然趁我不注意偷襲,有本事咱們重新來過……」
話還未說完,那臭道士竟將右手猛地蓋在我的嘴上,堵住了我的叫罵聲。
他似是察覺到掌心的溫熱,觸電般瞬間收回手,回頭看了我一眼,而後貼着牆,示意我噤聲。
我察覺到情況不對,趕忙止住聲音,皺着眉頭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只見牆壁另一角,一隻貓妖正吸食着一個男人的精氣。
「這是什麼情況?」我心中暗自詫異。
此時,道士的聲音隔空傳入我的腦海:「對不起了,小狐狸,我之前以為這個鎮子上那些男人的精氣是被你吸食而亡,如今看來是這隻貓妖在作祟了。不如你我共同將它拿下,也可為你日後成仙積攢一番功德。」
「哼,就因為我是狐狸精,所以懷疑是我吸食這些男人的精氣,一見面就把我封在捉妖袋子裡嗎?」我滿心不悅。
「對不住,我不是有意,還望這位姑娘能與我一起出手,拿下這隻千年貓妖。」
我回頭看向那隻貓妖,竟有九條尾巴。
這妥妥的是一隻千年大妖啊,我這幾百年的小狐狸哪能對付得了。雖說除惡揚善、造福人類,可為妖族升仙積累功德,但也犯不着我拿命去拼啊。
我當即雙手抱胸,轉過身去,決然道:「不要。」
誰料下一刻這臭道士竟猛地將我猛地推了出去。
那貓妖見有人打攪它吸食精氣,瞬間蓄力朝我攻來。
「完了,完了,看這妖力。我八成要死翹翹了。」
不愧是千年大妖,單從氣場我便知自己絕非其對手。
這股妖力瞬間將我掀飛,我重重地撞在牆壁上,而後滾落了七八米遠。
就在我即將昏過去,眯着雙眼之時,我看到一柄長劍,直直地從那隻貓妖的胸口貫穿而過。
是那臭道士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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