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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6
我收到華叔的信息，周廣元已經進入了我們家的別墅。
我讓小姨以加急文件需要蓋公章為由，讓我爸回家取公章。
在樓下，他便聽到了樓上傳來的呻吟聲。
等他推開臥室的門，驚呆了。
他看到了床上赤身裸體的兩人。
謝玉蘭和周廣元摟在一起，白花花的肉體，灼傷了我爸的眼睛。
我爸的頭上，瞬間長出了一片綠油油的森林。
他的憤怒達到了頂點。
他衝上去，揪住謝玉蘭的頭髮，將她拖下床，狠狠踢她的肚子。
「謝玉蘭你這個賤人，敢背着老子偷人！找死！」
謝玉蘭被打得慘叫連連。
「廣元，救我！」
周廣元是個膽小的鼠輩。
他看到我爸這麼嚇人，慌忙撿起衣服，跑了。
謝玉蘭的目光，變得絕望。
她的身下，已經滲出了一大攤血。
我和小姨趕到的時候，謝玉蘭已經奄奄一息了。
小姨急忙上前，攔住我爸。
「姐夫，快住手！再打人就死了。」
我爸這才也停下了手。
謝玉蘭保住了命，但她的身體，徹底廢了。
她本就是高齡產婦，這次，她再也生不了了。
我爸毫不猶豫的離婚，連半個子都沒給她。
我爸瞬間蒼老了許多。
他看着我，竟然流露出了幾分溫情。
「小慧，爸爸現在，就只有你了。」
我聽到這話，差點沒吐出來。
太噁心了。
可我的復仇計劃，還沒有完成。
我打開手機，播放了謝玉蘭和華叔壽宴時爭吵的視頻。
「謝玉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
「你這麼處心積慮的騙劉大力，就是為了把他的公司和財產據為己有。」
……
我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視頻中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扎在了他的心上。
17
謝軍在澳城賭博欠下了巨額賭債，只能跑路去東南亞。
我讓人暗中跟着他，看着他被人拆解成一塊一塊的。
……
謝玉蘭還不知道，謝軍已經死了。
她還做着兒子來接她的美夢。
如今的她，名聲已經爛大街，誰也不待見她。
她的身體，也每況愈下。
再加上，她過慣了富太太的生活，現在讓她做保潔，她都幹不了。
她堅信，謝軍會來接她。
謝玉蘭用僅剩的錢，在城北角租了一間小平房。
小小的屋子，連窗戶都沒有。
裡面黑漆漆的，像個地獄。
她就每天待在這裡面，幻想着謝軍會來接她。
她根本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兒子，早就已經被大卸八塊。
而她，即將迎來更悽慘的人生。
19
兩個月後，我爸突然中了風。
他癱瘓了，癱在床上，不能說話。
小姨忙着接手泰華。
我也忙，忙着泰華的分紅。
我用這些分紅投資了一家工作室。
我把我爸送到了護理中心。
這家護理中心是我在網上精心挑選的。
網上對它的評價，那真是一塌糊塗。
甚至還有報道，說有些服務員為了拿提成，故意慫恿老人買保健品。
甚至對老人進行言語侮辱，身體上的折磨。
但是我很開心。
我要的就是這種人。
越沒素質，越沒底線，才越好呢。
最好，把我爸照顧死才好。
我花錢，請人來照顧我爸。
盡了我做女兒的孝心，我也算是問心無愧了。
至於我爸的命，那就不歸我管了。
20
我來到我爸的病房。
我提着果籃，進去的時候，我特地彎下身子。
讓我的視線和他的視線平齊。
「爸，我來看你了。」
他右半邊臉頰紅腫，那是護工乾的。
我把果籃放在床頭，眯着眼睛笑。
「這段時間，你的氣色好了很多啊。」
護工就站在一邊，不說話。
我爸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嗚…嗚……」
「啊，你說什麼？」
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我爸急了，他想伸出手，抓住我的手。
「別急，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我拿着蘋果，慢慢地削着。
然後把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裝在盤子裡。
「來，多吃水果，對身體好。」
我笑着把盤子遞過去，我爸張大了嘴巴，「嗚嗚嗚」直叫。
「你說什麼？」
我笑了笑，把盤子收了回來。
「你要是想說什麼，我讓人給你拿個寫字板吧。」
我爸急得，啊啊大叫。
我笑着，把一整個蘋果塞進我爸的嘴裡。
「吃吧，爸，好好地養着，多活幾年，我這個做女兒的，也好盡孝。」
「嗚嗚嗚——」
「下次別打臉，被人瞧見了，不好。」
我歪着頭，笑得燦爛。
「知道了，老闆。」
護工低下頭，畢恭畢敬地說道。
21
從護理中心出來，外面日光正盛。
我抬起頭，看着天空。
今天的風，格外地舒暢。
盤旋在我頭頂許久的陰雲，終於散了。
我咧開嘴，笑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我才算是真正地擺脫了過去。
「老闆慢走！」
護工恭敬地站在門口，目送着我離開。
我揮了揮手，讓他回去。
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我爸。
聽說他死在了床上。
護工給他翻身的時候，發現他的口鼻中塞滿了嘔吐物。
我沒有去看他，也沒有舉辦葬禮。
我和他的關係，在他一次次捨棄我的時候，就已經斷了。
他的死亡，只不過是讓他早一點，付出應有的代價而已。
而謝玉蘭，還在期盼着她的兒子，能來接她。
她得了重病，沒錢醫治。
只能躺在破舊的床上，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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