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從外圍到深處,都顯得是那麼的陰森恐怖。
我打開強光手電筒。白色的光柱切開迷霧,卻只能照亮前方不到兩米的距離,再往遠處便是厚重的灰白,一片虛無。
道路變得愈發泥濘,每一步踏下去都伴隨着令人作嘔的「咯吱」聲,仿佛踩在腐敗的屍體上。
樹林中不時傳來詭異的響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窺視着我。
「該死的天氣。」
我莫名的有些煩躁,狠狠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塊,抬頭看向四周。
我繼續前行,腳步沉重。鞋底下的泥濘越發黏稠,每一次抬腳都像被大地拖拽住一般,難以自拔。
越往哀牢山的深處走,樹木越來越高大,枝幹錯綜複雜,像是一道道詭異的觸手在霧氣中微微搖曳,仿佛隨時準備抓住我。
走了不久後,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水流的轟鳴聲,緊接着,視線盡頭出現了一條暴漲的溪流。溪水渾濁不堪,帶着泥沙和碎石翻滾着向下衝擊。
我停下腳步,舉起手電仔細觀察溪水的深度和流速。暴雨顯然剛剛襲擊過這裡,將原本平靜的溪流變成了狂暴的洪流。我快速權衡着風險。
「渡河?或者尋找繞開的路徑?」
我開始沿着溪流的方向搜索。
手中的手電筒划過每一寸地面,尋找任何可能的路標或可利用的天然橋樑。隨着逐漸深入,周圍的樹木開始變得稀疏,溪流的聲音也愈發清晰刺耳。
然而,霧氣卻越發濃重,甚至隱隱摻雜着一種奇怪的氣味——類似於金屬的腥味,混合着腐朽的濕氣。
我的心猛地一跳,迅速警覺起來,握緊了手中的登山刀。
此時,GPS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我趕緊低頭查看設備,屏幕上的導航地圖不停閃爍,信號指示燈忽明忽暗,就像一個快要熄滅的蠟燭火苗,搖搖欲墜。
突然,所有的信號都徹底消失了,所有的電子設備都失去了作用。
我頓時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窒息感越來越強烈。溪流的咆哮聲在耳邊迴蕩,仿佛在催促我離開,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在迷霧深處甦醒……
哀牢山的深處,如同一片被遺忘的死地,四周的空氣越來越沉重。
我目光如鷹般掃視着周圍的地面,試圖尋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然而,自從踏入這片深林後,我就像進入了一個巨大的迷宮,周圍的一切變得愈發陌生而詭異。
「腳印!」
我迅速走過去,蹲下身來,手電筒的光束照射在地上——那是一連串的鞋印,泥土裡清晰地印着幾道深淺不一的足跡。
但奇怪的是,這些腳印突然消失了,仿佛行走的人在瞬間蒸發,直接消散在空氣中,沒有留下任何繼續前行的痕跡。
我抬起頭,看向四周,只見扭曲變形的樹木如同痛苦掙扎的靈魂,枝幹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着。
不遠處有一棵巨樹。那棵樹的樹幹竟然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人形,仿佛有什麼力量將一個人硬生生地融入了樹幹之中。
「怎麼會這樣……」
我皺着眉頭,抬頭看向四周。
「人能憑空消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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