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莉告訴葉晨峰,就他剛才睡著了,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對方好像是一個女人,隻是簡單的問了一下,就沒聲了。
聽她說電話,葉晨峰拿起手機查看。
心裏在想是不是那個人打來的,翻出來電顯示號碼,果不其然正是李馨打來的。
葉晨峰怕丁莉多心,手機上很少有注明女性朋友的電話號碼。
就是有女性朋友,也是需要他幫助的女人們,跟感情方麵沒有關係。
就這個李馨除外。
李馨究竟想要幹什麽,跟蹤追擊,無時不刻,就像幽魂似的出現在他的世界裏,並且在試圖幹擾他跟丁莉的正常生活。
“沒什麽,就是一個陌生電話,咱別管就是。”葉晨峰當即刪除來電號碼,並且拉入黑名單。
休息一下的他,麵色稍好一些。看丁莉愁眉不展,是因為他要暫時配合當地部門查找失蹤至死亡孩子的案子,所以不能回到紫城而犯愁。
他安慰道:“別這樣,我不是嫌疑犯而是配合他們調查。”
“你能告訴他們什麽?說自己是陰陽師,可以通陰間,召喚陰差?還是告訴他們,你進那間屋子隻是單純的想看看,沒有別的意思?”丁莉眼淚水止不住的流。
唉!女人就是愛哭。
葉晨峰去拿來紙巾抹掉她臉上的淚水說:“我們出去走走。”
山村景色不錯,雖然不及大城市人工製造的花海世界,卻也是鳥語花香,比比皆是自然風光,深吸一口一呼一吸間都是泥土香味兒。那蹦蹦跳跳的孩童,在大人們的監督下,拘束的玩鬧,再也沒有了無拘無束,天真爛漫屬於他們的玩鬧空間。
該死的虐~童變~態殺手。
葉晨峰恨恨的歎口氣,手機無預兆的再次響起。他拿起一看,是一組特別陌生的號碼。
他在接起電話,丁莉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不知道是誰打的,關掉。”
“接啊,萬一是有急事要找你的。”
說實話丁莉現在變了好多。
寬容大度,再也沒有了小女人才有的斤斤計較。她看開了,男人要變壞,就是用根繩子拴住在褲腰帶上,也是要變壞的。葉晨峰的人品她相信,就是變壞也壞不到哪去。
葉晨峰覺得丁莉的話有道理,接起電話,乍一聽麵色卻變了。同時他謹慎的看了一眼丁莉,朝一邊走去。
“你說什麽?”
“拉黑啊,如果你不想知道我是誰,繼續拉黑試試。”
來電話的人正是李馨。
“你想幹什麽?”
李馨冷笑一聲,這種冷笑滲透到葉晨峰的骨子裏,他陰悄悄打了一個冷顫。繼續聽她說下去。她說:“你不是一直在找白衣女子嗎?我可以幫你。”
“就憑你?”葉晨峰覺得這是李馨玩的花招,其目的就是想套住他。
“別忘了,香兒的事。”
香兒是葉晨峰心裏的痛。
他沒有忘記,香兒第一次出現在眼前的事,沒有忘記,承諾要保護她的話“你想怎麽樣?香兒跟你無冤無仇的。”
“我不想怎麽樣,如果你在乎香兒,就趕緊到我身邊來。”
葉晨峰沒有看到李馨此刻的真容,但是能從她的話語中聽出猙獰,話就像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那樣充滿狠意。
“現在不行,我有事不能回來。”
“隨你,如果你願意犧牲掉香兒,那就試試!”
“李馨別過分。”
“哈哈哈,過分,葉晨峰,你想不想知道四丫頭最後的歸宿?你曾經感受了來自她內心深處的憤怒,難道你就沒有一丁點憐憫之心?”
“那個故事?四丫頭是你!”
李馨沒有做聲。
葉晨峰連問幾聲,他以為李馨掛了電話。
稍後。李馨的聲音傳來:“可以那麽說,也可以不是。”聲音冷冷的,彷如來自地獄般的聲音。
“四丫頭最後怎麽樣了?”
“死了……”
葉晨峰渾身一顫“怎麽死的?”
“哈哈哈哈,你緊張她了?在乎她,還是因為進入故事之後,覺得四丫頭就是你的前世?”
李馨究竟是什麽來頭。她能讓自己進入故事扮演其中一個最悲慘的角色,這是常人根本就不能做到的事,看來李馨的確不簡單。
“是,我很緊張她的未來,那是人性使然你懂?”
“她長大了,在仇恨的苦水裏泡大的孩子,你說會有什麽樣子的結果?”
葉晨峰沒有做聲,心很沉重,就像墜了一個大石頭,一直把這顆心墜住,在下沉下沉——
“她滿以為,長大後,就有好日子過了,誰知道,在長大後,遇到的第一個男人,把她睡了,然後搞大她的肚子,渺無音訊,她是未婚先孕,母老虎豈能讓如此醜事暴露在光天化日下,她的棍棒,這個時候起到很大的作用。”
葉晨峰聽著李馨的講述,彷如回到了故事中,依舊是自己在扮演那個悲慘的角色。
他的肚凸出,足足有四五個月大。
母老虎的棍棒一下一下打在四丫頭的身上,可憐的四丫頭抱住頭,護住腹部,可謂是遍體鱗傷。母老虎終於累了,停下手裏的棍棒,一根繩子捆住四丫頭。
夜來臨。
長夜漫漫中,四丫頭卷縮在地上,她哀求的聲音越來越小,沒有人搭理她,跟她腹中的孩子。
血,染紅了衣褲。
她躺在冷冰冰的地麵上,奄奄一息目睹一個新生命夭折死掉。
她爬起來,拖著那根維係夭折孩子的臍帶,朝母老虎的臥室門口爬去。
血蔓延開來,看不清楚是血染紅了地麵,還是地麵被血染紅,變得黑黢黢的。
四丫頭開始憎恨孩子,憎恨所有人。
人就是奇怪的生物。
生下來是一個小不點,很無辜的哇哇啼哭。稍大一點,露出牲畜無害的笑,長大了,生育孩子,就變成母老虎那樣的。
所以孩子是最可恨的,沒有人會懷疑這個孩子長大後會怎麽樣。
孩子天真無邪,長大了變成什麽樣子沒有誰可以預料到。
四丫頭抓住剪子,剪斷了臍帶——
“原來是你,你就是白衣女子。”
“哈哈哈,你知道鬼子鬼母的故事嗎?”李馨的聲音變得陰森恐怖,她一字一句道:“鬼子鬼母,一個遭世人拋棄可憐的女人,發誓要把城中小兒吃幹淨,因為禍根就是孩子,隻有吃掉他們,才會免除人類變成人間地獄。”
“你這個瘋子,房子裏的屍骨是你吃掉留下的?那香兒在什麽地方?”葉晨峰氣得手不住的抖動,氣得一張臉變得很嚇人。
丁莉問:“晨鋒你怎麽了?”
葉晨峰捂住話筒,朝丁莉使眼色。他估計,李馨就在附近,讓丁莉報警。
丁莉報警。
葉晨峰繼續跟李馨周旋。
有關部門迅疾出擊。
搜查葉晨峰他們租住房屋周邊,地毯式的搜查之後,一個渾身身穿白衣的女子悄然出現在山頂上。
“就是她。”
村民們認出她來。
白衣女子一閃不見了。
“鬼子鬼母?”丁莉驚叫。
葉晨峰冷哼道:“她並不是鬼子鬼母,是一縷執念很深不甘心死去的惡靈,隻是修為原因,導致我產生錯覺,她是四丫頭的陰魂,現在是邪靈,她把自己標榜在鬼子鬼母事件上,其實她什麽都不是。”
葉晨峰大步流星朝白衣女子消失的位置走去。他的步伐平穩,意誌堅決,手裏的收鬼葫蘆發出錚錚的響聲,浩然之氣回蕩在其間。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後,遠處已經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廝殺。
白衣女子正是李馨。
真正的李馨已死,故事裏的四丫頭魂魄占據了她的身體,扮演了鬼子鬼母的角色,發誓要吃掉人世間所有的孩子,卻因為葉晨峰,她深陷情感之中難以自拔。
葉晨峰冷厲的神情,直視白衣女子。
手中的收鬼葫蘆不客氣的對著她,口中念念有詞,白衣女子掙紮發出慘叫,嗖地化作一縷煙霧被收鬼葫蘆吸了進去。
葉晨峰蓋好符紙,低聲道:“四丫頭安息吧!你製造的殺戮,最後得到什麽?十八層地獄等著你,保重。”
葉晨峰收了白衣女子,有人在大喊救人。
接著,很多人都朝山上跑,丁莉也跟著跑去看。
眼前一幕讓她驚呆。
在山坳處,一個天然大坑裏,用一種葛藤捆綁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孩。看衣服穿著,看不出來是誰,不過看她的樣子,不就是他們正在尋找的香兒嗎?
香兒怎麽會事?
葉晨峰跟隨人群,看當地部門的人救起不省人事的香兒。發現她是遍體鱗傷,那痛苦的表情告訴他,香兒承受了難以想象的苦楚跟折磨。
這是四丫頭做的壞事,她想要培養另一個充滿仇恨,在仇恨的苦水裏長大的香兒,想製造另外一個鬼子鬼母。
香兒得救了,隻是她心理創傷卻許久也沒有愈合。
葉晨峰跟丁莉花費了很多時間來陪伴她,希望她能感受來自他們賜予她的關愛,希望香兒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葉晨峰還去查了關於十幾年前,發生在四丫頭身上的事,經過查找線索得知確有此事。
四丫頭死後,他們家發生一件大事,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莫名起火,她的親生母親在熟睡中被活活燒死。
現在隻有小五跟大姐還在。問起四丫頭的事,他們都不願意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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