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而已,事實並不是你夢見的那樣,小強說不定什麽事沒有,你多想了。”
葉晨峰好一陣安慰,丁莉才稍稍穩定下來。抬頭看他,驚訝的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丁莉這麽一問,葉晨峰才驚覺剛才太過慌亂,忘記了換掉衣服。他這樣子,根本就是剛剛從外麵回來的穿著,為了讓她多心,他點頭說:“我正要出去跑步,你就嚇醒了。”
“跑步?現在幾點了!”
幸虧臥室裏沒有鬧鍾,丁莉不知道什麽時候患上聽覺神經過敏症,但凡有細微的聲音,她隻要聽見就不能睡踏實覺。也就是這個原因,他們倆的臥室裏沒有鬧鍾。
葉晨峰還記得,他們倆有一次親熱纏~綿正要進入狀態的時候,丁莉忽然沒了興趣,搞得他好一陣不爽。罪魁禍首就是鬧鍾的聲音,鬧鍾的聲音也能影響到夫妻倆的幸福生活。
“四點,看你嚇得這樣,我就不去了,陪你多睡一會。”葉晨峰撒謊,又順應目前的局麵,順理成章讓自己可以休息一下。
丁莉巴不得葉晨峰別去跑步,看他脫衣服順下來,滿心歡喜,急忙摟住他親昵的挨著這樣才會有安全感。
還別說,每一次葉晨峰在她身邊,丁莉一般不會做什麽噩夢。是心理作祟,還是別的原因,丁莉自己也說不清楚。
這一覺下來,丁莉就像睡了很久。
在她的意識中,葉晨峰說四點。
四點距離天亮也就是兩個小時。
可在她的感覺中,卻不止是睡了那麽點時間,更像是睡了四五個小時。
睡四五個小時,豈不是糟糕了。
太陽公公照屁股,紙紮鋪還沒開門,晨鋒早就去上班了。
丁莉急急忙忙爬起來,手摸到還有一個人在床上,在注意的看,嗨——葉晨峰沒有去上班,今天是禮拜天!不是,那麽現在是幾點了?
葉晨峰手腕有表丁莉看他的腕表,他醒了,睜開眼衝她一笑說:“睡醒了?”
“七點鍾……”
丁莉頭要晃沒道理啊沒道理。怎麽會這樣!她起身來,看葉晨峰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就湊近他耳朵邊喊:“起床了,太陽公公照屁股了。”
“哦。”
如果,葉晨峰單純的是上班族。沒有做陰陽師,丁莉沒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也不要去搞什麽紙紮鋪,眼前的一幕,是眾多單身屌~絲們羨慕嫉妒恨的二人幸福空間。
事實上,他們幸福也不是很幸福。
彼此心照不宣,各自起來,各種忙碌,一個留在家裏待會去紙紮鋪。一個急匆匆下樓,怕的是遲到。
現在可是指紋打卡,不能是紙卡,要是紙卡多好,葉晨峰可以求同事在他沒有到公司的時候,滴打卡,紙卡就完成了打卡程序。
葉晨峰的專業化工,說實話,他超不喜歡這一專業。
在他曾經的預計中,化工是最冷門的專業,應該在N多年後,來一個逆轉變化,應該變成最熱門的專業。
葉晨峰估計,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他有可能等到這一專業逆轉的時機了。
因為他的工作環境,讓他不開心有沒有。
葉晨峰來公司上班之前,去了很遠的城市,沿海城市總公司集訓。
那累死累活的集訓下來,他足足瘦下來十幾斤。
魔鬼訓練的集訓。
堪比軍訓。簡直不是人能承受的訓練,每天眼睛剛剛閉上,一聲哨起床。
起床,幾秒鍾就得完成。
然後在泥坑裏摸爬滾打,一個個搞得跟泥人似的。再然後,就是背誦公司準則,要怎麽怎麽忠於公司等等係列文件跟章程。
集訓完畢,他分配到分公司。
崗位,質檢部。
去質檢部報道,半月實習下來,又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莫名其妙的又被調到推廣部。
每一天閑得令人發慌,同事們都在玩遊戲。
他不玩遊戲,呆呆傻傻的坐在電腦桌前混日子。
葉晨峰有一種預感,公司有可能裁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因為他能來推廣部,不是沒有原因的,而是另有一層關係。
他還記得初來乍到公司半月的一天,遇到一件事。
公司來了一位同事好像搬家。
葉晨峰閑不住,主動去幫忙。
完事後,這位同事悄悄問:“你在哪個部門上班?”
葉晨峰笑了笑說:“質檢部。”
這位素不相識的同事遞來一支煙自我介紹道:“我焦新喜,你如果可以的話,趕緊調離到推廣部去。”
葉晨峰沒有把焦新喜的話放在心上,他喜歡隨遇而安。
可是不久後,調令下來,他被莫名其妙的調到推廣部去了。
這是變相的嫌棄嗎?葉晨峰捏著調令,一顆心在下沉。要知道現在的工作很不好找,就這麽辭職也不是明智之舉,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葉晨峰去了推廣部。
同事們對他來推廣部頗有微詞,表麵上沒有說出來,暗地裏卻暗起波瀾。
說什麽的都有。
“葉晨峰是吧!我看他就是搞關係進咱推廣部的,就他一個新來的實習生,能呆推廣部來?”
“質檢部跟推廣部比,這裏的空間大,發展也好,是個人腦殼冒尖的想朝這裏鑽,得看他有沒有本事呆下去。”
“也不知道他是哪路神仙,怎麽就來了推廣部。”
這話,葉晨峰在進門的時候,無意間聽見的。
同事們看見他來,又是一副笑臉虛與委蛇對他客氣起來。
葉晨峰呆在推廣部太鬱悶了。
好幾次他咬牙想辭職,卻又不甘心就這麽不明不白的離開。
自從有了紙紮鋪,葉晨峰打消了辭職的念頭。
他繼續在公司上班,裝孫子,裝聾子,裝什麽都不懂,就是一小白。
他可以在大白天上班,晚上去紙紮鋪兼職。賺來的不是錢,是陰德,為丁莉積陰德,為自己積陰德。
實在是沒事做,同事們玩遊戲,他就趴在辦公桌上補覺。
昨晚上的事還曆曆在目。
丁莉實在是可憐,不適應去上班,沒有能力周旋於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職場中生存。他怕她受傷害,怕她受委屈,怕她在路上不安全。
“葉晨峰,你準備好去出差,帶你的前輩,是徐子良。”
徐子良,葉晨峰是認識的。
就是靠裏邊最喜歡玩虐待日本女憂遊戲的主。
葉晨峰不能出差,他不能丟下丁莉一個人,沒有他,她要做噩夢。
“對不起,我不能出差,家裏丟不下。”
可以說,好多人都希望能有前輩帶著出差,葉晨峰運氣來了,卻主動推掉。這還是第一次,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一次。
辦公室裏好一陣安靜。
沒有誰敢明目張膽的這樣對領導,沒有誰敢拒絕領導的安排。
葉晨峰流弊了。
這次他必須要遭到下課的懲罰。
領導一臉陰沉沒有看葉晨峰,轉身去了辦公室,身後跟進徐子良。
接下來。領導怎麽安排的葉晨峰不知道,總之,他沒有如期出差。
出差另有其人。
葉晨峰在中午吃飯之前必定要跟丁莉打一個電話,這是他們結婚以來,持之以恒必須做的另一件事。
丁莉一直有在等葉晨峰的電話。
電話通了,她迫不及待的告訴葉晨峰說:“晨鋒出事了,有一個大姐來找你,說她孩子丟了。”
“丟孩子應該去派出所報案才對,你是不是搞錯了,更或者是這位大姐尋子心切找錯地方了?”
丁莉很急切的說:“不是的,這位大姐的孩子叫做小強,丟失了半月之久,她聽人提到你。才找來的。”
“小強是他兒子?”葉晨峰看有同事走過來,急忙捂住話筒低聲道:“下班再說,我要去吃飯了。”
“你要快點回來啊。”
葉晨峰答應著掛了電話。
一頓午飯下來,他是食不甘味。腦子裏總是在飄著小強的名字,小強,一個孩子,尋找小強的女人,還有丁莉的噩夢。
有人跟葉晨峰說話打招呼他沒有聽見,對方老大不高興撇嘴,心裏罵道:有什麽了不起的,你丫的今天得罪了領導,那天滾動都不知道,還在這裏拽得跟二萬五似的。
因為心裏有事,葉晨峰早早的請假回家,他這是找死的舉動。
剛剛得罪了領導,還好意思請假提前下班回家。
他都沒有看領導那張黑風黑雨的臉。
回到家,丁莉沒有在。
丁莉在紙紮鋪。
葉晨峰急急忙忙趕去紙紮鋪。
丁莉看見很驚訝“你這麽早就下班了?”
葉晨峰疲倦的搖頭坐下說:“請假,那女人在哪?”他看店鋪沒有人,就是一排新紮的紙人,以往紮的紙人都靠後擺著。
丁莉在每一個紙人的脖子上都掛了一個號牌。
她在來紙紮鋪的時候還在想,小強或許就附體在紙人身上,可是在進了店鋪之後,許久都沒有看見小強,倒是發現少了一個紙人。
13號紙人,是一個童男子。
是有人訂製的。
訂製童男子的人家,還很有錢。據說他家的孩子多病,有神婆說要還願什麽的,要燒個童男子送走,才能換來他家孩子的平安。
轉眼人家訂製童男子的那家人要來領走童男子,可童男子不見了。
“她告訴我一些事就走了,還說下午要來。”丁莉答複葉晨峰,想到那個童男子急忙問道:“我13號童男子好像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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