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迷糊糊地睡夢中。
葉爸爸頭腦很清晰,他不用在犯頭疼病,就置身在回憶的情景中。
他突然想到在葉晨峰轉校之後,第一次打架的人是什麽名字了。
這個第一次跟葉晨峰轉校之後打架的孩子叫熊彪。
熊彪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據說他的媽媽跟人跑了。熊彪是弱智兒童,有一股子蠻力,把葉晨峰打得滿地找牙,一次比一次狠。
葉爸爸氣不過,去找老師理論。老師喊他多理解,熊彪畢竟不是正常的孩子。
找老師沒法解決問題。
葉爸爸就單獨出麵,在熊彪經過的路上堵截他。
熊彪看見葉爸爸微微一愣,然後撒腿就跑。
葉爸爸早就料到熊彪會跑,他放開了帶來的狗。
這條狗,是他打堂弟家借來的,在世界排名比較凶猛的寵物狗。叫做比特犬。
比特犬追上熊彪,對他展開無比凶猛的撕咬,熊彪在地上打滾,慘叫連連,地上更是血跡斑斑。他的衣服被撕破,皮膚多處撕裂,搞得渾身是血,跟血人似的。
葉爸爸看差不多了,這才走上前把狗拉住,對熊彪警告道:“你如是再欺負我兒子,這次算是小懲大誡,下一次會咬死你。”然後,他牽狗離開,丟下昏迷不醒的熊彪揚長而去。
自打那一次之後熊彪沒有來上學了。
葉爸爸也沒有過問這件事。
總之熊彪家裏沒什麽錢,就是有事,他那個懦弱的窮爸爸也隻能忍氣吞聲,把自己弱智兒子管教好,別人怎麽樣那是別人的事。
也就打那以後,沒有誰敢欺負葉晨峰,他就順溜長大到發生意外事故。
葉爸爸把身子紮進沙發裏,回想到夢境中,那個奇怪的聲音,還有脖子上的淤青,他真的覺得是在地獄走了一遭。
奇怪的聲音說:你兒子是自殺,憑什麽要長期占據我的肉體,讓我不能投胎做人。
“或許,該結束了。”
葉晨峰在急急忙忙趕來。
葉爸爸的堂弟,葉晨峰喊二叔。
二叔很有錢,年輕的時候就有一股子闖勁。
不論是什麽都要去嚐試一下。
結果他真的有了成就,發財了。
二叔去旅遊,家裏就老爸在。
葉晨峰在路上買了一些老爸平素喜歡吃的水果,就急火火的來到二叔的家。
二叔的家裝修那是沒得說,是那種相當有格調的裝飾風格。就葉晨峰看了也是嘖嘖稱奇。
他來了幾次二叔家,這次來也是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二叔的家門口。
葉晨峰按門鈴,預想中幾天不見父親的樣子,在醞釀待會要說的話。盡可能的不要觸及他的傷痛,媽媽的離奇死亡,就是爸爸的痛。
門鈴叮當叮當的響了幾遍,門開了。
兩鬢斑白的葉爸爸,空洞的眼盯著兒子葉晨峰就像看陌生人那樣看著,也沒有其他動作。
父子倆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看著。
門外的葉晨峰吸了吸鼻子,提醒父親道:“爸,你準備不讓我進屋裏?”
葉爸爸木訥的笑了笑,把門大開,讓葉晨峰進來。
屋子裏空蕩蕩冷清清的。葉晨峰沒有看見香兒,悄悄鬆了口氣。
“爸,這是你喜歡吃的水果。”
葉晨峰把水果放在茶幾上。
葉爸爸眼神呆滯盯著水果發呆,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葉晨峰盯著葉爸爸,心裏掠過一絲隱憂,他在爸爸的身上感觸到死亡氣息。
“爸,你沒事吧?”
葉爸爸緩緩坐下,一時間不知道手該往哪放。他有些手足無措,有些慌亂,一向是言辭犀利,對葉晨峰來說是嚴父的他,說話表達能力遲緩,差得離譜。
“你找晨鋒,他出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
“爸,我就是晨鋒你的兒子。”葉晨峰很吃驚,看父親,他身上沒有邪物附體,說話是前言不搭後句。
“唉,孩子大了,不聽話,老是惹禍,在外麵跟人打架。”葉爸爸完全把葉晨峰當成透明的,自言自語說的話,是他的真心話。
葉晨峰去倒一杯水來遞給葉爸爸,看重他失神的盯著一個地方發呆,手下意識的接住水杯,他急說道:“爸,你別嚇我。”
葉爸爸完全沒有聽見葉晨峰的話,又神情怪異顯現出一抹慈愛的表情,低聲道:“孩子,以後不用怕被人欺負了,我今天給你報仇,那條狗把他咬得片體鱗傷。”
放狗咬人的事,葉爸爸從沒有對家裏人提起過。
所以葉晨峰跟去世的葉媽媽都不知道。
現在聽父親這麽一說,葉晨峰很吃驚,他完全沒有記憶,小時候的任何事。
“爸,你放狗咬了誰?”
葉爸爸神秘兮兮的樣子,左看右看,然後確定沒有人聽見,就謹慎小心的樣子說道:“熊彪。”
“熊彪?”
“對,就是那個弱智兒。”葉爸爸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眯了一下,眼裏一閃一絲狠毒的光。
葉晨峰的一顆心徒然下沉。
怎麽又是熊彪?
這個熊彪會不會就是熊啟生的兒子?
爸爸口裏說出來的秘密,讓葉晨峰驚出一身冷汗。
同樣的名字,同樣的是弱智兒,怎麽可能那麽巧。他們其實就是一個人,熊彪死於意外。
究竟是什麽意外?
葉晨峰拿出準備好的護身符,親自給葉爸爸掛在脖子上,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馬琳的電話。
馬琳接到電話,得知葉晨峰在距離她家不遠的星座園小區,就打車朝這邊趕來。
葉晨峰用一杯牛奶一顆安定,安頓好情緒紊亂,胡言亂語的葉爸爸。在等待馬琳來的同時,又給秦可卿打了個電話去。
他在秦可卿的口裏得到證實。
孫香兒的胸口,有一個很小,很明顯的胎記。
或許不是胎記,是某一種奇怪的符咒。
這個符咒形態酷似蝴蝶。
而且葉晨峰敢肯定,孫香兒就在附近。
隻是他提前一步來了,也就是說,他搶在死神的前麵來到這裏。
不知道這次算是贏了還是輸了。
門鈴響起,葉晨峰知道是馬琳來了,急忙起身去開門。
開門處,他很意外的看見是孫香兒。
孫香兒看見葉晨峰也是一愣,稍後轉身就跑。
“香兒……”
葉晨峰追去。
孫香兒跑得很快,他在樟林村就領教過她跑的本領。
葉晨峰追去的時候,沒有看見孫香兒。這孩子,就跟野猴子似的,他環顧四周,沒有看見香兒,倒是看見馬琳來了。
“你在等我?”馬琳手裏牽了一個男孩。
男孩的容貌隨了母親,也就是承繼了父母的優點,很是乖巧可愛。
“小熊熊喊人,你看應該喊他是什麽?”
小熊熊認真的凝望葉晨峰,小嘴衣動了一下,脆生生的喊道:“大哥哥好。”
葉晨峰稍稍一愣樂了,反問道:“為什麽我不是叔叔?”
“你很年輕,比爸爸帥氣。”小熊熊大大方方的笑了一下,露出兩酒窩。
“你爸爸,你……”葉晨峰本來是要問小熊熊是不是看見過爸爸,他話還沒有問出來。
馬琳打斷了他的話說:“小熊熊的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我給他看的是相片。”
“哦。”
沒有了孫香兒的身影,葉晨峰隻好邀請馬琳母子倆去屋裏細談。
就在葉晨峰帶著馬琳母子倆進入電梯樓層的時候,在屋頂上悄然站立了一個人。他悲苦的臉上,是一抹絕望至極的表情,來自身後的冷笑,跟體內的灼熱感,逼迫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他縱身一跳,就像一顆來不及燃燒的隕石,直筆筆的掉了下來,砰然一聲巨響,地麵震動揚起無數塵埃,一灘血紅來自斷裂的脖頸下涓涓流淌。
與此同時,葉晨峰的心揪痛一下,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急按下樓的數字時,手都在顫抖。
“你要下去?”馬琳被葉晨峰突變的神情跟舉動嚇住,急忙護住小熊熊,小心翼翼的問道。
“出事了。”葉晨峰很焦急啊的仰望看電梯下去顯示的數字。
電梯著地,他迫不及待的衝出去,看到在電梯公寓空地上圍攏來一圈人,人們在嘰嘰喳喳的議論,他看見在人圈裏橫死的父親。
葉晨峰的雙腿發軟,他的眼淚水在眼眶裏轉動,心很痛,停止呼吸般,感到亞曆山大。這次他又輸了,隻要他輸了,死亡還會繼續。
馬琳最後出來,看見人群,聽見紅白藍的警車鳴叫趕來,看見雙手捂眼欲哭無淚半跪下地的葉晨峰。
她的一顆心也在下沉。
“怎麽會這樣?接二連三的死人,都是離奇死亡。”馬琳暗自疑問,她不明白,葉爸爸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想到跳樓自殺?
葉晨峰把要湧出來的眼淚水逼了回去,憤恨的神情,捏緊的拳頭狠砸在地上,虎口裂開出血,他盯著馬琳,一字一句道:“死了那麽多人,你要隱瞞到什麽時候?”
馬琳驚訝,她不明白葉晨峰為什麽要這麽說自己。
熊彪的死,是她不願意提起的傷痛。憑什麽說是隱瞞?熊彪跟這些死亡的事件,根本就扯不上關係,至少這是她單獨認為的。
葉晨峰勉強站起來,踉踉蹌蹌朝馬琳走過去。
他的樣子嚇住小熊熊,嚇得孩子哇一聲大哭起來。
小孩的聲音很敞亮,哭聲蔓延,吸引了很多人的關注。
就前來查案的民警也看見了葉晨峰跟孩子,還有馬琳。
“你別這樣盯著我,不是我,不是熊彪,你不是道士嗎?你能查出來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死亡延續。”
“原因就是熊彪有仇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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