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不會去小解,還沒有回來?”
“就是,她這人怎麽這樣,走也不打招呼的。”
葉晨峰對秦可卿跟沈冰寒的話感到無語“你們倆擅離職守,要是在抗戰時期,我想,你們倆八成就是叛徒類的,貪生怕死,吃不得苦,貪圖享樂……”
“得了吧!孫紅不見了,就把罪名扣在我們頭上,你葉晨峰又是幹嘛吃的,別以為給你臉,就蹬鼻子上眼。”秦可卿也是很著急,孫紅,他其實很喜歡孫紅的,她不見了,他跟沈冰寒是有責任,可誰願意這樣?
沈冰寒看葉晨峰跟秦可卿因為孫紅的事,搞得劍拔弩張的,這個時候鬧起來可不好,他急忙勸阻道:“好了,都少說一句,咱們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孫紅。”
“找,去哪找!你們知道這裏有多未知危險嗎?”葉晨峰隻差衝口而出鬼婆的事,可要是說出來,於事無補,還得添亂。當初本就不打算讓他們三來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哥們出什麽事。
可眼下孫紅不見了,怎麽辦!
葉晨峰看向黑暗中那棟農村房子,他毅然朝那棟房子走去。
“你幹什麽去?”
“今晚上都別睡了,趕緊去請一個免費向導盡快找到孫紅。”
沈冰寒佩服的豎起拇指說:“不愧是老大,沉著應對,頗有頭腦,是我等的楷模。”
“別瞎比比,趕緊的。”葉晨峰惱怒道。
讓四個人一起去了農家找有哮喘的大叔。
大叔聽見狗咬聲,聽見喊聲,急忙開燈起來。木板門吱嘎的破朽響聲,跟鬼叫似的,葉晨峰不動聲色看向門裏邊的大叔,遞給一張紅票兒說:“大叔,我們朋友走丟了,想請你做我們的免費向導,這是一百塊,如果找到我們的朋友,那麽我還有重謝。”
起來遇風就咳嗽的大叔,渾濁的眼仔細看他們四個,然後嘟噥一句說:“你們幾個人?”
“四個,不對是五個,走丟一個,現在隻有四個。”
大叔老眉毛皺了一下說:“我記得你們來的時候,就四個人,怎麽又多出來一個的?”
葉晨峰納悶了。
秦可卿驚訝了。
蘇北也托腮在想大叔這話的意思。
沈冰寒急,他解釋道:“不是的,我們本來是四個人在半途遇到一個美女,然後她搭車來的這裏。”
“哦。”大叔想,或許他們四個來的時候,那美女沒有跟來,看來是真走丟人了。這是樟林村最近發生的第二走丟人事件。不過大叔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四個,隻是叮囑別到處亂跑,農家有狗,要咬人的。
大叔答應幫他們找朋友,葉晨峰等人很是開心,就忙不失迭的跟在大叔身後朝另一邊走去。
“大叔你貴姓。”
“免貴……咳咳……姓樟,叫樟鼻……咳咳咳。”
樟鼻——杖斃!!!
好奇怪的名字,樟林村目測不是因為香樟林的緣故起名,而是整座村莊幾乎三分之二以樟姓人家而得名。葉晨峰等人從樟鼻口裏得知這個典故,他們是哭笑不得。
“大叔,樟鼻這個名字有什麽說法嗎?”
“有,我們樟林村識字不多,有文化的讀書人就像砂礫中的一粒金子,很珍貴,我們這裏人生下來取名都是根據人的五官四肢來取名,我叫樟鼻,後麵也有樟手,樟腳……”
這,髒手,髒腳的——好奇怪!蘇北厲害了,立馬找到諧音相同的詞匯。
他們一路走,泥土地當真不好走,坑坑窪窪,比來路所見的瀝青路難走多了。就強光手電照到的地方,坑爹的很少見到平整的地麵,都是大坑小窪的。
而且這裏的房舍都是牛屎糊牆,行走在村落間,空氣裏一股子牛糞味兒直撲鼻子。
除了這個,還有那些無人居住的殘垣斷壁,更是比比皆是。樟鼻說這些人因為鬧饑荒就出村去尋活路,然後就沒有再回來。
蘇北口不擇言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他們肯定去外麵發財了,誰願意回到這個破地方?”
樟鼻聽這話,身子僵了僵,搖頭歎息說道:“這要是以往……你就麻煩了……”
葉晨峰悄聲問道:“大叔這是什麽意思?”
樟鼻說:“咱們村裏自古以來就有一個外人不知道的規矩,但凡外人不能進村,否則就會觸犯神靈,要招來厄運,遭到天譴的。”
秦可卿悄悄捅了蘇北一下,瞪了他一眼,後者自然心裏明鏡似的,他吐了吐舌頭,再也不敢多嘴。
“大叔既然這樣,那我們不是會惹事,還有你……”葉晨峰可不想連累這位老實巴交的大叔受累,他想讓大叔回去,他們自己去找一下孫紅看看。
“我這是帶你們去村長家,隻要他老人家同意你們在村裏找人,我就放心的收下你們給的錢。”
葉晨峰心說:錢你都收了,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嘴上卻客氣道:“謝謝大叔了。”
村長的家坐落在西邊,門口側麵一顆很高的柿子樹已經掉光了葉子,悄然佇立在冷風中。柿子樹的枝椏伸向村長家的房屋最上麵,這要是到了大夏天,那青澀的果實沉甸甸的壓下,房屋夠嗆。
村長也是一個半老頭子,酒糟鼻下一張大嘴,滿口黃牙。他在聽完樟鼻的介紹後,就像審核一件意外得來的東西,把葉晨峰哥幾個挨個仔細無比認真的審視了一遍。然後接過樟鼻遞給的紅票說:“盡量別驚動人,就樟鼻去找吧!你們回去休息等候消息。”
在這裏村長就是天王老子。樟鼻說沒有誰敢違忤他的話,所以當下,葉晨峰他們是不能跟著去了,隻能原路返回去帳~篷裏休息。
樟鼻一個人去找孫紅,可是沒有憑據怎麽找?
當下,秦可卿就把孫紅的樣子細細描述一下,並且著重說明,她是一個很有文化見識廣的新聞記者。
當樟鼻跟村長聽說是記者後,麵色一沉,冷冷的口吻說:“是記者?那就別找了。”
葉晨峰哥幾個糊塗不明白了,他們異口同聲的問:“為什麽?”
“一個死人找什麽找?你們是存心來鬧事的吧!”
死人!“他們說孫紅是死人!”秦可卿氣急,擼袖子暴跳如雷就要跟村長還有樟鼻講理。
葉晨峰朝他搖頭,暗示他別輕舉妄動。
“你是什麽意思,人不見了,我們都不能去找,他們……他們還說她是死人……”秦可卿實在是不知道葉晨峰幾個意思,卻也不能強來,要知道這裏是別人的地盤。
葉晨峰朝秦可卿暗示是有話想說。
他在來的路上,看孫紅招手叫車,看她麵色慘白如紙,卻還真沒有想到其他方麵去。就在半小時前,他做的那個夢,夢境中的女子,跟孫紅很相似。
秦可卿他們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但凡進入葉晨峰夢境中的人和事,都有一定原因。
這個原因一時半會還搞球不清楚,不過事情總得有結束的時候。接下來,葉晨峰喊上哥幾個順原路返回,而樟鼻卻在村長的暗示下,留了下來。
沈冰寒沒有因為樟林村村長的話,而感到害怕,反而覺得有趣,他說這一次來得真好,在這裏的所見所聞可以作為大學畢業後的論文根本的雛形來參照。
蘇北不容樂觀,他很沮喪,這個應該是跟孫紅失蹤這件事有關係,加上村長跟樟鼻說的那句話,直接影響到他的情緒。他撇撇嘴說:“也不知道那兩個老東西要商討什麽對策來對付我們這些闖入禁村的人。”
“瑪賣麻痹的,活生生的人,到了他們口裏就成死人了?”秦可卿最為擔憂孫紅的安危,他問一聲不吭的葉晨峰道:“你說,孫紅是不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觸犯了樟林村的禁忌?要不然他們怎麽會說孫紅是個死人~”
葉晨峰深邃的眼看向遠處,看向那稀稀拉拉的農舍,看向坑窪不平的路麵,看向空蕩蕩令人寒噤的無數空屋子上那黑洞洞的窗口歎氣道:“現在抱怨也沒有什麽作用,我們回去休息好,等明天看是什麽情況。”
他現在不敢確定孫紅的事,至少在沒有真相大白之前,她是人還是別的什麽現在不能告訴他們。
回到他們的宿營地。
一個個沒精打采,忍不住對孫紅的帳~篷多看了兩眼。
葉晨峰忽然來一句說:“我去睡她的帳~篷。”
沒想到哥幾個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會錯他的意,都不答應說:“這不行,要是她突然回來了怎麽辦?”
“你們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孫紅今晚上是不會回來了。”
葉晨峰說話間,舉起強光手電鑽進孫紅的帳~篷,強光手電的光照到睡袋麵上一張半截紙片,他隨手撿起來。這是一張撕了隻剩下半截的相片,相片上有四個人的半截身子。
其中一個就是孫紅,還有三個,兩男一女,貌似都是文化人,看相貌都是斯斯文文還戴眼鏡。他們的笑很燦爛,沒有看出不對的地方。
葉晨峰捏住這半張相片,驀然想到孫紅在他們眼前最後露麵就是捏了這張照片的。
孫紅說她的同事走丟了,她出現的地方有寒鴉。寒鴉食的腐肉跟動物屍體,寒鴉攻擊車裏的他們,難道說寒鴉看得見孫紅不是人?
這個想法嚇住葉晨峰。
可要不是這樣的話,寒鴉無故攻擊他們就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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