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冊沒有等到徐磊說話,她上前一步,語氣裏透著徹骨的冷意道:“不錯,王冊是珊瑚的半邊,我雖然沒有下毒參與謀害計劃,卻是從骨子裏恨毒了你。”
故事講到這兒,葉晨峰恍然大悟:“對,王冊不就是珊瑚的珊嗎?”
葉楓點頭說:“是的,不過王冊的確沒有參與謀害孫姐的計劃。”
“那徐磊是獨自完成謀害孫姐來達到報複的咯?”
葉楓沒有點頭,歎口氣說:“你猜錯了。”
葉晨峰不明白了,想了一下,還是沒有想明白。
葉楓說:“他們是相互傷害。”
“怎麽說?”
葉楓繼續講述這個詭奇的故事,葉晨峰繼續做他的忠實聽眾。
在很久以前,孫姐就認識了一個來自西域的玄學師。
玄學師見她出手闊綽,就免費為她卜卦,卜卦結果他沒有告訴她,而是傳授了一種邪術。
這種邪術能讓她在百年之後不會馬上離開人世間,能讓她以一種畸形的意願,換取存在於世的時間。
首先要達成這種邪術的最基本原理,那就是必須把自己的靈魂交付出來。
也就說,孫姐在王冊來家裏做保姆的時候,已經失去自己的靈魂。
當然在她看來那位玄學師隻是跟她玩了一個小遊戲,她並沒有在意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看來無足輕重的事宜。
比如,她的手指甲,一滴血,生辰八字,還有一件貼身物品。
上麵這些東西都交於玄學師。至於玄學師怎麽做,孫姐並不在意,隻要能讓她在百年之後長存於人世間,就比什麽都好。在孫姐看來,徐磊還年輕,自己的年齡她最清楚。
要不然也就不會輕易相信玄學師的話,把自己的靈魂交付於人。
其實孫姐已經忘記玄學師的這件事,她在徐磊跟王冊說出這件事後,才猛然想起。
孫姐聽王冊這麽一說,淒然一笑道:“那,你想怎麽對付我?”
王冊挽住徐磊的手臂說:“我愛徐磊,也愛我姐姐,我姐姐就是珊瑚,所以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孫姐慘淡一笑說:“如你所願,不過,你得有所付出才能達成所願。”
徐磊覺得孫姐這話有點怪異,一時間也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
王冊堅定的說:“隻要能讓你不得好死,無論付出什麽,我都無所謂。”
孫姐抿嘴一笑,點頭,很驚秫的一幕出現在徐磊跟王冊麵前。
瞬間的功夫,孫姐猶如一截迅疾枯朽的朽木,眼裏一束光一閃即逝,皮膚衰老,眼窩深陷,就那保養得十分令人羨慕的雙臂,也在徐磊跟王冊驚愕的注視下變得幹枯蒼老。
葉晨峰聽到這兒,陰悄悄的打了一個冷顫問:“怎麽回事?”
“這就叫做雖死猶生。”
葉晨峰皺眉頭嗎,苦思冥想中。
葉楓說:“孫姐用自己空了的軀體獲取了王冊的詛咒,詛咒別人,就得把自己的靈魂交付出來。”
葉晨峰驚呆“這樣的話,王冊會出事?”
“是的,王冊詛咒孫姐不得好死,也讓自己成為下一個詛咒受害者,她的靈魂被孫姐據為己有。”
葉楓離開了,但是葉晨峰還在回味王冊、珊瑚、還有徐磊跟孫姐這個詭奇的故事裏。
孫姐雖死猶生。
她死了的隻是肉體,其魂魄卻蠢蠢欲動伺機尋找下一個心生嫉恨的人。
那麽她會找到誰?
徐磊!
一定是的。
徐磊跟王冊終於結合成為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這是孫姐去世不到一年的年底。
王冊本名叫秀秀。
她的人跟名字一樣很秀氣,跟珊瑚是孿生姐妹,在孫姐去世後,她恢複了本來麵目。
在別人看來就是珊瑚複活了。
秀秀把姐姐被孫姐害死的事隱瞞下來,隻有這樣,她才能跟徐磊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以撫養孫姐孩子的名義繼續生活在孫姐的地盤。
徐磊還是在上班。
秀秀對孩子沒得說。
這本就是姐姐唯一的骨血,她不對他好,恐怕就沒有人能對這孩子好了。
轉眼徐岩已經五歲了,學習知識,要上幼稚園。
幼稚園老師很喜歡徐岩。
徐岩容貌隨了父親徐磊,長得是粉雕玉琢,十分可愛。無論是誰見了,都讚不絕口的誇。
包括在孫姐原來的出租房,也有不少喜歡徐岩的年輕小媳婦跟小姑娘,其中也包括徐磊公司上班的女同事。
徐磊偶爾把孩子帶去公司,那些女同事總是喜歡跟徐岩呆一起,買零食給他,還送他不少玩具什麽的。
就徐岩小房間裏的玩具,有一半兒都是別人送的。
最近秀秀總覺得心煩意亂。她一直希望跟徐磊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徐岩再怎麽好,也不是自己親骨肉,可惜的是,那麽多年來,她跟他無論怎麽努力,可還是不見有動靜。
不但如此,她最近還特愛做噩夢。
夢裏總是夢見孫姐衝她獰笑,屢次夢見脖子被孫姐掐住,透不過氣來。
徐磊也就是妻子最近的氣色不好,麵色蠟黃,眼神空洞。
“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去看看?”
秀秀淡笑一下說:“沒事,我不會打扮,自然看著跟黃臉婆一樣。”
“我不是說你嗯黃臉婆那樣,是覺得你真的有事。”
秀秀可是黃花大閨女嫁給自己的,徐磊覺得她麵容看起來枯黃沒有光澤,而且晚上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推三阻四不願意跟他做那個事。
最初,他想到的是,秀秀大姨媽來了的征兆,可這都快半月了,她還是那樣子。
徐磊建議秀秀去看看醫生。
秀秀去了。
各種檢查下來,醫生告訴她一個不好的消息,她的卵巢提前退潮,這就意味著她會逐步老去。
為什麽會這樣?
秀秀對著鏡子,拿起那把曾經是孫姐用過的梳子,一下一下的梳頭。腦子裏還在回想醫生說的話,她會在短短的半年裏,逐步老去。
而且醫生告訴她,她的身體機能顯示,不是出自什麽病症,更像是自然的生理反應。
噩夢還在繼續。
她繼續著孫姐之前的噩夢。
沒有誰知道噩夢是怎麽回事,秀秀去找了擺地攤的神棍,端回來一大碗符水,把屋子裏的角角落落灑了個遍。’
可是噩夢還在延續,一次比一次恐怖。
秀秀經常夢見她在一條黝黑漫長看不見盡頭的路上狂奔,來自身後的恐怖,簡直是無以言表。彷如在身後有一雙看不見的魔爪,在伸向她——
秀秀發夢魘,無數次把徐磊出夢中驚醒。
“吃一顆安定?”
安定不好開,是徐磊托人開的。
一顆安定下肚,秀秀感覺好一點了。
迷迷糊糊的睡著,恍恍惚惚看見徐磊起床,然後躡手躡腳朝書房走去。
她也昏昏沉沉的起來,尾隨在他的身後去了書房。
書房裏的徐磊正在對電腦做出令人可憎的舉動,在電腦屏幕上,是妖(豔)女,擺出來的各種姿勢,他在床上沒有得到滿足,隻好看著電腦屏幕來發泄。
徐磊有感覺來自身後的注視,嚇得忙不失迭的穿戴好褲子,回頭一看,隻看見黑沉沉的空間。書房門後,是客廳,沒有開燈,在通往臥室的過道處,也是黑漆漆的。
來自身後的注視驚得他渾身一冷,急忙關了電腦,關了書房的燈回到臥室。
臥室裏的秀秀在睡覺。
看不出她有起來的痕跡,拖鞋還是在原來的位置。
徐磊挨著她睡下。
剛剛躺下,一隻手一把鉗住他的手腕。
鉗住的力道很大,手指甲掐進肌膚裏。徐磊一個冷噤,翻身爬起,開燈看,是秀秀在睡夢中鉗住他的手,麵上的表情很嚇人。
“秀秀,你沒事吧!”
秀秀是吃了安定的,她依舊在熟睡中。
可剛才的舉動,當真嚇了徐磊一身冷汗。
一個人睡著了還能——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第二天,徐磊早起,因為針對珊瑚的愧疚,他把所有對珊瑚的愛,都轉移到秀秀身上來。即便秀秀多次拒絕跟他姓夫妻之事,他也潔身自好沒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來。
做好早餐。
徐磊去喊醒秀秀。
秀秀起來,臉色越發難看。
徐岩要去幼稚園。
徐磊叮囑她去醫院再看看,然後帶著徐岩出去了。
徐磊跟兒子離開後,秀秀失神的盯著門口發呆。
昨晚上的事還曆曆在目。她看見徐磊在書房,看見他關燈回到臥室,她很害怕,一把抓住他的手。
秀秀吃了飯,有氣無力的走到去醫院的路上。
最近,街麵上多了好幾個擺攤算命的人。
其中一個聲音很小,說話甕聲甕氣,長相還算看得過去的中年男人。看見秀秀,突然喊住她說:“大姐,你最近遇到邪門的事了?”
秀秀停住腳步,看向他。
“沒有吧!”
中年男人肯定的語氣說:“你額頭晦氣罩頂,眼神空洞,無精打采,四肢無力,是不是這樣的?”
他說得沒錯。
秀秀上上下下認真的打量了對方一番說:“邪門的事,是什麽東西?”
“你的住宅有惡靈。”
“惡靈?”秀秀打了一個冷噤,想起孫姐,想到枉死的姐姐珊瑚,她舔了一下幹裂的嘴唇說:“你確定?”
“從你麵相看來的確是的,如果相信我,就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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