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怨靈聚在一起,空間扭曲,惡靈設結界,迷惑葉晨峰跟秦可卿。才會出現,跟現實不一樣的空間,他們就像穿越到另一個不為人知的年代,看見的,跟遇到的,都不是真實的。
“唵、嘛、呢、叭、咪、哄……”逼急了葉晨峰,他手打訣,口念真訣護體,正能量大爆發,轟然一炸,破了結界,同時他的心口猛地一沉,喉嚨腥甜,噗……吐出一口鮮血,跌跌撞撞,口裏喊:“秦可卿……”
秦可卿茫然無措,聽見喊聲,推開擁住他的女人們,撒腿就跑。他看見葉晨峰口吐鮮血,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
“我們快走,對手太厲害,就剛才進來都沒有看見煞氣跟陰氣,是對手能力超強。”
葉晨峰覺得一股股的腥甜朝咽喉湧來,他難受至極。
“我們朝那跑?”
“現在破了結界,有可能還會出現新的結界,周誌生已經死了,我們出去再想辦法。”
“嗯,順原路撤回?”
“對。”
葉晨峰跟秦可卿趁對手還沒有成型新的結界,順原路出暗道逃生。剛剛鑽出暗道,暗黑中看見迎麵站立一人,他們倆都大吃一驚,尤其是秦可卿,嚇得麵色劇變,兩人急速矮身躲避。
“別躲、自己人。”
說話的人聲音蒼老,背微駝,穿灰色僧衣,手持一串佛珠一柄拂塵。
自己人?葉晨峰不記得認識這麽一個老和尚。
老和尚精神矍鑠,紅光滿麵,眼神灼灼,快步如飛一把鉗住葉晨峰的手腕,沉吟片刻,從一斜掛在肩膀上的褡褳袋子裏取出一顆黑乎乎有辛辣味道的丸子不由分說塞進他的口裏。
“這是什麽?”
“我徒弟沒有告訴你?這個可是上好的黑狗血……”
“咳……”葉晨峰想吐,老和尚抓住他對秦可卿說:“走,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後者渾身一哆嗦,心虛的左顧右盼卻擺脫不了老和尚的鉗製。
“我們也想走啊,問題是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距城裏還有很遠,憑雙腿能跑多遠?”
老和尚說:“隻要跑出五十米遠就安全了。”
然後帶著葉晨峰跟秦可卿一路飛奔跑出五十米遠,到一處茂密的樹林才停息下來。然後朝樹林深處走去,葉晨峰跟秦可卿現在也是隻能聽從老和尚的,走一會發現這裏有一窩棚。
窩棚是樹林在幼苗的時候,有人在這裏看護搭建的,許久都沒有人來住,已經腐朽不堪。窩棚的頂子是蔑墊子,已經發黑,搭建窩棚的木頭冒出一層毛茸茸金黃色的黴菌。
窩棚裏的稻草一股子黴臭味,邊上還長出來野草。
老和尚是怎麽知道這裏有窩棚的?葉晨峰跟秦可卿不想坐在那發黴的稻草上,就站在窩棚邊上看老和尚盤腿而坐,手指拈佛珠口裏念念有詞。
“為什麽要跑五十米遠?”葉晨峰現在感覺好了很多,剛才那顆由黑狗血跟什麽東西搞出來的藥丸吃了還真見效,身體恢複如常。
老和尚停下念叨,雙目有神的看向葉晨峰說:“五十米遠,對手鞭長莫及無法對付我們。”老和尚說著話,看見葉晨峰腰部的葫蘆,觸景傷情,想起徒兒來,悲滄的喊一聲:“徒兒……這都是宿命,你莫怪為師沒有來救你。”
葉晨峰解下收鬼葫蘆雙手遞上。
老和尚並不接葫蘆,而是嚴肅的表情說:“既然徒兒把此物慎重送你,你就好好的收好。”
葉晨峰點頭,重新把收鬼葫蘆係在腰部。
秦可卿貌似很緊張葉晨峰身上的傷,一味地盯著老和尚手裏的拂塵,他好像顧忌那柄拂塵,悄悄的對葉晨峰說:“晨鋒,這個人手上拿的跟電影太監手上拿的東西一樣,他絕非好人。”
葉晨峰苦笑一下說:“和尚手上才叫拂塵、道士手上叫雲掃或者雲展、太監手上叫淨鞭。”
“小子,我徒弟有眼力沒看錯人。”
葉晨峰現在近距離看清楚眼前這個老和尚,跟小和尚沈冰寒描述的深山老僧一模一樣。他雖然心裏有疑問,深山老僧怎麽會那麽快跑來這裏,而且還把他救了。
可是眼前的確是發生了這件事。
他撲通一聲跪下朝深山老僧拜了拜問:“師父可是深山老僧?”
老和尚點頭說:“正是。”
秦可卿在一旁瞪大眼睛,心虛的東張西望,看樣子想跑,卻料定跑不了,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深山老僧扶起葉晨峰說:“快起來,老和尚何德何能受你叩拜。”
葉晨峰納悶:“為什麽不能?”
“老僧懂天象,對五行八卦更是熟知於心,水生土,土生金,金生木,木生火,火生水。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
葉晨峰不明白老和尚念叨這些有什麽含義,卻是不好打斷提問。
秦可卿好像有心事,心不在焉,卻無奈葉晨峰不聽他的話。
老和尚說:“葉施主屬水,我徒兒屬火,你是他的命劫,他下山時我就叮囑遇到姓葉的躲,他偏偏不聽……”
葉晨峰聽老和尚這麽一說,心中難受,目測是自己克死了小和尚沈冰寒?正難過之際,嗖——一顆什麽東西,很輕卻是很快朝秦可卿麵門飛去。
秦可卿躲避不及,中招,悶聲倒地。
“老師父你……”
老和尚擺擺手說:“你且看。”
葉晨峰轉身看秦可卿,一縷輕飄飄的魂自他身上剝離出來,接著施施然朝他跟老和尚施禮道:“小女子借公子肉體逃出生天,隻想能轉世為人並沒有其他惡意,求師父成全。”
握草!秦可卿身上附一鬼魂,葉晨峰竟然沒有察覺,這是不是太逗比了?他麵色羞愧,手指拈一張符紙就要收了女鬼。
老和尚急忙阻止道:“善之善者也,她沒有惡意,剛才要不是她幫忙你能順利跑出來?要知道你的對手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葉晨峰看女子,身著黑色旗袍,氣質不凡,容貌清秀。
“你是舞女?”
“是的。”
“你怎麽在神經病院裏?”
舞女回頭看向那黑沉沉掩映在暗黑中的神經病院說:“其實那地方是一個魔窟,在民國27年,這裏曾經是一座魔鬼醫院,針對的人群是手無寸鐵,沒有錢看病的最底層的人群。”
“民國二十七年是1939年?”
老和尚點頭示意舞女繼續講下去。
葉晨峰問:“能告訴我你的名諱嗎?”
“碟中花,是我的藝名,全名不記得了。”碟中花繼續講述道:“來這座醫院看病的人,隻能進沒有出,我的弟弟得了重病,無錢醫治,聽人說這裏看病不要錢就來了,結果……被那些喪心病狂的島國人拿來搞實驗,取出他的(器)官,內髒做細菌實驗。”
聽碟中花這麽一說,葉晨峰氣得渾身發抖。
老和尚在給秦可卿喂藥。
葉晨峰咬牙切齒問碟中花:“像這樣子坑爹的醫院,在中國有多少?”
碟中花沉溺在回憶中:“很多家……”
葉晨峰看向老和尚。老和尚朝他點頭,歎口氣說:“就因為這樣,怨靈太多,聚在一起無法(輪)回轉世,加上馬上就是滿月之夜,島國鬼魂就要蘇醒,再次實施他們生前沒有成功的人體試驗。”
“那,神經病院裏的病員豈不是很危險?”
“嗯。”
葉晨峰看碟中花在講述這些事的時候,血紅的眼淚水流出來,身子越來越淡薄,就跟透明的紙張那麽輕沒有分量。
“你沒事吧!”
老和尚說:“她馬上要走了,你超度她一下。”
葉晨峰點頭答應,按照老和尚說的盤腿而坐,口念靜魂咒,度魂咒。”
老和尚則用僧袍覆蓋在秦可卿身上,密切關注他的動靜。
碟中花充滿感激朝葉晨峰拜,朝老和尚拜。
周遭的溫度驟降,白色霧氣彌漫籠罩在樹林中。接著出霧氣裏走來一英姿颯爽的少年郎,葉晨峰定睛一看他不就是深山老僧的徒弟沈冰寒?
現在的沈冰寒多威風,身穿黑色西裝,紮領帶手持招魂幡儼然一副鬼差打扮。
他是來帶走碟中花的。
沈冰寒帶著碟中花,對葉晨峰說道:“晨鋒,地府也有公務員,我是有功德,地府破例收下我的。”
葉晨峰張口想說話,卻說不出,很奇怪。
直到沈冰寒跟碟中花不見了,他才一口氣把剛才看見的說出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老和尚竟然沒有看見。
“我看見了,就該去跟他見麵了。”深山老僧苦笑一下,扶起剛剛醒來的秦可卿。
秦可卿張口就問:“晨鋒,我們遇到鬼了。”
“沒事,這裏有老師父在。”葉晨峰把深山老僧指給秦可卿。
秦可卿看,什麽老師父?根本就隻有葉晨峰一個人。
“葉施主,他乃是凡夫俗子看不見老僧的,你把手伸來。”
秦可卿看不見老和尚?葉晨峰當真驚訝了。聽老和尚的話,把手伸出來。當他把手伸出來的時候,老和尚含笑,把拂塵跟佛珠一並放在他的手上,口念阿彌陀佛隱身而去。
在秦可卿看來,葉晨峰就像得了魔怔,伸出手——手上空無一物,卻能看見一道金光一閃,還有他的眼睛,一閃金光,他大叫:“晨鋒你沒事吧!”
葉晨峰睜開眼,那裏還有老和尚的影子。
手腕上多了一串珠子,拂塵化成一道敕令符咒印跡在手掌心。
“我們這就回轉學校。”葉晨峰沒有多說關於深山老僧的事,他知道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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