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莉說沒事,葉晨峰帶著她去看沈冰寒。
在葉晨峰看來。沈冰寒怎麽也不會有事,因為他懂得捉鬼,一個能捉鬼的人,膽子不是一般的大,也有些本事,就是鬼也懼他三分。
來到沈冰寒住宿的小屋門口。
丁莉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葉晨峰,抬起手,很緊張的樣子敲了兩下“篤篤。”
葉晨峰在看丁莉,看那蕾(絲)花邊睡裙裏麵的內容,低領的睡袍露出了大約五分之一胸,暗淡光線的映照下閃著誘人的金光。一股風從屁股下吹過,他心蕩神怡起來,帶著半分的(意)淫)遐想,整個人都快飄起來那般有點情不自禁了。
丁莉聽裏麵沒有動靜。急,就問身邊的葉晨峰是這麽回事。
正在心猿意馬胡思亂想的他,驚得怔住。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果真是的,丁莉敲門,沈冰寒竟然沒有開門。
葉晨峰不好意思笑笑,掩飾剛才心裏的齷齪想法,急忙伸手去推門。
門推不動。
這樣子,讓他有點小緊張了。猛然回想到不久前,外婆家裏發生的事,再聯想到那倒垂尾巴滴血的貓,心裏一緊,再次推,帶上腳踢的。
門才勉強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嘎聲,遲鈍緩慢的開了。
門裏黑洞洞的,就像屋裏沒有人。
“傻小子。”
葉晨峰一聲喊,聲音在屋裏回蕩,沒有聽見沈冰寒的答複,他急按開燈開關。
燈一閃亮了,屋裏果真沒有人。
沈冰寒不知去向。床上淩亂堆著被褥,葉晨峰上前一步伸手去摸,被窩裏沒有熱氣,看來他離開已經好一會了。
怎麽回事!
葉晨峰茫然無措起來,帶著丁莉直奔外婆臥室門口。
“你這樣會不會惹她生氣?”
丁莉悄聲問,就這句話也怕葉晨峰外婆聽見似的,說話也極力壓低聲音的說。
“沒事。”
葉晨峰站在門口,聯想到死貓,就丁莉站的位置,是貓尾巴垂下了的地方。他心虛,偷眼看丁莉,這丫頭一臉焦急,一定是因為沈冰寒的事,不由得心裏酸溜溜的怪不是滋味。
本來是伸手敲門,卻在抬手之際,門開了。
外婆就像知道他們倆要來,在門背後專門恭候,才會在第一時間,在葉晨峰的手指還沒有觸到門板上的時候就開門。
門開處,外婆佝僂著背,貌似很痛苦的樣子對葉晨峰說:“寶貝兒,外婆心痛,幫我拿一些藥。”
聽外婆說不舒服,葉晨峰大吃一驚,急忙扶住她問:“外婆你怎麽了?”
“心痛。”
丁莉搭不上手,急得跟什麽似的。她怕葉晨峰的外婆,挨著葉晨峰又怕外婆不喜歡,就手足無措的跟在後麵朝堂屋沙發走去。
“你的藥在哪?”說話,葉晨峰是真不知道外婆的藥放在哪。把外婆放在沙發上,示意丁莉好好看著。聽外婆說藥在藥櫃子裏,就急忙去找。
葉晨峰跑去藥櫃子裏翻找。
丁莉麻起膽子扶住葉晨峰的外婆。
外婆突然抬頭,滿是皺紋的老臉上,一雙怪異的瞳孔驚得她啊一聲大叫,急急後退差點跟拿來藥瓶的葉晨峰碰撞一起。
“你怎麽了?”葉晨峰一把扶住丁莉。
丁莉戰戰兢兢地指了指葉晨峰外婆,結結巴巴說:“她……”在看見葉晨峰外婆眼睛是正常的時候,卻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的怔了一下,無力的搖搖頭說沒什麽。
外婆服藥感覺好點,在葉晨峰的攙扶下回到臥室。
此刻距離沈冰寒失蹤已經半小時。
把外婆送到臥室,葉晨峰才想起沈冰寒的事。
外婆都這樣了,葉晨峰不好去叨擾,他跟丁莉隻能另想辦法。
葉晨峰想沈冰寒會不會一個人跑去河邊,因為也對他提到過水鬼吃人的事。說不定他一個人還真的去河邊了,可現在已經快接近午夜,按道理也不應該還在河邊吧!
想了一下,他也想到在之前做的那個夢。
“你洗澡之後去了別的地方嗎?”
“沒有。”
丁莉不明白葉晨峰怎麽要這樣問。
“你洗澡,有穿鞋子?”
“有。”
那就奇怪了。葉晨峰站起來,重新朝沈冰寒的小屋走去。他在想,丁莉洗澡完畢是穿了鞋子的,可是地上打赤腳濕的腳印是怎麽回事?現在去看,腳印早已經幹透了消失不見了,想要從濕腳印查是無從查起。
他隻能去沈冰寒的小屋裏看看。
葉晨峰把沈冰寒之前睡覺用的被褥翻了一個個,漫不經心的翻開,一樣東西躍入眼簾,是沈冰寒永不離身的葫蘆。
“他的葫蘆?”丁莉驚叫。卻顧忌什麽,又捂嘴東張西望看一下。
葉晨峰拾起沈冰寒的葫蘆,長久以來,他一直想找機會拿到這隻看似十分醜陋的葫蘆,無奈沒有機會,沒想到這次這麽輕易就拿到手。
葫蘆看似沒有什麽特別,隻是在口子周圍有一圈看不太懂貌似符籙的文字。
這就是沈冰寒的收鬼葫蘆?
葉晨峰搖動一下葫蘆,輕飄飄的沒有什麽分量。
在葫蘆上有一張符紙。
丁莉看葉晨峰想撕開符紙,她提醒道:“你就不怕小和尚怪你?”
的確,這是小和尚的東西。他葉晨峰不能擅自動,再說了誰知道這葫蘆裏有什麽邪門的,要不然怎麽會用符紙封住?
葉晨峰不是沒有遇到過邪門的事,就在古河縣城,那環衛工阿姨就是例子。
這樣一想,他不敢動葫蘆了。
葫蘆在,人卻不在。問題大了,葉晨峰不得不硬起頭皮去外麵找。
人有兩條腿,誰知道他會跑哪去?
本來想找外婆測算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沈冰寒,可是她老人家都不舒服怎麽幫?
最後,葉晨峰喊上丁莉去紫竹林看看。
現在去找?丁莉好幾次想對葉晨峰說出剛才看見他外婆的怪異樣子,卻不好說出來。看外麵黑漆漆的,她心裏發虛,在葉晨峰的帶領下,還是迫不得已跟了上去。
走出門。置身在暗黑中,好似身上的熱氣,一下子被暗黑中的陰冷稀釋掉,渾身冷森森的。冷風打在臉上,令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丁莉後悔了。
後悔跟人來到這個窮山溝溝,還得在這個時候出來找人。
也不知道小和尚搞什麽鬼,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到處瞎跑想作死麽。
一根根紫竹,在大白天看,隨風一搖,阿娜多姿。現在看,恍如一條條立體狀的青蛇,衝天而立,渾身散發出冷冰冰的氣息,把兩個縮著脖子,晃動手電筒的人類包容在其間。
“好冷。”丁莉跺腳。
葉晨峰也感到很冷,他在聽到丁莉跺腳的時候,感覺不對勁。
讓他感覺不對勁的問題還是那條狗。
毛毛怎麽會沒有動靜?難道——葉晨峰急轉身,打手電直奔毛毛的窩棚。
要是在之前幾天,葉晨峰還沒有靠近窩棚,毛毛一定是四肢蹬地對他發出激烈的抗(議)跟警告。可現在,他沒有聽到毛毛的警告,四周安靜極了。
安靜得能聽見丁莉呼吸的聲音,跟自己心髒撞擊胸腔的噗通聲。
葉晨峰心裏有一種不祥之感。
當手電筒晃到毛毛的窩棚時,他看見了慘不忍睹的一幕。
毛毛死了,而且死得很慘。整個皮毛外翻,內髒流得滿地都是,就像是被一種特別尖利的爪子活生生撕開皮毛,爆出內髒來的。
葉晨峰看得心驚膽戰,拉住丁莉轉身就跑。
在紫竹林深處,一雙綠幽幽的眼正密切注視兩個飛跑的身影——貓唔——淒厲的貓叫聲,驚得兩個飛跑的身影渾身一顫,顧不得沈冰寒了跑進門,砰——沉重的關門聲回蕩在幽深的紫竹林深處。
呼哧呼哧——兩個人沉重的喘(息)中,把屋子裏所有的燈都拉開。
才慢吞吞,渾身無力的躺倒在沙發上。
“你看見什麽了。”葉晨峰看丁莉一臉慘白,渾身顫抖不已急忙關切的問道。
“貓的眼。”
“貓眼,你看見貓眼了。”
“嗯。”丁莉心有餘悸的瞥看一眼門口,包括葉晨峰外婆的門。
“在紫竹林看見的?”
“不是。”丁莉小心的說著,靠近葉晨峰,再次俯下身壓低聲音說道:“不是紫竹林,是……你外婆。”
“我外婆?”葉晨峰沒有明白丁莉說這話的意思。想了一下解釋道:“我外婆現在生病,她幫不到我們的,或許傻小子明天就回來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丁莉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可要是不說,心裏憋得難受,可要是說出來,又怕葉晨峰不相信。猶疑不決間隙,她長出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我看見你外婆是貓眼。”
葉晨峰呆住,許久爆發出一陣刺耳也刻意的大笑道:“別逗,我外婆怎麽可能有貓眼?你小丫頭想象力比我還豐富。”
“真的,我沒有撒謊。”
看丁莉一本正經的樣子,葉晨峰鬱悶了。怎麽可能,外婆好端端的,怎麽可能是貓眼,一定是她看花眼了。
丁莉就知道葉晨峰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也沒有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葉晨峰去看一下屋裏有沒有人。
外婆要是真有丁莉說的貓眼,那麽紫竹林貓叫的聲音,一定跟她有關係。
既然跟她有關係,外婆究竟會不會在屋裏?
兩個人超緊張的對視一眼,葉晨峰心存疑慮帶著丁莉朝外婆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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