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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宿仇（十三）
車子走走停停，老遠就看到紅十字會那巨型招牌，市醫院不遠了。我得整理一下思緒，想到曾經給了張嫻一張符的，按道理，她有那張符在，不會有邪物靠近才對，除非她把我的話沒有當回事，那張符也被扔了。
前麵的秦簡跟遲欣蓉在聲議論什麽，聽不真，也懶得聽人家兩口悄悄話，我幹脆看向車窗外。
忙碌擁擠的早上，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是一個樣。
來去匆匆的人們，走走停停的車輛，琳琅滿目的商，五顏六色的燈飾，還有眼花繚亂的招牌。對了還有那具備活力不斷延伸的路，橫七豎八的路，轉彎抹角的路，七彎八拐的路，城市的第一大特色就是路。
這條路能把城外的人帶領進城裏，也能把城裏的人帶領到城外去。
所以，路在人類世界占據了最重要的角色。
我調整坐姿，還是沒有聽清楚前排的兩口話內容，無奈的我隻好再次把視線投向窗口，這次從窗口看見的是市醫院的招牌。到了醫院門口我就腿軟，不是害怕，是真不想來醫院這種地方了。
我這樣子的，無視來來往往人群，無視急診室，無視掛號收費台，麵無表情稍稍看了一眼谘詢台，直奔住院部。
張嫻有驚無險，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有點怪。
雙目無神，能坐，能走，能話。
出來的話，就不像是她自己要的話。
看見遲欣蓉，不認識，看見我不認識，看見秦簡撲過去抱住，喊學長，轉身看見護士喊媽，看見男醫生是她男友。總之她整個不好了，典型的神經錯亂。
我問秦簡：“你真是她學長？”
“不是。”
我那醫生是不是跟張嫻有一腿，以前有顧忌，現在腦子有毛病了，就什麽都不顧直接喊出來。
遲欣蓉瞪我一眼，都不願意我靠近張嫻，愣是要把她送去神經病院。
秦簡遲欣蓉道：“你就讓七看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再了七還有感應能力的。”
“不相信他，就是不相信他。”
不相信就不相信，我能把你腦子裏的那坨屎摳出來？我無語，退後一步，抱手臂看熱鬧。
張嫻好像真沒有什麽親人，所以她的一切暫時是遲欣蓉了算，畢竟她們倆關係到了那個份上。
李明亮是一個經驗，精神病臨床研究數十年，也是神經內科的主任醫師。我跟秦簡還有遲欣蓉也去了第六神經病院，我不是去瞧熱鬧的，是去看真實的李明亮。
是人都有好奇心，我也會好奇，趙堤怎麽會冒充李明亮逃出病院，做了那麽多常人難以理喻的事。
我腦子裏還在回響趙堤的話；我不是神經病，救救我。
秦簡跟遲欣蓉帶張嫻進醫師辦公室的時候，我隨意瞄了一眼神經病症狀的幾個要點；語言障礙、思維錯亂、情感和行為的失常、還有可能出現自傷或傷人，毀物等行為。
張嫻是初期，李明亮信誓旦旦的能治愈的希望很大，並要求馬上辦理張嫻的住院手續。
遲欣蓉跟秦簡在商量，我走過去：“會不會搞錯，我看張嫻沒有需要住院的必要，如果加以心理引導，我想她會很快痊愈的。”
秦簡讚同我的話，表示可以試一試。
遲欣蓉卻不樂意，白了我一眼：“這件事好像跟你沒有什麽關係，再了嫻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想讓她變得更嚴重，越是初期，就越要抓緊時間救治，我雖然不知道她心裏有多苦，但是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壓力，在那次旅遊事件後，她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問了好幾次，她就是不願意出來。”
“她做很多噩夢，告訴你了嗎？”
“我不相信夢。”遲欣蓉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去辦理張嫻的住院手續，我跟秦簡無言的搖頭。
秦簡：“你覺得張嫻有什麽問題？”
我拿出衣兜裏的空瓶子，這個瓶子是在張嫻家裏的垃圾簍撿到的，我遞給秦簡道：“你仔細看看。”
秦簡認真細致的看空藥瓶，詫異的定我一眼道：“麥角酸二乙酰胺？這是精神類藥物……她怎麽得來的？”
“它也是麥角酸的一種衍生物，還有另外一個名稱；致幻劑。”我繼續補充道：“這種藥，常人是不能隨便買到的，除非是醫生合法使用此類藥，張嫻服用這個藥，能產生幻覺，你覺得她經曆的事是幻覺還是靈異事件？”
“這個我就得問你了。”
“首先，張嫻不是普通人，她是醫生，所以沒有誰會逼迫她服用此藥，那麽就隻能是她自己心甘情願服用的，而她經曆的事，還有所謂的噩夢都是幻覺。”
秦簡點頭推測性的：“難道你對張嫻發生的狀況有質疑，才順藤摸瓜想揪出真相來？”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問起上次拜托他的事。秦簡笑了笑：“你不問我還忘記了，你是查趙堤的吧！”
“差不多，結果怎麽樣？”
“趙堤無兒無女，在幾年前收養了一個幹女兒，幹女兒之後下落不明，趙堤四處找尋不著，精神上出了點問題，住進a市第六神經病院，後來出車禍，遺體還在殯儀館。”
趙堤後麵的事我都知道，隻是不知道她還有一幹女兒。
幹女兒無辜下落不明，是自己出走的，更或者是其他原因離開了養母，然後作為養母的趙堤四處尋找幹女兒，結果沒有找到，精神上受不了這個打擊，導致精神重度崩潰，時間長了就出現神經不正常的症狀，後被強行送進第六神經病院。
真巧！趙堤的主治醫師也是李明亮，張嫻的主治醫師也是李明亮，還有趙堤生前正是給張嫻打工的阿姨。
我對秦簡講述了趙堤認定張嫻是殺害自己女兒的凶手，還有手鏈，手鏈上有相片。
秦簡馬上問我手鏈在什麽地方，我有可能在趙堤的身上。
“那我們去殯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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