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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白佳橙這得瑟樣兒，他還是有點擔心她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覺得人生巔峰這種事兒吧，可遇不可求，心裡想想就行了。」
白佳橙卻不贊同：「我和你這種半瓢水不同，只要給我機會，我一定能抓牢。」
林栩被她氣樂了。你才半瓢水，我還定段賽第一年度積分第一呢，不過這種丟人的話他說不出口。
看到她發顫的手，林栩最後決定這車還是他開，白佳橙顯然有點上頭，省得她連人帶車沖綠化帶里去。
通往省城的路兩百六十八公里，林栩整整開了三小時二十三分，其間因為慢速被按了無數次喇叭暫且不提，還被車上貼「新手上路、請多關照」的小妹妹鄙視。
不過他一路穩得八萬似的，被人懟到臉上也沒有情緒。白佳橙嘖嘖稱奇，說換了自己肯定要下車干一架再說。
因為與總編約定的時候還早，白佳橙指揮林栩在公共停車場泊好車，然後找了個口袋公園，等長椅一空下，拉林栩過去坐。
「餓了沒，我去那邊買點吃的。」白佳橙指指對街的TODAY便利店，她興奮了一上午，現在才覺得餓得不行。
林栩便在椅子上躺下休息，看着白雲被風推得一下圓一下扁，不停變換形狀，等變成一隻綿羊時，白佳橙回了。
林栩起來，看到陽光如白金在女孩頭髮上流淌，她的瞳仁和睫毛也染上水晶的色澤，嘴唇鮮嫩得如同六月的初桃。
林栩接她手中的食物，手腕忽然被反握。白佳橙對着他打了個大噴嚏，額頭一下磕他胸口上。
「砰！」
林栩心被磕得酸疼。
余光中白佳橙慌張地從口袋摸紙巾，林栩把自己的白手帕遞來。
白佳橙拿着揉鼻尖：「你一男的居然隨身帶這種東西？」
「還不是你不愛乾淨。」
林栩滿臉嫌棄，探頭看了眼裝關東煮的紙盒，精準地找出照燒雞肉丸。
白佳橙急了，因為這是唯一的一串，她剛想和他商量用兩串甜不辣交換，沾滿照燒醬的丸子就貼上她的唇。
白佳橙瞪眼，不相信他會這麼謙讓。
「你不吃我吃了。」林栩作勢要吃。
白佳橙趕緊張嘴咬住，兩人眼睛對上，嘴唇只隔了一顆丸子。
氣氛詭異起來。
白佳橙垂下眼睛，睫毛抵擋住對面的視線，她想快點吃完。
要命的是林栩餵完一顆，就給她擦一次嘴，戰線被無限拉長。五顆丸子下來，白佳橙覺得嘴都快被他擦得禿嚕皮。
他絕對是故意的。
「我這麼討好你，以後可得對我好點。」伺候完祖宗的林栩說。
白佳橙脫口而出：「我讓你當後援會會長，拿年薪的那種。」
林栩手插兜里：「嗯，那我等着。」
之後兩人東扯西拉廝混了一整個下午，林栩故意挑着話題緩解她的亢奮，等到白佳橙新鮮勁兒過去，她終於見到了傳說中星漫的歐總編，一個氣質沉穩的年輕男人。
歐總編身穿合體的藍色西裝，十指交握挺腰坐在桌前，比照片看起來更有氣勢。
女助理給白佳橙端來熱咖啡，歐總編起身和她握手。
寒暄過後，他問了白佳橙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永恆星球》的人物設計圖是你畫的？」
「大三那年畫的。」
白佳橙知道歐總編在遊戲行業幹過一段，為了展示下畫功，她讓助理把咖啡端走，從畫稿袋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版印圖，在桌上攤開。
「這幾張是《永恆星球》的人物設計原稿，當時我畫了AB兩版，遊戲公司選了B版，不過我覺得A版更有感覺……還有我給《夢幻森林》畫的海外宣傳圖，沙漠黃昏和無境之海也是我的作品。」
「這張……」歐總編被最底下的一張國風水彩畫吸引，深紫的花海中，白衣少年御劍而起，左臉是叩問道心的堅定，右臉森骨嶙峋，展現入魔的妖冶。
「《問長生》，我接的最後一張原畫單。」白佳橙解釋。
「之後你就畫漫畫去了。」歐總編接過話茬。
白佳橙笑：「是啊，別人都說漫畫是用愛發電，不過我還挺享受的。」
歐總編看着她：「冒昧問一句，你之前畫圖開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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