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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凶途（九）
秦簡就是這麽細致的人，看他坐下拿出包裏的濕紙巾把我跟張嫻麵前挨個的抹一遍，然後才抹自己麵前，就剛才的話他好像聽見，在抹了一遍自己麵前的桌沿後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隨口道：“我對你的事也不是很清楚，是蓉蓉你有事，然後我就告訴老七，就這麽多。”
看來張嫻跟遲欣蓉的關係不錯，甚至於更深一些，前者跟後者講述了很多不為人知自己的故事。也就是這樣她才有了之前多慮的質疑，且對秦簡極度的不相信，才會出來我悄悄打聽來的話。
秦簡否認了有可能是蓉蓉講給他張嫻故事的問題。一時間，我們三個都沉默不語，氣氛有點尷尬起來。
最後還是秦簡知趣的：“我去接蓉蓉，你們倆繼續談。”然後起身離開，我他離開的時候，我看到張嫻一臉不自然，表情複雜緊咬嘴唇的樣子，好像有什麽話不好意思出來。
咖啡在我的攪動下一圈又一圈轉動，散發出來的香味兒彌漫開來，深吸一口也是好的。
“我整容跟家裏發生的事也有關係？”
“這個得看你怎麽麵對這些事，愛美之心人人具有，隻是你的整容卻破壞了原生有價值的東西，所以整容之後成為一副破敗招厄之相貌，後的整容間接直接影響其命運，而且厄運可以影響你身邊的親人，朋友……”
“別了……我……我害怕……”張嫻捂住耳朵，低垂頭，淚水湧出眼眶，在我安靜的注視下好一會才囁嚅道：“我整容成功回來半月，媽媽切菜切了手指……得了敗血症死了，我爸爸走在路上好好的，一個飛起來的輪胎砸了後腦勺當場斃命，這些都跟我脫不了幹係？”
看她鼻子越來越紅，肩膀一抽一抽眼淚水牽線似的滾動出來，我不知道怎麽安慰她的好，苦思冥想最後選擇性的答複道：“有一定關係，也有其他因素造成……”
“照你這麽，那他們的死也是我的原因造成的？你這是什麽邏輯，他們跟我無親無故，也不是好朋友，為什麽會在旅遊之後接二連三出事？”
她抽抽噎噎的哭，我遞給一張又一張紙巾，她抹了眼淚丟在垃圾簍裏，我偷偷瞄了一眼垃圾簍，整一層都是紙巾，看來我話得注意點，愛哭是女人的通病，我手裏把玩秦簡的高級打火機，另一隻手推了一下張嫻的咖啡示意她喝一口，嘴裏含糊其辭的安慰道：“嗯，這個跟你沒有什麽直接關係，如果你願意，可不可以把旅遊細節講述給我聽聽？”
張嫻很心的拭去最後一滴眼淚，然後迅速拿出一麵鏡子，對鏡子左右看看好像很在乎哭泣的守候會不會影響妝容，然後放心的樣子把鏡子放回到巧精致的皮包裏，再抿一口咖啡。她抿咖啡的時候也是很心，她這是怕把嘴唇上的口紅一起吃了，不但不好看，還對身體不好的。
陷入沉思，在極力回憶，然後拿出手翻找一陣子，才遞給我：“你看這上麵的人。”
這是張嫻等人旅遊的時候，用手機即興拍攝的相片。
她現在指定給我看的一張，是幾個人一起拍的，其中有蹲著的，有站著的，一個個都咧嘴在笑，其中一個歪頭視線盯著另外一個人，這個歪頭盯著另外一個人的是一中年男人。
“他叫孫躍，在旅遊中最早出事的一個，已經死了……發病原因是在旅遊回來的路上，心絞痛搶救無效死亡。”我沒有出聲，把手機相片無限放大，這個叫孫躍的中年大叔盯著的是一中年女人，見我關注這個女人，張嫻急忙解釋道：“奇怪就奇怪在這，她叫劉會，是我們公司的會計，跟孫躍是……是同事關係。”
我注意到張嫻剛才解釋孫躍跟這女的關係時，有點遲疑，看來這位叫孫躍的大叔有問題，而且我看孫躍盯著劉會的眼神，不單純，不像是一般同事關注的的目光，倒像是急切，好像有很多話要對她卻來不及出來那種神態，這樣我就隨口問：“他跟她是什麽關係？”
張嫻頓了頓，貌似下定決心的點頭：“他們倆的確有點不同尋常的關係，很早以前，我就聽公司裏有傳聞他們倆曾經有一腿，可畢竟沒有真憑實據，這件事也隻是在暗地裏瞎傳，可沒想到的是，劉會在孫躍出事後，也出事了。”
張嫻到這兒，是恐懼的原因，搞得聲音有點走調。她在害怕什麽？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心裏極度緊張造成的聲音走調！
滿腹狐疑的我，點頭示意她繼續講下去。
“劉會在旅遊途中迷路，據她明明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然後她就不顧一切跟著喊聲走了過去，結果四周空無一人全是一片亂石，最後孫躍找到她，她嚇得隻差那麽一點就報警了。”
“她有聽見誰喊沒？”
“沒有，她聽不真，聲音模糊不清晰，很沉悶那樣子。”張嫻講到這兒，突然停住，呆呆的看著咖啡杯出神。
“劉會出什麽事了？”
張嫻眼神依舊死盯著咖啡杯，嘴裏下意識的動了動：“睡了一覺，第二就沒有起來，死因是腦梗阻供血不足窒息死亡。”
我手指在劃動她手機屏幕，看到了第二張相片。
第二張相片上的孫躍整張臉都模糊不清，就像曝光那種樣子，而劉會卻直勾勾的盯著另外一個人，同樣也是歪頭的姿勢。
實話實，這歪頭的姿勢不能久看，多看一眼就毛骨悚然那種感覺，就仿佛手機屏幕相片那外頭的眼睛在移動，無時不刻盯著看這張相片的人。
如果看見一個人歪頭盯著某人，沒有什麽好奇怪的，比如孫躍跟劉會有一腿，他們倆的關係不一般，但是劉會盯著的人卻不是孫躍，而是緊挨著張嫻的另一個男人。
“他叫張友建，旅遊回來途中上吊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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