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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尋人（三）
“見鬼了。”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突然好擔心那位瘋癲婆婆。我們把車停下在公墓停車處，看一方石碑介紹此地的民俗風情。
石碑抒寫；此地乃是古代戰爭必經之路，傳藏了財寶在此，然後後世有不少人來此尋寶，結果遭遇雷震雨石，倒樹折木，還起鬼霧，鬼霧中~出現身穿甲胄的古代士兵。
秦簡看，滿眼驚訝盯著我好半會不出來話。
“不是拍戲的吧！”我歎口氣：“如果換做別有用心不懷好意的人，更或者是作惡多端的人，想必現在已經死無全屍了。”
“你是？”
“嗯，隻是不明白，我們又怎麽會同一時間看見，還看見那瘋癲婆婆，還有婆婆懷裏的女孩兒。”
我們看了石碑，朝公墓入口處走，忽然聽見有人喊。
“哎，我們在這。”是張旺跟莫還有他們的兒子。
我們走過去，張旺就迫不及待的：“你們跑哪去了，我們一直在後麵追，那段路太難走了，真怕有什麽閃失……”
“沒事就好，你們來公墓？”找人找到公墓來也是醉了，我跟秦簡是找不到方向，在公墓來求證一件事，也就是在路上看到的那一隊人，想查清楚是不是拍戲的。
而張旺他們也來公墓，難道也是看見了什麽奇怪的東西？這樣一想我拉住他在一邊兒話去。留下莫跟秦簡，顯得有點生疏，彼此尷尬一笑，最後逗那孩子笑才好玩一點。
我跟張旺在談事。
“你們來這裏遇到什麽異常情況，比如起霧，看見什麽不正常的事沒有？”
“遇到了，一隻穿馬路的山羊被我死了。”
“怎麽回事？”
“我們來的時候，也是起霧，霧氣很大，有一隊山羊在前麵走，慢吞吞的，我沒有看清楚好像碾死了一頭，可是前麵的山羊都不見了，那頭碾死的山羊沒有血，我跟孩子他媽下車來看，也沒有看見死山羊們，也沒有看見地上有血什麽的。”
不得不，他們也遇到怪事了。
不過也是奇怪，為什麽我們遇到的事不一樣，而且還鬼使神差都來到這個地方歇息，當下我沒有告訴他看見瘋癲婆婆抱孩子的事，隻是問了張旺要一張他女兒生前的相片。
看得出張旺對他這個夭折的女兒很重視，人沒了，相片還夾在皮夾裏。他抽出相片給我看，好乖巧的女孩兒，笑眯眯、晶亮晶亮的大眼睛，嘴微翹，鼻頭也是精致好看。
這女孩要是長大就是一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可惜妒紅顏竟然夭折了。
我看得真切，女孩就是瘋癲婆婆懷裏抱的女孩兒。按照我的想法，婆婆心疼孫女，在孫女夭折之後就患得患失得了老年癡呆症。我把相片還張旺，他盯著我的眼睛看，追問一句：“有什麽問題嗎？”
“你媽愛孫女？”
張旺苦笑一下，遞給我一支煙，掏出打火機點燃送到嘴邊慢悠悠的抽一口道：“談不上多愛，隻是孩子嘛，可愛，嘴巴甜，她喜歡帶……開始還不錯，後來有一出事了，她在廚房兌牛奶，孩子從樓梯上摔下來，顱內出血嚴重搶救無效，我老婆就責怪她幾句，她也沒有什麽，好像不怎麽傷心的樣子，還把孩子處理掉了。”
“處理掉？”
張旺：“我們是蒙族跟漢族通婚，我老娘是蒙族，我妻子是漢族，我爹也是漢族，但是孩子死了，按照我老娘的辦法來處理，就是把孩子用一塊白布包裹上，在用大針帶著麻繩粗枝大葉的縫一下。白布成了口袋，孩子就裝裏麵到了晚上，我老娘把孩子扔在人來人往的三叉路口，到時候誰第一個看見了，就把孩子倒出來，讓孩子被野狗吃掉。那個人就是孩子的指路人，孩子會跟著那個人回到他的家中，投胎轉世作為他的孩子在來到人世間。”
這是我第一次聽的埋葬方式，跟漢族就是不一樣。我問：“你親眼看到孩子被撿走，或則是被野狗什麽的吃掉了？”想想就殘忍，我們漢族埋葬夭折孩子太人性化了。
即便條件不好的也不會隨便丟那任憑野狗來吃掉，不過這是遺風餘俗，一方水土一方人，各地的風俗不一樣罷了。
“沒有，老娘不讓我去，再我妻子挺傷心的一直哭，我得守在她身邊。”
“好吧！”我沒有別的，跟張旺一起朝秦簡他們靠攏，就在這時有人在廣播裏喊話。
喊話的大致內容是這樣的；七道灣公墓門衛室有一老人迷路，昏迷倒在8號公墓處，希望家屬盡快來認領。
聽到這話，我跟秦簡還有張旺家人都緊張了。難道真的有那麽巧！好死不死來到這個地方，恰恰有一個老人昏迷不醒倒地上了，再然後就巧到是張旺的老母親，那位瘋癲婆婆？
事實上，我們去看了之後，不得不承認，在人類的世界裏還真的有這麽多難以預料的巧合。倒地上的正是張旺的老母親，隻是倒地上的老母親跟相片裏抱孩子的樣子，完全就是判若兩人。
一個神采奕奕，一個無比憔悴蒼老，她究竟遇到什麽事才會離家出走，還四處乞討到此。而且靠她用走的來到這個地方，我跟其他人都表示狐疑。
看著渾身髒兮兮蓬頭垢麵的母親，張旺愁得唉聲歎氣，一邊兒的媳婦陰沉著臉一聲不吭。公墓休息室，作為臨時喊來的醫生，也就是附近醫療站的赤腳醫生，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她缺乏營養，還有些脫水現象必須馬上送到條件稍微好點的醫院進行深度治療，怕的就是時間拖久了，後悔都來不及。”
把老太太弄上車，我跟秦簡也上車，這次下山得一起，要不然我怎麽幫他們？
上車我就知道某人有疑問要出來，果不其然，我還沒有坐穩，在係安全帶秦簡就：“我覺得張旺媳婦有問題。”
“怎麽？”
“你看，婆婆病得那麽嚴重，作為兒媳婦的她不聞不問遠遠的站著，還很不高興的樣子。”
“兒媳婦跟婆婆是生的冤家你不懂？你……”本來我想你媽要是在，或許不會對遲欣蓉那麽寡毒，遲欣蓉對她媽媽也不會那麽心狠，自古以來媳婦跟婆婆就是兩個不得不同時相處在一個屋簷下的矛盾體。
媳婦對婆婆無論怎麽好，婆婆總覺得她是虛情假意，在圖自己的什麽東西。
婆婆對媳婦永遠不會好得達到對自己閨女那麽好，哪怕自己沒有親閨女，就是內侄女在她看來都比兒媳婦強。
所以婆婆媳婦是生的冤家死對頭。
這些話對秦簡也是多餘，他作為男人，永遠體會不了媳婦婆婆之間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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