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葬筆記 284: 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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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第84章塔陵 0
 
    路延伸到很遠,燈好像比路延伸得更遠,看不見路,隻看見一片金黃的燈光成為一條橫線,直線,斜線延伸到望不見盡頭的位置。戴斌駕駛技術跟秦簡有得比,我下車的目的不單單是想買水果去秦簡家,還想去衛生間放水。 0
 
    這是水果一條街,各種水果的氣息彌漫在空間,人來人往,在燈光的映照下,水果顯得特別新鮮。 0
 
    我沒有買水果,看路邊指示牌有衛生間字樣,就急火火直奔衛生間去了。 0
 
    這是免費衛生間,黑燈瞎火,隻有門口一盞昏黃的十五瓦數燈泡有氣無力的散發出暗淡的光,一股刺鼻的味兒撲來。尼瑪,沒有收費的衛生間,一定很髒,單是聞到這股味兒就令人望而止步。 0
 
    要不是憋不住了,我也不願意進去。隻是想我是男人,找準位置撒了就走。 0
 
    卻沒想到人還沒有進去,就隱約可見一老頭在掃地,掃地老頭很吃力的樣子,拖著黑乎乎的掃帚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拖。 0
 
    “大爺,我進來方便嗎?” 0
 
    老頭沒有理我,轉彎進裏邊去掃地了。我暗自奇怪,這老頭的視力可不是一般的好,就我要是沒有手機電筒,也是看不清楚還得心翼翼走進來。 0
 
    怕的就是踩到粑粑。 0
 
    我進去,找了一個蹲位,別誤會,哥們是男人,自然站起撒尿。這裏我看了,沒有那種專門為男人設定的便器,都是蹲位。我是站在蹲位上撒尿,前後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也沒有聽見掃地大爺出去,總之衛生間裏靜悄悄的,哪怕滴水聲都沒有。 0
 
    記得大爺轉彎進裏間的,我帶上拉鏈,就手機電筒隨意照了一下裏麵。尼瑪,哪還有裏麵,手機照到的是一堵牆,就是男衛生間跟女衛生間相隔的那堵牆。 0
 
    難道掃地大爺躲蹲位上,可他幹嘛要躲!我用手機挨個的查蹲位,每一個關門的蹲位都看了,當我看到最後一個蹲位是空的時,心見鬼了。我是殯葬師,死人不怕,鬼也不怕,怕的是人。 0
 
    衛生間本就是藏汙納垢的地,汙穢特別嚴重的區域,有不幹淨的東西很正常。細想一下,那大爺是鬼才是對的,剛才黑燈瞎火的,他如是人,怎麽可能看得見還掃地的? 0
 
    想想就覺得好笑。這是夜晚不長眼沒有看清楚,還是我喝酒之後那種能力受到影響,總之覺得挺邪門。重新回到水果一條街,街麵上的行人明顯比剛才少了很多。 0
 
    各個攤位前門可羅雀,有的老板都在準備開始收攤了。我也不知道秦簡老媽喜歡吃什麽水果,就挑最貴最好看的水果來買,水果老板是一女的,看她有些麵熟,卻記不得在哪看到過。 0
 
    這女的滿臉喪氣,沒精打采,見有買主來也沒有其他老板那麽熱情的招呼,意思是水果在攤位上,你愛買不買。若我是女的,特定不會買她的水果。 0
 
    “買這些?” 0
 
    “嗯。” 0
 
    這女的問話也沒有笑臉,就像我上輩子得罪了她那樣子板起臉,把我挑揀的水果裝進袋子裏然後放在秤盤上一秤:“八十六塊五,給八十六。”我掏出一張紅票子,她看也沒看拿起就找零。 0
 
    提了沉甸甸的水果離開,我走幾步忍不住回頭看她,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別人都在忙收攤她就跟木頭人那樣呆坐在哪,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或許是我多慮,衛生間看到鬼,買水果遇到這女的,一臉喪氣,還惜字如金。 0
 
    看,你在別處買水果,總是看見一張熱情洋溢的臉,水果買好,無論是多少,賣水果的對笑臉相送還喊你下次又來。 0
 
    這女的有病!什麽病不得而知,有可能是心病。 0
 
    我也是喝酒了,判斷力不是平日裏那麽準確,踉踉蹌蹌提了一大包水果上車。免不了受到戴斌一席的抱怨,什麽時間搞得太遲了,他做代駕這許久以來,第一次遇到我們這麽i的奇葩雇主。 0
 
    管他,我懶得理,看秦簡睡得夠沉,這家夥因為興西路南段離奇車禍案一定是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好,要不然這會怎麽會睡得這麽沉。我們按照秦簡的路線,七彎八拐走了好一會,怎麽感覺越走越荒涼。 0
 
    就像到了郊區。 0
 
    到了這個時候,戴斌才想起,以前這一帶的確有一個藍月亮廣場,不過在一年前這個地方被改成塔陵。 0
 
    塔陵是搞什麽的,想必是人都很清楚那就是寄放骨灰的地方。看那玲瓏巧的塔,據裏麵有地藏王菩薩坐鎮,我跟戴斌麵麵相覷,不知道下一步怎麽走。 0
 
    “兄弟別坑爹,我可是代駕,要不你在這裏等,我回去了。” 0
 
    “別,還是問一下的好。”我想,或許秦簡的媽媽是這裏的員工,秦簡醉酒把媽媽工作的地方告訴我們。隻有這樣想才覺得合情合理,我下車搖醒秦簡,他睡眼朦朧看我,看車裏的戴斌問:“到了?” 0
 
    “阿,到了。” 0
 
    “哦,那下車。”秦簡在我的幫助下車,眼睛乏紅,神誌不清的樣子:“微信支付?” 0
 
    “先別微信支付,你看看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提醒秦簡,拉住他走到門口,門楣上幾個大字:西郊塔陵。 0
 
    “塔陵?” 0
 
    “看清楚了,這是你給我的地址,阿姨是不是在這裏上班?” 0
 
    秦簡不言語了,拿出手機,陰沉的樣子把錢用微信支付給了戴斌。 0
 
    戴斌看錢到賬這才從車裏出來,嘰嘰歪歪罵幾句:“今倒黴,走到這個地方來,不知道還有沒有末班車。” 0
 
    這個時候有末班車才稀奇。 0
 
    看戴斌罵罵咧咧走遠,秦簡一聲不吭帶著我朝大門口走去。表情詭異,特別陰沉的樣子,一直朝前走。終於走到一間房子的門口,看門口幹幹淨淨,房屋四周全是鬆柏。 0
 
    這種時候,就我們倆,而且看見鬆柏,要是普通人不定嚇尿。 0
 
    “朝裏走。”秦簡了三字,就像木頭人似的朝裏麵走,我不好多問,隻好跟在他身後,兩隻手還提了那麽多水果。 0
 
    這是秦簡不正常的時候,他不正常的時候,我一般不會多無益的廢話。 0
 
    進入裏麵,我的眼睛一下子直了。 0
 
    不單單是隻看見美女才眼睛發直,我是看見了不好的景物,牆壁上貼滿逝者的相片,格子格式的供奉靈位下是名字,我倒抽一口冷氣的同時很心的問:“我們是來找你媽媽,不是來吊唁誰的吧!”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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