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尼姑的傳
我跟胖下車,車子進了空屋放好。
胖低聲:“七哥,那女的好像是尼姑。”
什麽好像是尼姑,我看她就是尼姑。這尼姑看似還有幾分姿色,盡管是素顏,加上僧衣僧帽也無法掩飾她內在的氣質。還有讓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這位尼姑竟然是年發的生母。
“施主,我看你慧根不淺,可惜福源淺薄,從無父無母遭到拋棄,可以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才會選擇相信死人,為他們服務到底。”尼姑這番話的是我,恰恰這一番話跟我在醫院看見的十分吻合,我突然懷疑自己的身世,是不是跟醫院看見的那一幕有關係。
尼姑看我滿臉驚訝的樣子,淡淡的掃了一眼旁邊聽蹩腳的胖:“有一個安靜之處,你可以帶我去看看。”聽她言下之意,還有那眼神她這分明是想避開胖,想單獨給我談話。
她這暗示就是傻子也聽得懂,這是有話要對我,一個尼姑想單獨給我談話,會些什麽呢?太好奇了。我是不是應該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也成全她一次?
“那師傅請裏邊坐。”我領了尼姑朝屋裏走。胖知趣的沒有跟上,隻是一張臉黑得出水,好像誰借了他穀子還的糠似的。
我把尼姑領到自己的屋子裏,卻沒有關門。
“把門關上。”聽尼姑這麽一,我心裏突地一跳,這尼姑該不會是看上我的英俊瀟灑,又有氣質內涵又高的帥哥了?不過,咱是有原則的人,就是看上,我也要保住自己不丟掉節操,至少不能跟尼姑發生不明不白的關係。
看我一副如臨大敵,十分戒備的樣子,尼姑納悶的問:“你怎麽沒有聽見我的話,去關門我們開始細談。”
“哦,細談。”我屋裏沒有多餘的凳子,要麽就是坐在床上,要麽就是一個人站著一個坐床上,即便能在外麵端一張凳子來,這空間太不好擱啊這個。
坐在床上,孤男寡女,這——我慢吞吞的走向門口,把門關上,腦子裏冒出一幕令人熱血沸騰的景象,尼姑風韻猶在,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可惜出家了。
現在返回塵世,看我這麽帥氣,不定想老牛吃嫩草,三毛兩下除掉我的衣服,我轉身,尼姑雙手合十坐在凳子上:“施主,你六根不淨,就站在那不動,我給你講一件事。”
這尼姑不簡單,能掐會算,還能看穿人的心思,慚愧,慚愧,不過還是比起我爺爺略差一籌。
尼姑這麽一我不好意思上床了,隻好幹巴巴的笑了笑,規規矩矩站在她對麵。
“施主,年發是我孩子……”
聽她這話我是這樣子的,嘴巴大張,眼珠子一動不動就像看一件特別稀奇的物件,直筆筆的盯著她。
“很久以前我是護士,在母嬰室上班,在哪看多了生與死,看破紅塵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出了家做了一名帶著臭名的出家人。”我想她什麽看多了生與死,而且是在母嬰室,我想跟自古以來的一個傳有關,女人生孩子的難處,懷胎十月算是磨難,到臨產才是大磨難,有命喝雞湯,無命見閻王的就是女人生孩子的事。
“你愛人答應你出家?”我肯定驚訝,這麽漂亮的女神,她丈夫能答應才怪。
“不,我沒有愛人。是跟一個內科男醫生好上了,不心懷孕,在懷孕期間看到那些可怕的事,絕望加上看透人一輩子也就這樣,生與死也就那麽回事,我那孩子本不該屬於這個世界,最後他死了,還得帶上他們……”
“這個跟我好像沒有關係……”
“你繼續聽下去就有關係了。”
“哦。”
我故作認真聽的樣子,腦子裏卻在想另外一件事。這件事跟彭燕有關係,醫院裏看見的幻象,還有看到男子抱走嬰兒的事,這些會不會跟尼姑接下來講的故事有關係?
“很久以前我是護士,專門負責把墮胎沒有死去的孩子送到一個部門,那個部門是專門處理墮下來沒有死掉的胎兒。特別諷刺的是,手術室正在為了保住母子平安大費周章,而另一邊也是手術室,卻產下一個打了墮胎針沒有死掉的孩子。而這個孩子的母親是不願意要孩子的,因為這個孩子屬於意外,不光是母親不願意接受,就是家庭也歡迎他的到來,當我把這個生命抱起送到哪專門處理還未死亡的墮胎嬰兒部門時,正常生產的手術室傳來噩耗,孩子因為臍帶纏頸窒息死亡,留下母親看著自己十月懷胎的孩子成為死孩子,當即昏厥過去。而他們的家人更是悲痛萬分,我懷裏抱的這個孩子,手舞腳蹈,哇哇啼哭,生命力十分旺盛,卻要把他送去那個部門處理掉,我想到活生生的生命待會就會變成死孩子,心裏就想有一根刺,刺進心髒很痛。”
尼姑講述到這兒,停息片刻,我急忙去端水來,開門就看到胖。這孫子扳指頭模式幹巴巴的一笑:“七哥我正想來找你,有生意接不接?”
胖竟然在偷聽,這是我沒有想到的,他一定想歪了,可能跟我之前的想法一致。想到另外一方麵去了,才會在這裏想偷聽點啥。
“有下單的?”
“嗯!”
“這是什麽日子,都湊到一塊了。”我沒有出去,倒了水對胖:“你先應付一下,我把水端給師傅。”
把水端進去,尼姑一臉淡漠表情依舊雙手合十老樣子坐著,好像根本就沒有動一下。
“師傅請喝水。”
“謝謝。”
看她喝水,我把心裏的疑問順道出來:“師傅,那是一個列外,還是長久都那樣子?”
“長期,有些年輕的父母不心有了孩子,不想要提前搞掉,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有些父母卻因為鬧矛盾,把好端端的孩子拋棄墮胎之後卻還是活生生的,這樣子的孩子就必須處理掉,那些可憐的生命被丟棄在一個水桶或者是托盤裏,殘忍的讓他們逐漸冷卻死去,之後混在一些報廢物了一起焚燒掉,我看夠了這些,那看到一名嬰兒活蹦亂跳根本就不像是有問題的孩子,就私下裏找了人把這孩子帶走。”
“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是做好事了。”
“這孩子有算是命大,帶出去之後順風順水的長大了,還出落得一表人才。”尼姑到這兒,愛憐的凝望著我,我心裏一跳。猜測尼姑的該不會是我吧!可沒想到尼姑緩緩站起,伸手撫摸了我的臉:“孩子,活著真好,你要好好活著。”
聽她這話,我整個人如同遭到電擊,僵住了。她離開,怎麽走的我都不知道,然後發瘋似的追出去,哪還有尼姑的影子。
我是棄兒。那麽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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