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鬼月禁忌(二)
滿屋子裏不單單是難聞的臭味,還有夾雜在臭味當中一種優質的空氣清新劑味道。總之四個字,臭不可聞!
遲欣蓉最愛潔淨的,她皺了皺眉眉頭,抬手捂了捂嘴,看林叔叔一臉陰沉又急忙放下手。
林泰的媽媽寸步不離衣不解帶守在兒子身邊。林泰麵如死灰,雙手被固定在床頭,整個人就像一截毫無人氣的木頭,腿潰爛處包裹了一層有一層的紗布,有血侵透紗布,那血的顏色呈紫烏,就像一個人死了,他的血是烏黑色那種顏色。
林泰爸爸就是醫生,而且還是醫院裏的主任級醫師。麵對林泰這種情況,他都到了束手無策的境地,你還能有什麽辦法幫他?
我讓林叔叔勸走林媽媽,遲欣蓉跟在後麵出去,陪伴林媽媽。我跟林叔叔留下,他親自一層一層的解開捆紮在林泰腿上的紗布。
紗布解開處,一片不忍直視的腐朽軀幹,呈現在眼前。
特別嚇人的是,林泰題潰爛處自然形成一張人臉。那潰爛的肌肉,凹凸處,就像一個人的五官,單看一眼,令人毛骨悚然渾身起雞皮疙瘩,我在暗自慶幸幸虧有先見之明,沒有讓遲欣蓉留下,如果她看見保不準嚇成什麽樣子。
“他自己用手指挖的。”林叔叔的話,更是讓我吃驚不。
要知道這可是自己的身體,身體機理很敏感的,哪怕是的擦傷都很疼。更何況,他用自己的手指伸進潰爛區挖,我想到他手指血糊糊沾滿細菌還伸手去挖,喉嚨就像有千萬隻蛆蟲在爬,讓我忍不住想吐。
因為嘔意,我沒有話,林叔叔繼續:“他怕夜晚,夜晚來臨,他就大叫很嚇人的樣子,癲狂狀,身體裏住了一個惡鬼,在啃食他的肉。”
我發現,遲驍跟林泰比起來,後者的情況更為嚴重。在他腿上這張酷似人臉的東西,也是來得詭異。
我拿出一張黃表紙,手打訣,默念咒語,一聲起,很快揭起覆蓋在林泰腿潰爛出的黃表紙。然後,慢慢展開,在黃表紙上出現無數個齜牙咧嘴無比凶惡的人臉,然後又是由這些臉組合成一張大的鬼臉。
鬼臉不像是於丫丫,又像是,像是葉子。
林叔叔看黃表紙上的東西,驚得渾身一哆嗦,簡直是目瞪口呆。
“林叔叔,你家裏還有沒有做其他事?”
林叔叔吃力故作鎮定,動了動嘴皮子,咽喉裏就像堵塞了什麽東西,很艱難的樣子滾出來四個字:“什麽意思?”
“黃表紙上,的嬰兒臉,大的是惡靈臉。”
“嬰兒臉是?”
“我這張黃表紙不是一般的黃表紙,是吸魂符紙。這些嬰兒臉,是夭折死亡的嬰魂,惡靈臉一半兒是於丫丫一半兒是葉子。”我搖頭歎息一聲道:“錯就錯在,你們家林泰不該跟遲驍再去犯錯,對一具屍體進行不好的舉動,所以情況很糟。”
“哼,麻七,我請你來,不是要你嚇唬我們的,是想想法解決事。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隻要把我兒子治好,我什麽都答應你。”
麵對林叔叔,我不知道他的全名,喊他林叔叔是尊重他。
“林叔叔,你是醫生應該比我清楚他目前的狀況,邪毒入侵心髒,就像癌細胞已經擴散那樣無可救藥,無論你多少錢都沒有用。還有,我總覺得你們家還有事沒有出來,要不然這些夭折陰魂不會出現在這張黃表紙上。”
“麻七,你不是很有辦法的?隻要你救我兒子,無論多少錢我都給你。”
林叔叔口口聲聲錢錢,就好像我是奔錢來的。寧可多出錢,也不願意提及他們家不為人知的隱秘事,唉!有錢人的世界咱不懂,得到相等的尊重還是可以的,看林家這樣對我,我還有什麽好的?
收起黃表紙拍拍屁股走人。
看我要走。林叔叔慌神了,顫抖著手很快在皮夾裏抽出來一張卡。
“麻七,這是五十萬,你嫌不夠,我還有……”
“林叔叔,你該清醒了,如果再執迷不悟隱瞞事實,我想……”我看向奄奄一息木頭人似的林泰:“他時日不多了,準備後事吧!還有,他死了,隻能是進畜道,沒有資格進入人道,不定還得去十八層地獄受酷刑……”
林叔叔瞪大眼珠子,直愣愣的聽我,然後情緒失控,朝我抓來,口裏罵道:“該死,你詛咒我的兒子,我弄死你。”看他這樣跟瘋子沒有區別,想堂堂正正的科主任,情緒失控,想跟我打架用拳頭噻,怎麽跟婆娘家那樣靠抓的。
老子一閃身,靈活躲開,走出門口。驀然一驚,門口站了兩人,一個是遲欣蓉,另外一個是林泰的媽媽。
林媽媽泣不成聲,雙腿一彎就要對我跪下。
我急忙上前扶住一疊聲:“要不得,要不得。”
“麻七,幫幫他們。”遲欣蓉也道。
“我不是不幫他們,是他們不配合。”
眼淚橫流的林媽媽,絕望的看向屋裏的林泰,看雙拳捏緊砸向牆壁的林爸爸,她囁嚅的道:“我,我全部都出來。”
原來,林叔叔利用職權之便,自己私下裏以兒林泰的名義開了一大型藥店。
醫院前幾年整頓,整頓下來一大批偽劣不合格的藥。看這些藥丟了可惜,他私下裏扣了一部分下來,用來填充林氏藥店的藥櫃。
林媽媽懂得接生,但凡是有因為各種原因懷孕的來找她,她都毫不考慮進行墮胎。在她手裏墮胎的人越來越多,有高中女學生,還有成年女人無意間懷上孩子的,怕生下來養不起就來找她墮胎。
其中有吃了不合格偽劣藥死亡的,都因為無憑無據最後不得不打落牙齒往肚裏吞。加上林叔叔出麵,給死者家屬一一筆錢,大事化,事化無。
黃表紙上的嬰魂來曆查清楚了。惡靈臉——是葉子跟於丫丫。
林叔叔當即表示去投案自首,希望能把林泰救回來。我:“一切都成定局,除非於丫丫沒有死,除非你們家孩子沒有去為虎作倀,除非林媽媽沒有去做那種傷害理的事,這個世界上錢不是萬能的,什麽都可以買,就是買不到後悔藥。”
“老公……嗚嗚……”
“老婆……我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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