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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第11章死循環（二十）
“嗨，你怎麽進去的？”一胡子拉渣不修邊幅，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裏，長著一頭蓬亂的灰白頭發的老頭出現，令我甚感欣慰。他一邊喊一邊朝我快步走來，手裏提了一串叮當作響的鑰匙。
再回頭看遲誌平早就沒影了。
我明白，惡鬼在必須吸食靈體變成靈體的樣子才能繼續維持鬼形態，要不然她呆在人世間的時間越久，就越不能去陰曹地府，還會冒魂飛魄散的危險，這就是她必須吸食靈體保存能量來報仇的根源。
老頭原來是醫院守門的。
守門大爺很健談，開了門，重新鎖上門鄭重其事對我：“夥子，這裏麵可不是你能來玩的地方。”
“謝謝大爺。”我規規矩矩的，恭恭敬敬對大爺鞠躬道謝，順原路返回病房，打算等亮之後再去感謝這位大爺。回到病房，沒有躺下多久，護士來查房。
她好像對我外出的事一無所知，隨便問幾句就離開了。
窗外的光亮逐漸擴展開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傳來，我卻疲倦得不想睜開眼。要不是遲欣蓉心急火燎一陣風跑進來，我還真的不想起來。
一晚上沒有睡覺，我的樣子很糟，她誇張的大叫：“哎呀，一晚上不見，你看、想我都想瘦了。”
“去、別鬧，我想安靜的睡一會。”
遲欣蓉二話不抓起我的手就拉起來口裏嚷嚷道：“不能睡，你還要去十裏廟的。”
我拒絕起來，沒有心思玩笑，一本正經的：“別鬧，昨晚上我真沒有睡覺。”
遲欣蓉眼波閃著神秘的色彩，眼神似笑非笑表情古怪語氣似諷非諷道：“昨晚上沒有睡覺，是不是……”話間也不嫌害臊雙臂輕柔靈活摟住我的脖子壓低聲音，一改常態風情萬種的樣子：“七哥哥，長夜漫漫，各種孤單寂寞冷，你就要了女子唄！”
死丫頭，我還是病人，跟誰也不能把自己的身體搞壞。看她這樣，分明對我昨晚上沒有睡好這件事記掛上了，懷疑我跟美女護士有一腿。她一個女的都不怕丟人，我是男人未必怕她不成？如此，我故作沉思狀，慢慢悠悠的：“唉！大爺我今沒帶錢。”
我想這次遲欣蓉該生氣了，哥言下之意她應該很明白了。
可沒想到我見過臉皮厚的，卻沒想到還有比我見過臉皮厚的人還厚。遲欣蓉非但沒有生氣，而是把我的脖子幾乎是抱住的姿勢，令我動彈不得，近距離嗅聞來自她身上特有的女人香，我有點意亂神迷——
“哎喲！什麽錢不錢的，隻要讓女子爽了就行，事後補個欠條啊……”
臥了個槽！
我在掙紮想擺脫遲欣蓉的魔爪，她丫的不依不饒，我對她冷得就像一塊冰，看見韓米跟哈巴狗兒似的搖尾乞憐。哥什麽時候搖尾乞憐了！正跟她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有人進門。
門開處，我看見是幾個護士。精神抖擻的美女護士，我成為她們職業性的關注目標，最終有一位年長稍微高一個頭氣質超群的護士長以平和的口吻對我跟遲欣蓉：“查房時間，你們家屬配合一下。”
我擺手：“她不是……”
這話還有半截沒有出來，遲欣蓉一把捂住我的嘴，自顧自的解釋道：“不好意思，我跟他鬧著玩呢！嘻嘻……”話看護士們都盯著她捂我嘴的舉動才慌忙丟開手放我自由。
其中一名護士白了她一眼，拿出記事簿問：“今大便幾次，便幾次，昨晚上睡覺怎麽樣？”
問那麽多幾個問題，我都不知道先回答那個。正抓脖子撓腮，遲欣蓉搶先一步替我答複：“大便一次，便三次，睡得很好。”
我去！
這娘們瘋了！大便便她都知道，就跟親眼看見我做的這些那樣子。幾個護士捂嘴偷笑，我目瞪口呆，罵不敢罵，生氣也沒卵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幾個護士出門，看遲欣蓉要關門，形勢不妙有陰謀，老子一個蹦跳下床，衝出病房門，任憑她在後麵喊破嗓子老子也沒有回頭。
跑到醫院門口，看守門大爺弓起身在清理門口的垃圾。我走過去，喊一聲大爺，他回頭看我。我驚訝。他不是我要找的那位大爺。
“大爺，除了你，還有誰在這裏守門？”
“沒有。就我一個，你想找誰？”
我從門口看向屋裏牆壁上掛的那鑰匙串，漫不經心的：“你有幾串鑰匙？”
守門大爺順著我的視線看向那串鑰匙，質疑的掃視了我一眼，沒有答複而是進去把門關了，再也不搭理我。
怪老頭。
“麻七，你給我站住。”死丫頭跑出來，叉腰模式對我凶暴暴的喊。
我心裏有事懶得跟她繼續玩，狐疑的凝望一眼通向，另外一個方向的狹窄過道，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遲欣蓉看我真生氣了，急忙恢複常態跟在我身後問道：“你要去那？”
“不想讓我把你攆走，最好是乖乖的閉嘴。”
“哦。”遲欣蓉捂住嘴，稍後自行放開手嘟噥一句道：“這通老住院部別我沒有提醒你，那邊不幹淨。”
“你忘了我是幹什麽吃的？”
遲欣蓉撇撇嘴冷哼一聲道：“得，我多嘴。你老繼續。”
我搖頭直走轉彎上樓梯直達四樓，長長的走廊，死寂無聲，人踏足進走廊，陰冷陰冷的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遲欣蓉好幾次停住腳步不走了，卻禁不住好奇心，還是無奈的跟隨在我身後。
走廊盡頭，一根粗大的鐵鏈，一把鏽蝕斑斑的大鐵鎖原封不動的掛在那。我捏了一下鐵鏈，深黃色鏽斑落在手上。鐵鏈很沉，在我捏住鐵鏈的時候，腦子裏傳來一聲淒厲慘叫，接著就是聽不真實的各種怪聲。
我急忙鬆開鐵鏈，一步步後退。
遲欣蓉早就嚇壞，一聲不吭雙手抱臂，看我這樣，她嚇得麵色慘白，急急後退口裏喊：“麻七咱離開吧！”
“嗯。”這一刻我想起來遲誌平最後的遺願，是真沒想到他沒有出來最後的遺願竟然是要求我保護她。我扶住因為恐懼渾身顫抖的遲欣蓉順原路返回，百思不得其解昨晚上出現在我麵前的大爺究竟是何許人也。
正撤離，真正的守門大爺出現，他幾乎是暴跳如雷的衝我們喊道：“這裏是醫院禁區，誰讓你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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