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公見到攝政王出來,立即恭敬地行叩拜大禮,說道:「太后娘娘深知昨夜的變故讓王妃不快,所以命奴才送些稀罕物件過來。」
風煬看都沒看一眼,淡漠地吩咐韓靜:「清理掉。」 說罷,鏡子朝外走去。
王府大門外也跪着一個人,乃是溫家嫡孫溫禮,跪得他臉色發白,虛汗直冒。
終於等到風煬出來,他趕緊抬頭,說道:「王爺,祖父知道小妹的事情後非常震怒,特意命我過來給王爺和王妃賠罪,還望王爺看在祖父盡忠職守的份上饒恕小妹一次,求王爺恩典。」
風煬冷冷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擦肩而過,利落的翻身上馬。
隱夜得令:「起駕入宮!」
隨後便往皇宮方向疾馳而去。溫禮整個人像是失了神般怔怔地跪着,所有的驕傲在這一刻都不值一提。
如今溫家的存亡全在攝政王的一念之間,可攝政王就真的連祖父這般老臣的臉面都不願意給了嗎?
風煬清理完攝政王府外跪了一地的人,翻身上馬入宮收拾皇帝。
皇宮裡,風高雲頂着黑眼圈強裝鎮定,開口說道:「各位愛卿,可有要事稟奏?若無事要奏,就即刻散朝吧!」
大臣們無事可奏,卻也不敢動,心中暗自思忖:散什麼朝?攝政王昨晚就說有要事宣布,誰敢在這會散朝?
就在這時,外面太監高喊:「攝政王駕到!」
大臣們紛紛俯身跪下見禮。
風煬雖掌攝政大權,但很少來早朝上議事,偶爾來一次都是立於殿階之下,從未踏上龍椅旁一步。
此刻,風高雲看着步步走上來的攝政王如坐針氈,問道:「皇叔,你這是幹什麼?」
風煬沒有搭理他,隱夜則是帶人直接從後殿搬來了另外一張王椅,平放在高座上。
風煬慢條斯理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今日早朝的事各位都議完了,可還有要事稟報?」
群臣中溫蘭的祖父溫太父站起身來,稟攝政王,稟皇上:「老臣年事已高,特請辭去太父一職,往後好安心閉門修養,望攝政王和皇上恩准。」
風煬淡淡 「嗯」 了一聲,說道:「准了,溫太父為大周辛苦幾十年,的確到了該休息的時候。本王有心讓溫家公子溫嶺做本王試毒,繼任太父一職,不知太父意下如何。」
溫太父聞言便知攝政王大度,未遷怒溫家,趕緊叩首謝恩:「嶺兒才疏學淺,能得攝政王提拔是他的榮幸,老臣求之不得。」
大臣們一陣心慌。
歷來只聽說過太子皇子試毒,溫太父此舉,莫非是想以此保全自己和溫家?
可溫太父好歹也是三朝元老,又是當今皇上的老師,就這麼幹脆地對攝政王妥協,這不是打皇上的臉嗎?
風高雲恨得直咬牙,問道:「皇叔,你這是何意?」
風煬淡漠地扭頭看他,說道:「怎麼?皇上想挽留溫太父?」
風高雲到現在都還不清醒狀況,還想爭取一把,說道:「溫太父一生功在社稷,朕難道不該挽留?」
然而溫太父很利落的寬衣解帶,退了官服,說道:「皇上的厚愛讓老臣羞愧,但老臣心意已決,只能辜負皇上期望了。」
毫不理會皇帝難看的臉色,直接退出大殿。
風高雲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完全沒想到會這麼不給他面子。
風煬環顧一周,這才開口:「讓他們起來,本王今日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群臣立即開口:「臣等恭聽!」
風高雲坐在龍椅上,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像個真正的傀儡。
風煬漫不經心地開口:「隱夜,大殿正廳的匾額後面有一份先帝遺詔,把它拿出來交給陳德總管看看。」
隱夜領命去辦,群臣譁然,到這一刻才驚覺還有先帝遺詔呢!這會隱夜已經取下遺詔交給了總管。
風煬孤傲冷峻地抬眸,說道:「陳德,你服侍先帝多年,熟悉先帝筆跡,你先來看看這真假,之後再交由各位大臣檢查遺詔。」
陳德捧着這詔書,冷汗直下,展開一看,臉色大變,聲音都在發抖:「這的確是先帝的筆跡。」
風煬平靜地讓他念出來,陳德抖得都快站不住腳。
「先帝遺詔,傳位於三皇子風高雲繼承大統,着皇帝風煬為攝政王。若皇帝無德無能,攝政王有權廢除皇帝,另立賢君。」
風高雲聽完遺詔再也繃不住了,拍案而起,喊道:「皇叔,父皇何曾留下過什麼遺詔?皇叔莫要仗着權勢滔天就在這裡信口雌黃。」
風高雲這個皇帝雖然比風煬還大上一歲,可他在攝政王面前的表現卻像孩子一樣幼稚衝動,毫無定力和氣度。
朝堂上的大臣不管遺詔真假,幾乎沒人敢站出來替皇上說話。
風煬也不理會風高雲的暴跳如雷,淡淡吩咐陳德:「把遺詔交給賢王確認。」
陳德聞言,迫不及待地把這燙手山芋送出去,恭敬地遞交賢王:「王爺請過目。」
賢王跟先帝走得最近,接過遺詔,展開過目片刻後點頭:「本王可以肯定,這份詔書的確是先帝親筆所寫。」
風高雲最後的一點機會都沒了,整個人驚怒交加。
風煬則直接宣布:「皇上自登基以來不思朝政,所有的心思都用來打壓權臣和剷除異己,本王認為他沒資格繼續坐在皇位上。」
此話一出,終於有大臣開口反駁,乃是皇后的母家,為了自家的榮耀,說道:「皇帝不能廢。臣不同意攝政王這番說法。先帝親自傳位於皇上,就是對皇上信任有加,豈能說廢就廢?皇上不思朝政,還不是因為攝政王不肯放權,怎能怪在皇上身上?」
風煬波瀾不驚,冷漠開口:「來人,白家父子藐視先帝遺詔,公然冒犯本王,即日起趕出朝堂,永不錄用。」
白鴻儒父子大驚失色,沒想到攝政王會這麼剛,完全不跟他們打嘴炮,被禁衛軍拖出去時才醒悟:「攝政王,臣是皇后娘娘的祖父,更是先帝委以重任的內閣,你不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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