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 Inktalez
第二天是禮拜六,我一大早把孩子們叫起來,告訴他們要去鐵路那裡找媽媽,當年媽媽就是從那兒坐火車走的,她今天會在那裡等着我們。
夏日的清晨還算涼爽,我收拾了孩子們幾件衣服又裝了一塑料袋子麵包和飲料就早早出發了。 我們都是第一次去往那邊林子,孩子們難得地咯咯笑着在林子裡蹦蹦跳跳,而我心裡莫名有些慌亂,於是我腳下加速,去追趕孩子們。
先是一片矮樹林,還有很多洋金鳳都開滿了紅花還掛着黃色的小果子,煞是好看。樹上還有猴子跳來跳去,有的在打架,有的在互相撓痒痒,還有猴寶寶緊緊掛在猴媽媽的肚子下方跟着媽媽走來走去的,我正東張西望地看着有趣,突然,一隻猴子噌地一下將我手中提着的塑料袋搶了過去,原來這幫猴子早就知道塑料袋裡一定有好吃的,因為它們發現來這裡徒步或騎車的人們總是把好吃的裝在塑料袋裡的,可見說猴子聰明從來就不是吹的。我本想去追,可那邊已經變成了一群猴子,它們早已動爪打開塑料袋,抓一個麵包就跳上樹去開始熟練地剝開包裝,這也太專業了吧?
正在抓耳撓腮無計可施之際,一轉頭,我看到了一幅驚人的畫面,只見芽芽走過來,一群猴子扯着、抬着那個塑料袋跟在她身後,還有一幫小松鼠圍了一圈兒,在外圍竄上竄下, 芽芽一邊走還一邊念叨着什麼我真心聽不懂的鳥語,這是什麼情況?「爸爸,吃的」 ,芽芽把塑料袋遞過來。」就這?「 我一臉懵。不待我多問,芽芽已經帶着她的猴兵鼠將們往前追上豆豆,繼續蹦蹦跳跳。
我趕緊重新紮緊了塑料袋,又順手撿起一根粗長的枯枝,疾步跟了上去。這下子有看頭了,我們這個隊伍真要這麼奇怪的組合嗎?幾個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什麼辦法呢,芽芽和豆豆向來惜字如金,估計問也問不出個名堂。偶爾路過的騎車人和徒步者看着我們也是口哨聲不斷,連樹上的鳥兒也格外嘰喳起來,哎喲,我也是一頭霧水好嗎?
走出這片矮林,就是一座小山,山頂也不過150米高,翻過去就是那片密林和那段鐵路了,如果走環山小道就需要多一倍的時間不止,我可懶得費事。我還着急知道花一朵意欲何為呢,當然是越快越好!
跟孩子們說了一聲,他們也願意,我們就開始爬坡,至於那幫子猴兵鼠將早就不知道野到哪兒去了,唉,隊伍不好帶啊,我搖搖頭。
上山的路大多是石塊堆砌的台階和土路,政府前兩年修葺過的,不難走。還有幾條專門給越野騎行用的山間小徑,基本都是土和石子路面,在林子裡曲曲彎彎通往山頂。我想抖個機靈,就提議走騎行小徑,平整一些也許能快點到達鐵路呢?孩子們無異議,出發!
一頭鑽進去,才知道自己想當然了,騎行小徑雖然平整些許,可是七扭八歪還有很多分叉小路,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我就有點兒犯迷糊,要知道從不運動的我一直秉承的是能躺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我壓根兒也沒來過這兒啊,什麼徒步、跑步、越野,跟我有毛關係?反觀豆豆和芽芽,似乎很愜意的樣子,還『媽媽,媽媽「地叫着,我心塞呀,就算我沒怎麼使勁兒帶過他們,也該比花一朵強吧?
又走了一陣子,我徹底暈了,連東南西北也無從分辨,掏出手機,看着那可伶的忽有忽無的一道槓,而且是2G,想打開GPS求助已是徹底沒戲,我有些慌亂,我幹嗎要抖這個機靈啊? 自己幾斤幾兩拎不清嗎?
正在我心煩氣躁不知所措的時候,感覺有人在扯我的衣角,原來是豆豆,「怎麼啦?」 我沒好氣地問道。「爸爸,這邊.」 他小手指着前面三岔路口的一條分叉,」真的嗎?「我半信半疑,可有什麼辦法呢,我自己顯然是不靈了,姑且聽他一回。
豆豆拉着芽芽走在前面,他時不時看看周圍,又在地上用樹枝畫着什麼,我也看不明白,」你真知道路?「 豆豆點頭,繼續走着。就這樣不知道繞了多久,我發現我們居然回到了進去騎行小徑的入口處。 我去!這孩子認道兒的本事比我強多了,看來我確實只會顛勺兒,可是他怎麼會的呢?我撓撓頭,太不可思議了!可能是他整天畫啊畫的,管用?這倆孩子似乎都有些絕活兒啊,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呢?自閉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我以前還真沒好好想過這事兒,能不能治好呢?可是要治病得花好多錢吧?那我哪兒有那麼多錢呀?嗐,真實一團亂麻,這回徹底理不清了。
我一邊這麼胡思亂想着,一邊找塊石頭坐下,讓孩子們也坐下喝點水、吃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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