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憤怒地說:「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人類是絕對不會如此輸給你的!」
然而,蟬卻只是悠悠地飛走,在艾琳的面前繞了一圈。突然,一個樹苗破土而出,迅速生長,一棵巨樹拔地而起,枝繁葉茂,遮天蔽日。蟬悠閒地飛到樹上,靜靜地說:「艾琳,在你的眼中,我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我邪惡嗎?我墮落嗎?我是十惡不赦的存在嗎?」
艾琳看著蟬,憤怒地說:「你就是個王八蛋,蠱惑那些無知的鄉下人,讓他們……做那些糟糕至極的獻祭儀式,害死了一個年輕的生命!」
蟬的複眼閃爍著冷酷的光芒,牠的聲音低沉而帶著戲謔:「哦,艾琳,你看到的只是表面。那些鄉下人選擇相信我,是因為他們在苦難中尋找希望。我給了他們一個目標,一個意義。你認為我是邪惡的,但在他們眼中,我是他們的救贖。」
艾琳感到一陣惡心,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和不屑。「救贖?你讓他們進行血腥的儀式,讓無辜的人犧牲。這是救贖嗎?這是你所謂的意義?」
蟬的觸角微微顫動,牠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輕蔑:「人類的歷史上充滿了血腥和犧牲,這些儀式只不過是你們尋找力量和救贖的一部分。你可以批判我,但你們人類自己也並不潔淨。」
艾琳緊咬牙關,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你是在為自己辯解嗎?你把自己的罪行歸咎於人類的本性?這真是無恥至極!」
蟬輕輕地拍動著翅膀,牠的聲音變得更加溫柔,彷彿在安撫一個不聽話的孩子:「艾琳,你知道嗎?你為什麼無法認同我的存在,無法理解我所帶來的意義?那是因為你始終封閉自我,不願意看到新的存在。你固守在自己的世界中,拒絕接受那些與你不同的事物。」
艾琳瞪大眼睛,感到一陣震驚和困惑。「什麼意思?你說我封閉自我?」
蟬點了點頭,牠的複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是的,艾琳。你一直偏差注視自己,僅僅看到自己的恐懼和痛苦,而忽略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的存在和意義。你看我,只看到了一個邪惡的怪物,卻沒有看到我所代表的轉變和重生。」
艾琳感到一陣憤怒和無力,她的聲音變得尖銳:「轉變?重生?你在說什麼鬼話?你只是個蠱惑人心的怪物,害死了小魯迪,讓那些人陷入瘋狂!」
蟬的聲音依然溫柔,牠輕輕地說:「艾琳,你需要明白,人類的成長和進步,往往伴隨著痛苦和犧牲。小魯迪的死,是一種轉變的象徵,是一種新的開始。你固守在過去,無法接受這種轉變,這就是為什麼你無法認同我。」
艾琳感到一陣寒意,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我不會接受你的說辭。你只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那些無辜的人。你不會得逞的!」
蟬在樹上翩翩飛舞,牠的複眼中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聲音變得深沉而充滿意味:「艾琳,你知道嗎?先知總是會被當作瘋子,這是歷史的鐵律。各個宗教的起源,都源自於一名特殊而不同的存在。你看耶穌,最初也被認為是邪惡的、是異教徒,最後卻成為了地球上最大的信仰集合體。而我,為何不能成為下一個耶穌呢?」
艾琳聽到這話,感到一陣寒意。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和不屑:「耶穌?你竟敢把自己比作耶穌?你不過是個蠱惑人心的怪物!」
蟬的觸角微微顫動,牠的聲音帶著一絲輕蔑:「艾琳,你還是不明白。所有偉大的變革者,所有被後世稱為先知的人,一開始都是被誤解、被懷疑的。他們的思想超越了當時的認知,讓人們感到恐懼和不安。耶穌,被猶太教祭司視為異端,被羅馬人釘死在十字架上,但他的教義卻在千年後成為了世界上最廣泛的信仰。」
蟬停頓了一下,彷彿在等待艾琳消化這些話語,接著牠繼續說:「佛陀,最初只是個富家公子,拋棄了所有世俗財富去尋找真理。穆罕默德,在麥加被人追殺,流亡到麥地那。摩西,帶領以色列人逃離埃及,被法老視為叛徒。這些偉大的靈魂,都是在被誤解和排斥中堅持自己的信仰,最終改變了世界。」
艾琳咬著牙,強迫自己不被這些話語動搖:「這些人是為了人類的福祉,而你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蟬輕輕地笑了,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真的嗎?人類的福祉?還是他們的追隨者利用這些信仰來擴張權力和影響力?艾琳,你真的認為你們的世界是那麼純潔無瑕嗎?」
艾琳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困惑,她的聲音變得尖銳:「你在為自己的罪行辯解,這些偉大的靈魂是為了愛和和平,而你卻帶來了恐懼和死亡!」
蟬的聲音變得低沉而陰冷:「恐懼和死亡,也是變革的一部分。沒有痛苦的洗禮,如何誕生新的秩序?那些無知的鄉下人選擇相信我,是因為我給了他們希望,一個不同於他們現實的世界。而你,艾琳,你選擇抗拒,是因為你害怕改變,害怕接受新的存在。」
蟬隨後突然幻化為好幾個透明而又散發著光芒的無面人,一個靜靜地盤坐在樹下冥想,如同佛陀般安詳,一個倒掛在樹上,如同奧丁一般充滿威嚴,另一個則默默地站在樹下,面對著艾琳。
這無面人緩緩開口,聲音如同古老的回響:「我雖然一直都有能力直接改變你的想法,但是我不。因為我更想看到你心甘情願的臣服於我。」
艾琳緊握雙拳,心中燃起一股無名火,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冷地注視著面前的無面人。
無面人繼續說道:「如果我的行為讓你感到不舒服,我向你道歉,那只是我作為神的本能。獻祭作為我的能量來源,絕對是必須的,尤其越是激情、狂熱的信仰力,越可以替我帶來更多的力量。」
艾琳感到一陣寒意,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和憤怒。「你把這一切都合理化為你的需要,為了你的力量,你讓無辜的人犧牲。這就是你的神性?」
無面人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有力:「艾琳,你需要明白,神與人之間的差距是無法逾越的。人類尋求神性,而神需要信仰的能量。這是一種互補,一種契約。那些鄉下人選擇相信我,是因為他們在苦難中尋找希望。而你,卻因為害怕改變而選擇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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