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師兄知道魔修近日很忙,雖然不知道具體在忙些什麼,但他大約也猜出來魔修惹上什麼麻煩了。
不知道是哪路正道在打算為民除害,但美人師兄十分希望不要是他的小師弟。
小師弟修為淺薄,遇上了就是找死。
師門算不得是修真界裡什麼差的,被滅門也是那麼輕易的事,不禁令人懷疑,是不是只有話本傳奇里才有人可以勝過這魔修。
這輩子就這樣得過且過也罷,美人師兄雖不信命,也不認命,卻也想不出更好的活法了。
美人師兄覺得可能是天意,偏就這個時候,有人幫自己逃了出去。
不是哪路正道,那人竟是魔修的得力屬下。
美人師兄把他給的藥塗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個部位,白色衣襟褪到腰後,墨色的長髮垂在敞開的胸前,髮絲中又有點點細碎的銀光閃爍,襯着身體上陳舊的紅痕淤青,冷感交雜着美感。
夜裡張着腿纏着魔修要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像是與這段不堪的囚禁生涯的告別,做的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瘋,每一下都要進入到最深才滿意,永遠也無法饜足地放蕩地浪聲喘叫着不夠。
魔修被他磨得沒了耐心,終於翻身把人壓在身下,扯着鏈子玎璫脆響,毫不憐惜地狠狠干弄,如疾風暴雨般壓着纖細的青竹。
美人師兄清亮的眼神也渙散了,只盈盈含淚,雙肩微顫,軟綿綿地在魔修耳邊說:吻我,吻我。
魔修吻遍了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直到天光微亮,美人師兄斂了斂衣襟,鎖鏈盡斷,他終於離開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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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師兄看着許久沒有看見過的日光,覺得稍微有點刺眼,做了個幕離帶着,帽裙障身,白衣獵獵。
在去師門的路上,美人師兄接到了那魔修屬下的訊息,一說叛亂失敗,魔修未亡。這個美人師兄也猜到了,因為這日他一覺醒來,那萬分恥辱的銀鏈銀環便又回來了,一瞬間令他以為自己仍然活在那魔修身邊,驚出了一身冷汗。
訊息第二,便是告訴他,不用去師門了,他的小師弟就在附近。
美人師兄在小師弟住所外徘徊又徘徊,近鄉又情怯。
不料小師弟忽然推門走了出來。
雖然帶着幕離,但小師弟仍是一眼就認出了他,語氣激動:「師兄!是你嗎!師兄?」
美人師兄被他抱着,忽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這兩年一直被囚禁着被鎖在床頭,他好像已經不會如何正常和別人相處了。
尤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師弟。
曾經對自己死纏爛打,自己卻不敢伸手觸碰的小師弟。
小師弟鍥而不捨地問他,這些年去了哪裡,過得怎樣,還好嗎?
美人師兄不知所措,他根本沒辦法回答。
他想轉身離開,卻又不舍,掙扎片刻後,索性一把摘了幕離,按着小師弟的唇便吻了上去。
閉上眼,靈巧的舌伸進去攪動舔弄,仔細地吻過每一寸內壁,吮吸着交換相互的空氣,分開時,還扯出了一條長長的銀絲。
美人師兄眼神好似迷離,伸出鮮紅的舌尖舔了舔嘴角,道:「不要問那些,讓師兄教你做快樂的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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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找到小師弟的時候,美人師兄覺得自己已經壞掉了,除了勾引和上床,他根本不知道留在小師弟身邊,還可以和他做什麼。
也不知道如何跟小師弟解釋,反正自己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乾脆放任自我,就讓他覺得自己本性輕佻風流,對什麼事情都沒底線好了。
問了幾次,看出了美人師兄根本就沒想解釋,小師弟便也沒有再問。
只不過美人師兄總覺得,小師弟是很心疼很難受的,尤其是看見自己身上的銀鏈時。
越是這樣,美人師兄便越是表現自己天性如此,做出一副毫無在意的姿態來,甚至沉淪於此樂在其中,他不想讓小師弟愧疚。
可效果總是適得其反,小師弟更心疼他了,大師兄當年是多麼驚才絕艷的一個人啊。
小師弟總想把師兄掰回來。
有天,美人師兄在捧着杯子小口小口酌着酒,忽然小師弟回來了,他像很久以前在師門那樣,笑鬧着要去搶他的杯子,說:「師兄我要,給我口。」
美人師兄沒拿穩,杯子哐地砸在了地上。
他低垂着眼睫,忽然俯下身,隔着布料仔細地舔弄着小師弟。
小師弟蹭地站起來:「不是,我不是說這個!」
美人師兄嘴角還帶着點津涎,茫然問:「你不喜歡我嗎?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小師弟抱着他,細細吻着他的臉頰,道:「師兄,我喜歡你,也……喜歡這樣,但是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只有這樣。」
和小師弟在一起,美人師兄覺得自己的病漸漸要好了。
可現在,美人師兄卻真切地害怕魔修會找到自己。
他不會放過小師弟的。
美人師兄內心很掙扎,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離開,萬一他離開了,魔修還是不願意放過小師弟怎麼辦?
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自己不曾存在就好了。
美人師兄從沒有這麼討厭過自己。
這時小師弟把頭埋在美人師兄的肩頭,悶悶地說:「師兄,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以後,一定要一直和我在一起,不要再拋下我一個人了,好嗎?」
心裡一切想法都煙消雲散。
美人師兄回頭抱住他,道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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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師兄被魔修關了兩年,已經不會如何與人交往,連話都不會和別人說,甚至畏光得厲害。
夜裡還時常被夢魘住,縮在小師弟的懷裡瑟瑟發抖,醒來後便無法自制地開始親吻小師弟的頭髮,騎跨在小師弟身上,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腰間的銀鏈上,每次都示意他用力拉扯,欲望與桎梏交織在一起,這才會好一點。
我改不了了,美人師兄還是很討厭自己。
為了讓師兄好起來,小師弟離開了原來的住所,兩人一路雲遊。
不久,便路過了原先師門,仙山不再,如今已是一片荒涼。
美人師兄很掙扎,他想進去看看,卻又覺得這樣放蕩下賤的自己不配再踏足這個地方。
小師弟卻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攬着肩細碎地吻上美人師兄的眼角,溫柔道:「師兄,別怕,我們去看看你的師弟師妹們吧。」
話畢,便牽了美人師兄的腕子徑直往裡走去。
演武場上草木叢生,顯得一片淒涼,簡直不忍卒看。
繞到後山,映入眼帘的卻是大大小小近百座孤墳,美人師兄滯了呼吸,險些都有些站不住腳,眼底一會兒浮現出師弟師妹們當初的樣貌,一會兒又仿佛看見了被滅門時的滿山血色,渾身散出寒涼的殺氣。
冠玉般的面容上忽地透出幾分狠來,又想起那面目可憎的魔修,不禁咬牙切齒:「這筆債……不死不休!」
小師弟捂住了他的雙眼,啄着他的耳垂,輕聲細語安慰:「這些都過去了,師兄你答應過我的,要好好過。」
美人師兄回過神來,想着自己干不過那個強到可怕的魔修,心中滿是憤恨,可轉念一想,自己好歹還有這樣溫柔的小師弟,眼底的血色漸漸平息。
兩人慰祭亡靈,正要離開,美人師兄終於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急道:「師尊呢?這裡怎麼沒有師尊?」
一個念想難以自制地爬上來,抓着小師弟的肩,逼問道:「師尊他……難道還活着?!」
小師弟攥緊了拳,目色怨恨,一字一頓回:「他……是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美人師兄無力地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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